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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生理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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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被风揉碎的前一刻,武则天正将《漕运新策》的最后一页按在李治胸前。朱批的墨迹在他松垮的龙袍上洇开,像多年前感业寺里那株被她扯落的石榴汁。
“陛下若执意要动裴家……”她的金护甲勾破他腰间蹀躞带,玉钩坠地时恰与宫漏声重合,“不如先除了臣妾这祸患。”
他握住她行凶的手腕,将人压向堆满奏疏的紫檀案。散落的青丝缠住山河地理图的陇西道,她在他唇间尝到熟悉的当归苦味——是三个时辰前他强灌她喝的调经汤。
“武瞾。”他咬开她凤纹礼衣的赤绶带,喉间滚动着与帝王威仪相悖的喘息,“你明知道朕舍不得。”
宫人们早已退至殿外,唯有月光透过鲛绡帐,照见案头那盆永不结果的西域石榴。当她因他某个深入的动作蜷起脚趾时,鎏金指甲不慎划破《征突厥诏》上“裴”字的最后一笔。
他忽然托起她的后颈,在弥漫的墨香与血腥气里完成这个带着报复意味的亲吻。“看清楚了?”引着她颤抖的指尖抚过彼此紧贴的小腹,“这里装着的不止是李唐的江山…”
更鼓敲到第三响时,她被他抱到临窗的铜镜前。镜面映出他如何用撕碎的《女诫》裹住她受伤的指尖,又如何就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将唇印烙在她昨日争执时被他捏出青紫的腕间。
“史官…”她在晃动的光影里攥紧他散落的发丝。
“让他们写。”他吮去她睫畔的生理性泪水,将滚烫的掌心重新贴住她抽痛的小腹,“帝后彻夜…商讨漕运改制。”
当晨光彻底吞没烛火时,武则天看见那盆石榴终于落下第一个花苞。而李治正俯身拾起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奏疏,在她耳边落下带着暖意的低语:
“早朝已罢,九郎的明珠…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