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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月下灵泉玉生辉，惊鸿一瞥乱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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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寒潭峰。
云妄衣结束了一日雷打不动的、近乎自虐般的艰苦修炼，体内灵力运转了几个大周天，将白日里因各种杂念而产生的心绪波澜强行压下，直至经脉隐隐作痛，精神却依旧如同绷紧的弓弦，毫无睡意。
白日里在清莲峰演武场外，无意中窥见的那一幕，如同最恶毒的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上演，挥之不去。霍江临汗水淋漓、运动后泛着红晕的脸颊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与霁纤云之间那旁若无人的亲昵与默契……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精准地扎在他心头最柔软、也最不愿示人的角落。
他烦躁地推开静室那扇冰冷的石门，走到院中，仰头望向被寒潭峰特有雾气笼罩的、显得格外朦胧清冷的夜空，试图让这带着刺骨寒意的夜风吹散心头那莫名盘旋的郁结之气。
然而，夜风送来的，不仅仅是寒潭峰本身万年不变的清冷潮湿气息，还有一丝……极其微弱，淡到几乎难以捕捉，却仿佛带着无形钩子般的、熟悉的清冽莲香。
是霍江临？
这么晚了，他不在清莲峰寝殿内打坐调息，又在做什么？为何他身上的莲香会如此清晰地飘散到这里？这香气……似乎比白日里更加纯粹，更加……扰人心神？
鬼使神差地，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驱使着云妄衣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着与清莲峰交界的那道深涧走去。他绷紧了下颌线，在心底冷冷地告诫自己，只是去查探一下，看看那位惯会装模作样的大师兄，夜深人静之时，是否又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他收敛了自身全部的气息与灵力波动，悄无声息地掠过寒潭峰冰冷的石径，踏上了那座连接两峰的古朴石桥。越靠近清莲峰的地界，空气中那股清冽中带着异样吸引力的莲香便越发清晰可辨。
他循着那越来越浓郁的香气与水汽的指引，悄然潜行于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很快便来到了清莲峰后山那片生长得极其茂密的紫竹林外。
然后，他停住了脚步。
透过前方稀疏而优雅的紫色竹影，以及竹叶间洒落的、破碎如银币的皎洁月光，他看到了那片掩映在嶙峋山石之间、在月华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灵泉。
以及……灵泉之中，那个背对着他，慵懒而放松地倚靠在岸边一块光滑如镜的巨大岩石上的身影。
只一眼，云妄衣的呼吸便是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思维在瞬间停滞，脚步如同被万年玄冰冻结，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月光，今夜似乎格外的慷慨与明亮，毫无保留地泼洒在氤氲着白色灵雾的泉水中，也毫无遮拦地爱抚着泉中那人光滑如玉的裸露脊背。
墨黑如瀑的长发并未束起，如同浸透了月华的墨色绸缎，湿漉漉地披散下来，大部分漂浮在泉水之中，只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黏在他白皙修长的颈侧和那优美得如同蝶翼展翅般的背部线条上。泉水清澈，刚好漫过他劲瘦柔韧的腰际线之上，水波荡漾，与漂浮的发丝共同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轮廓。
因为他背对着，云妄衣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仰头靠在冰凉岩石上的侧影。那线条流畅而优美的下颌，如同白玉精心雕琢，修长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月光下，那突出的喉结，随着他平稳（或许并不那么平稳）的呼吸，极其缓慢地、一下下地滚动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的吸引力。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顽皮的精灵活跃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有的沿着脊柱中央那道性感的沟壑，暧昧地蜿蜒而下，最终没入被水面和发丝遮挡的隐秘地带；有的则从他圆润的肩头、线条漂亮的肩胛骨上滚落，砸在平静的水面上，发出几不可闻的“滴答”声，漾开一圈圈逐渐扩散的、扰乱人心的涟漪。
他整个人，仿佛与这月夜、这灵泉、这紫竹林彻底融为了一体，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圣洁的光晕与水汽之中。周身似乎都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莹润柔和、仿佛不属于尘世的光芒。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那点指甲盖大小的紫色莲花印记，在纯净月华的滋养下，仿佛真正活了过来，氤氲着一层深邃而神秘的淡紫色光晕，与他周身散发出的、更加纯净勾魂的莲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用任何言语准确形容的、极致矛盾又极致和谐的景象——仿佛是九天之上最圣洁不可侵犯的神祇，却不慎坠入了这凡尘欲海，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屏息。
云妄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覆盖着冰霜却又滚烫无比的无形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失控地、疯狂地擂动起来。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被点燃，一股灼热的热意不受控制地直冲头顶，让他感觉耳根阵阵发麻、滚烫，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而困难。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霍江临。
褪去了平日里那层精心维持的虚伪外壳，没有了面对他时那带着距离感的温和，也没有了与霁纤云对练时那充满生命力的张扬。此刻的他，安静，无害，慵懒，周身散发着一种全然的、不设防的松弛感。然而，这种毫无防备的松弛，却散发出一种比任何刻意为之的姿态都要致命千百倍的、无声而强大的……诱惑。
这……这也是他惯用的、勾引人的手段之一吗？！
云妄衣脑中瞬间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理智在疯狂地尖叫。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此沐浴！故意散发出这扰人心智的莲香！故意摆出这副……引人遐思的姿态！
就在云妄衣内心天人交战，双脚却像被无形的藤蔓缠绕无法挪动时，泉水中那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的霍江临，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警告！警告！检测到重要任务目标“云妄衣”位于宿主附近十米范围内！情绪波动极其剧烈！已达到危险阈值！】
