《【蝙蝠侠】一篇兄妹重逢文》皎人僚兮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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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你最近很焦虑。”
　　提姆转头，电脑屏幕照亮他脸上的黑眼圈，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自从他觉得布鲁斯有个亲戚之后，一些在韦恩庄园的秘密就成了珠串，使这个猜测更加紧密。
　　首先，阿福和布鲁斯对此没有记忆（他旁敲侧击过)，但是蝙蝠电脑上的日记（当然是他偷看的，虽然事后加密变多了）写着蝙蝠侠做过的梦境，梦是人类的潜意识，有什么疑点都会被布鲁斯写下来，于是提姆得以看到那重复的梦境声音。
　　然后是照片，整座庄园非常大，到处都挂着画像做装饰，也有很多张韦恩夫妻和布鲁斯的合照，幼年的布鲁斯当然很可爱，但是有几张有违和感。一张是圣诞节的合照，照片上托马斯手里托着圣诞节礼物盒，布鲁斯被玛莎抱着，双手伸向礼物，如果他不是有一只手像在握着什么的话。一个是画像，画像上是一家三口，布鲁斯在中间笑得灿烂，提姆不精通画技，但他熟悉人体，分得清颜色，这画中间过渡的色彩非常粗糙，不像是技艺高超的画师该画出来的。然后他发现，这期间的画和照片都是这样的，明明很正常，但是直觉在报警。
　　最后，提姆也试着搜集了几十年前的消息，重点是小巷事件，这件事是瞒着所有人做的，所以他近期睡眠严重不足，在哥谭的消息几乎都集中在死亡和小布鲁斯身上，他不抱希望的去找别的城市的情报，结果在某个靠胡编乱造存活的三流小报上找到了一则传闻，编者写前来投稿的人声称有扭曲的螺旋落在了韦恩夫妻被杀的小巷里，然后一个天使（编者注：女孩）升到了天上，将螺旋与天空撕裂，一堆蝙蝠尖叫着化成黑烟，此事过于离奇，被当成梦语记录下来。在这离奇的故事里，提姆提取了很多关键词，现在，也许是询问本人的时候了。
　　蝙蝠侠自然清楚提姆在调查什么，他毕竟也是个侦探，而且，很久以前他就确认过自己的记忆少了些什么。
　　“我无法寻找。”他站在阴影里开口。“那些蛛丝马迹，每当我找到一些，都会被篡改。”
　　“谢谢你，提姆。”
　　提姆睁大了眼睛，困倦一扫而空。他调出信仰之跃的监控视频，最后将画面停在兜帽人的脸上，“我怀疑她。”他暗示着。
　　记忆里的雾气，会和她有关吗？哥谭的地图上出现了红色预警，太阳下山了，又到了蝙蝠侠的工作时间。
　　14.5
　　哥谭东区，一个事故频发的地点，艾薇拉看着墙上的绿色油漆，一些令她厌恶的记忆浮上水面。阴森的地下室，被捆在床上的罗宾。她没能杀掉小丑，但也有值得高兴的事情，药水治愈了杰森受过的伤害，而丧钟收了她的钱，会好好教养他。
　　“我看到了阿卡姆之城正在建立，离小丑的死亡不远了。”
　　小丑，他是从宿命中诞生的，为了减少他给布鲁斯带来的伤害，艾薇拉扭转了好几个命运的节点，但他必须在蝙蝠侠面前死于毒药。
　　“他的终局就在那里。”
　　“看来该去找急冻人合作了。”艾薇拉从腰带中抽出一个药瓶，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在科技上难以治愈的疾病可以求助魔法，她敢保证，这瓶药能让维克多的妻子慢慢好起来。
　　15
　　哥谭的寒冷在急冻人维克多·弗里斯的地下实验室里达到了极致。墙壁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冰冷的管道如同巨蛇盘绕，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骨的寒意，连呼吸都带着白雾。在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透明冷冻舱散发着幽幽蓝光，里面沉睡着他挚爱的妻子诺拉，她苍白的脸庞在低温下保持着一种近乎永恒的宁静。
　　艾薇拉踏入这片冰封领域，兜帽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她的出现无声无息，直到她站在维克多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
　　“弗里斯博士。”她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维克多猛地转身，手中的冷冻枪瞬间抬起，枪口凝聚起危险的寒光。他的眼睛里充满警惕和被打扰的愠怒。“谁？！你怎么进来的？”
　　“鹰隼。”艾薇拉向前走了一步，她无视了指向她的武器，目光落在冷冻舱上。“为了帮助你和你的妻子而来。”
　　维克多眼中的警惕更深了。“说清楚。否则你下一秒就会变成这座冰窟里最新的装饰品。”
　　艾薇拉举起药瓶，瓶中的红色液体在冷冻舱的蓝光映照下，流转着一种奇异而温暖的生命光泽，与周遭的冰冷死寂格格不入。
