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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生理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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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深浓,冷雨敲打着太液池残荷。紫宸殿内烛影摇红,武则天正批阅漕运改制章程,忽觉小腹阵阵坠痛。她搁下朱笔,伸手去探案头茶盏,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珠帘轻响,李治披着满身水汽进来,玄色常服下摆沾着夜来香的碎瓣。“听见咳嗽声。”他将温热的药盏放在青玉案上,白气氤氲成雾,“尚药局新拟的方子,当归剂量减了三分。”
她抬眼看他,帝王眸子里沉着三十七年的光阴。当年感业寺里她月信腹痛,还是太子的他翻墙送来汤药,被巡夜武侯当作窃贼。
“奏疏...”她刚开口,他已抽走她指间毛笔,就着朱砂在废稿背面画了朵并蒂莲。“漕运改道的事,朕已交代狄仁杰去办。”指尖掠过她微蹙的眉间,“武皇后且安心养着。”
他俯身将她抱起,九龙佩穗子扫过奏章上的“饥荒”二字。垂落的帐幔里,他掌心稳稳贴住她后腰,温度透过绢衣驱散寒意。“记得吗?”鼻尖轻蹭她耳后,“显庆五年你怀着太平,也是这般疼得咬朕的手。”
宫灯次第熄灭,唯留檐角铁马在雨声中清响。她在熟悉的龙涎香里放松下来,听他哼着贞观年间的军中旧调。直到三更鼓响,他忽然低语:“朕把‘同中书门下三品’加到太子太傅衔上了。”
她在他怀中微怔。这是他们博弈半生的妥协,更是无人知晓的同心。
雨歇时分,她在他臂弯睡去。晨光漫过相握的手,案头那朵朱砂并蒂莲渐渐干涸,与墨迹融成新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