霍江临正泡得昏昏欲睡，被脑海里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
有人？！云妄衣？！就在附近？！情绪危险？！
他下意识地、如同受惊般猛地转过身，双臂下意识地环抱在身前，循着那几乎要实质化的、冰冷的注视感，惊慌失措地望向紫竹林的方向，正好，直直地、毫无缓冲地，对上了那双在摇曳竹影掩映下、如同寒潭深处最冰冷的黑曜石般、此刻却写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的深邃眸子。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空气，凝固得如同万年玄冰。
只有那清冽的莲香，依旧固执地在两人之间弥漫、缠绕。
霍江临的大脑经历了整整三秒钟的彻底空白。
三秒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惊恐和滔天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
“卧槽！！！！！！！”（内心）
他内心发出一声无声咆哮，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温暖的水里一缩，只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和一段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原本被热气蒸得粉白的脸颊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云、云师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怎么来了？！他看到了多少？！这TM是什么史诗级社死现场？！老子维持了这么久的风光霁月大师兄形象啊！全毁了！
云妄衣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转身和过度激烈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甚至忘了立刻移开视线。当霍江临转过身，惊慌失措地看向他时，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那张沾满晶莹水珠、因为极度惊吓而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那双总是流转着潋滟光采的桃花眼，此刻睁得圆圆的，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未经掩饰的惊慌与无措，如同骤然被强光惊扰的小兽，脆弱得让人……心尖发颤。尤其左眼眼角下方那颗小小的、颜色极淡的泪痣，在月光和水的浸润下，红得格外醒目，像一滴凝固的朱砂，刺眼又……勾人。
还有那猛地缩回水里、只露出脑袋，双臂环抱的、充满了自我保护意味的动作……
一股更加汹涌、更加滚烫的热流，毫无预兆地直冲云妄衣的头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廓和脸颊都在不受控制地发烫。他猛地、近乎狼狈地强行别开视线，不敢再去看那水中惊慌失措的“美景”。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胸腔里翻腾的、陌生而汹涌的情绪，而显得格外冷硬、紧绷，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与仓皇：
“我……路过。不知大师兄在此……沐浴。打扰了，告辞！”
说完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形如同被惊散的烟雾，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便彻底消失在了紫竹林那浓重而暧昧的阴影之中。
霍江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整个人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羞耻中。
“路、路过？！”他喃喃自语，随即气得在水里用力捶了一下水面，溅起一片水花，“骗鬼呢！这大晚上的，从你那鸟不拉屎的寒潭峰，‘路过’到我清莲峰后山这隐蔽的灵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股寒意混合着后怕，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
“他……他该不会是……一直暗中跟踪我吧？！还是说……他本来就是想来夜探清莲峰，找机会暗杀我，结果不小心撞见了老子在这里洗澡？！”
一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性，霍江临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地又往水里缩了缩，只留下一双写满了警惕和恐惧的眼睛，紧张地打量着四周。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被他看到我这副样子……”霍江临欲哭无泪，“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故意羞辱他？然后新仇旧恨一起算，更加迫不及待地要弄死我？！”
然而，就在他内心被各种“即将被削头”的悲惨想象填满时，脑海中，那诡异至极的系统提示音，再次悠悠响起：
【叮——检测到主角云妄衣受到强烈视觉与嗅觉冲击，心神失守。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
【叮——检测到主角云妄衣占有欲与毁灭欲交织，情绪极端矛盾。黑化值+8。当前黑化值：54。】
霍江临：“！！！”
他猛地从水里完全冒出头，不小心呛了一口水，顿时咳得惊天动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脸惊悚表情。
加十？！好感度一次性加了十？！在他如此狼狈、形象尽毁的情况下？！而且还附赠了八点黑化值？！
这云妄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
难道他……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这好感度涨得他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毛骨悚然！
霍江凌抱着自己浸在水中的膝盖，蜷缩在泉水里，望着天上那轮冰冷的明月，内心一片悲凉与绝望。
这大师兄……他真的当不下去了……
而另一边，以近乎燃烧生命般的速度逃回寒潭峰静室内的云妄衣，背靠着那扇冰冷的石门，剧烈地、失控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闭上眼，试图将那片混乱的、灼热的情绪压下，然而脑海中却无比清晰地反复回放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景象——那月光下泛着莹光的完美脊背，那氤氲着水汽与惊慌的眼眸，那猛地缩回水里、只露出湿漉漉脑袋的、可怜兮兮又……让人心悸的模样……
“不知廉耻！放浪形骸！”他再次从牙缝里挤出低低的骂声，然而，那声音里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被欲望灼烧过的沙哑和更深沉的悸动与烦躁。
他猛地抬手，近乎粗鲁地扯开自己那身天蓝色弟子服的衣领，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肌肤，试图驱散那股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来的、几乎要将他理智焚毁的陌生燥热。冰冷的空气接触到他发烫的皮肤，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刻入骨髓的、名为“霍江临”的毒与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