　　“一种药。”她言简意赅，“能治愈她。”
　　“治愈？”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嘲讽和极度的怀疑，“你根本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现代医学，甚至我倾尽毕生心血研究的低温技术都只能延缓，无法逆转！你拿着一瓶来历不明的液体，就敢大言不惭地说治愈？”
　　“现代医学做不到，你的低温技术也做不到。”艾薇拉的声音依旧平稳，直视着维克多充满血丝的眼睛，“但这不代表没有其他‘方法’。”
　　维克多嗤笑一声：“哥谭的街头传说？刺客的迷信？或者说魔法？”
　　“你可以这么理解。”艾薇拉坦然承认，“你应该清楚，科学有时候是需要一些信仰的。有些力量，无法用现在的仪器测量，但它们确实存在，并且有效。”她轻轻晃了晃药瓶，那抹红色仿佛有生命般流动，“它能修复她体内被破坏的根源，缓慢但坚定地让她的身体恢复生机。不需要再依赖这个冰棺。”
　　维克多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那瓶红色的液体，仿佛想用他科学家的目光将其彻底剖析。理智在尖叫着这是荒谬的骗局，但内心深处，对诺拉康复的渴望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冰封的心。他绝望过太多次了，任何一丝微弱的希望都足以让他疯狂。
　　“代价是什么？”他嘶哑地问，这是关键问题。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在哥谭。
　　“合作。我需要你的技术，以及你在阿卡姆之城的便利。作为交换，这瓶药是定金。诺拉会醒来，身体开始好转。当你确认了效果，我需要你完成我的要求。”
　　“阿卡姆之城？”维克多皱眉，“那个疯子雨果·斯特兰奇搞的隔离区？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处理一个麻烦。一个我们必须共同面对的麻烦。”艾薇拉意有所指，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一处被绿色油漆潦草涂鸦的墙壁，那刺目的颜色在冰蓝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狰狞——那是小丑帮的标记。“他最近对你收藏的一些低温武器很感兴趣，不是吗？甚至派人来借过。”
　　维克多的脸色阴沉下来。小丑是持续的噩梦，那个疯子对破坏和混乱本身就有病态的迷恋，近期又开始搞针对蝙蝠侠的大动作，但每个身在阿卡姆城的人都是最先受到骚扰的，因为对能造成大规模冰冻效果的武器垂涎三尺，小丑帮更是来了好几次。
　　“我需要你制造一点意外。”艾薇拉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让你的某些不那么核心但威力足够的装备，恰好在阿卡姆之城动乱时落入某些人手中，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并且，我会给你一份解药，小丑来要的话，你稍做反抗，然后把解药给他。”
　　维克多的眼神剧烈闪烁。他明白了。鹰隼的目标是小丑，而且打算利用阿卡姆之城这个巨大的囚笼作为舞台。这几个条件很简单，小丑对科技没有那么高的判断力，他的手下更是盲目且愚钝。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冷冻舱中沉睡的爱人脸上“我怎么相信这药有效？”他问道，声音里的敌意消减了大半，只剩下极致的谨慎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艾薇拉从试验台上抽出一个吸管，随手吸取了一管药液。“这管药剂随你检测，如果你同意使用的话，我会再来。”
　　维克多沉默了许久，实验室里只有冷冻设备运行的单调嗡鸣。他缓缓放下了冷冻枪，走向操作台，用带着特制低温手套的手，轻轻地触碰那管液体。
　　“我要怎么联系你？”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但已经有了裂隙。
　　艾薇拉转身，身影融入实验室入口的阴影中，“如果你有需要，记住这个标记，在随便什么地方的天台画下来，我会来这里找你。记住，弗里斯博士，时间不多了。阿卡姆之城的闹剧即将开场，在你的妻子正常之后，小丑也会威胁到她。你不想让她看到更平和的哥谭吗？”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寒冷的夜色中。维克多站在原地，紧紧握着那小小的红色药水，仿佛握着整个世界。他冰蓝色的眼睛凝视墙壁上那抹刺目的绿色油漆，又看向艾薇拉留下的标记，最后落在诺拉沉睡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