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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奴隶 ...
什么东西在我的脸上缓缓地游走,温暖而潮湿,我抬起右手一拂,碰到一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捏一捏,那东西还在扭动,我一惊,猛然睁开了双眼。
高高的天穹,湛蓝如海,蓝的发亮的海水灌满了我的眼睛,让我微微眩晕了起来。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姑娘,你醒了啊。”头发花白的老人轻轻抱起刚出生的小黄狗,爱怜地揣入怀中,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从理塘来参加雪顿节的藏戏班。昨晚遇见倒在路上的你就把你带上了我们的车。姑娘也是要去拉萨吗?”
我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氆氇被子很厚很暖和。接过藏族老人递给我的一块麦饼啃了起来。我边吃边道:“谢谢您。我是要去拉萨找我的弟弟。他在大昭寺做和尚。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老人咧嘴笑了,他指着自己如同白水晶般半透明的左眼道:“我这只眼睛从小就是瞎的。”又指向自己的右眼道:“这只可是明亮的很,大家都叫我独眼扎西。”
独眼扎西自豪的音调惹得后面车驾上的姑娘们一阵欢笑。扎西老人指着那些长辫子的姑娘对我道:“她们七姐妹是我们戏班的吉祥天女哩,个个能歌善舞。”
“你们好。我叫达瓦卓玛。”我微笑着像她们挥手。车上的七个姑娘挤成一团又爆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她们笑什么呀?我下意识地用手擦起了自己的脸。昨晚倒在那么脏的地上,我的脸一定花的可以了。
“嗨。达瓦。”
“哦。”我应答道。
一位红衣的女子微微站了起来,对我道:“我也叫达瓦。达瓦拉姆。”
呵呵……她的姐妹们又大笑着将她按到在了车上。我恍然大悟,她们是笑又出现了个达瓦啊。
扎西老人举着鞭子轻轻抽打在牦牛的身上,愉快地道:“这七姐妹从小就跟着我四面八方地演藏戏,在我们家乡理塘可是有名的七仙女。大姐叫尼玛拉姆,二姐叫边巴拉姆,三姐叫巴桑拉姆,四姐叫普布拉姆,五姐叫拉巴拉姆,六姐叫米玛拉姆,七姐就是和你同名的达瓦了。”
我点点头,又转身向这七仙女挥了挥手,叫道:“阿佳。扎西德勒。”她们可真爱笑啊。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红衣的达瓦拉姆向我抛来一样东西,我打开土黄色的藏纸一看,是一包油果子。这些用酥油炸透的面疙瘩可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东西。我向她挥挥手,放了一块在嘴里,真是又酥又脆。
我们的车队进入了市区。围绕着大昭寺修建的房子高低错落,没有一座高过大昭寺的金顶。扎西老人停靠了牛车,对我道:“达瓦卓玛。这里就是大昭寺了。”
我跳下车子,向老人道谢,也向七姐妹道别。我问道:“你们不在这里唱戏吗?”
老人笑道:“我们当然要在这里唱戏,不过要先去哲蚌寺。你找到了弟弟后一定要来哲蚌寺听我们唱戏!”
“我一定来。”扎西老人非常满意我的回答,笑着又塞给我一块风干的牛肉。
找了整整一天,我才在一座小寺院中找到晋美。尽管他剃了光头,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包裹在绛红僧衣中的孩子就是他。晋美安静地站在寺院门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我一把将他抱进怀中,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晋美扭动了下身子,轻轻地叫道:“阿佳。”
“哎。”我放开晋美。晋美红着脸蛋问我:“哥哥和阿妈都好吗?”
我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都好。”
晋美欢喜地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道:“我带你去见我的上师。”
穿过昏暗的经堂来到后院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的摆设简单,靠着墙壁的炕床上跏趺而坐了一位满脸皱纹的喇嘛正在闭目诵经。他身边一位年轻的喇嘛看见我们进来,缓缓起身伫立,双手合十,对我们微微一笑,目光柔和。我的脸微微发烫,回应了一个浅浅的笑。他的眼神更温柔了。
“师父。”晋美对着老喇嘛恭敬一礼后又对着年轻的喇嘛行礼道:“大师兄。”
年轻的喇嘛嘴角浮起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打坐的老喇嘛睁开了眼睛,满脸的皱纹水波般涌动,他和蔼地问:“晋美,这位姑娘有何事?”
“她是我的阿佳,名字叫达瓦卓玛。”晋美脸红了,有些羞涩地说:“阿佳是来看我的。”
“上师。”我躬身向前奉上了一条哈达。
老喇嘛亲切的为我摸顶。
“晋美,这几日你可以不上晚课。”老喇嘛善解人意。晋美兴奋地望向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向老喇嘛合十跪拜道:“谢谢师父。”
“嗯。带你的阿佳去前院礼佛吧。”
这座寺院并不大,可是参拜的人却不少,进进出出的人中又以女子为多。我没由来就叹息了一声,觉得好可惜,好奇地问晋美:“你大师兄的名字叫什么呀?”
“益西嘉措。”
又是一个嘉措。我扶了扶微痛的头。
晋美扬起可爱的脸蛋自豪的对我说:“我师兄可厉害了。每次去色拉寺辩经,都会打败所有的喇嘛。”
“他真厉害。”我附和。他的样子大概二十岁,这个年龄正是头脑灵活牙尖嘴利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辩论队成员也是这么大的年纪,各个舌灿莲花。
“可惜大师兄才十六岁。上师说要等他二十岁受了格隆戒才安排他去考格西。要是师父让大师兄现在就去考格西的话,我相信大师兄一定会通过考试,就有机会成为最年轻的堪布了。”晋美替他的大师兄不平。
十六岁。我不自觉地望向寺院后院的方向,那清俊儒雅的红衣僧人沉默不语,恬淡的脸庞带着一丝笑意。早智果然导致早熟。
“他真厉害!”我诚心诚意道。
晋美却有些不满地拉了拉我的袖口道:“阿佳。晋美也很厉害的。”
“哦?”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瞅着晋美。晋美的身上已经没有我所熟悉的野气了。浑身散发着一种秀雅的书卷气。
他信心满满地道:“等我到了二十岁,也一定会通过格西考试的。”
“晋美一定能通过。”陡然间我有一种晋美长大了的错觉。眼眶痒痒的让我很难受。
“阿佳怎么了?”晋美瘦瘦的小手伸向我的脸庞。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没事。瞧你这手,瘦的跟猴爪似的。我带你去帕廓喝奶茶吃牛肉去。”
帕廓不大,可是人却不少。磕着长头转经的,赶着牛羊贩卖的,支着小摊售珠串的,三三两两闲坐路边乞讨的……他们中有藏民,有蒙古人,有汉人……一张张都是被高原红日舔红的黑脸膛。
“达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在人群中伸长了脑袋。发现对这个名字敏感的人不少啊,我身旁的两桌人也抬起了头。目光相触时都微微一笑。
“达瓦,你也在这里啊。”我认识的达瓦拉姆肩上搭着鼓鼓的褡裢正从对面向我奔来。街道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奔驰而过。顿时尘灰飞扬,遮天蔽日。
“小心,达瓦。”我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晋美拉进了甜茶馆中。
晋美拽着拳头道:“他们是蒙古骑兵。一个多月前就是这样跑马踩死了一个小喇嘛。可是第巴却只是照着法典上的命价让他们做出了赔偿而已。”
听见晋美的话,甜茶馆里的人们就三三两两抱怨开了。骂第巴桑杰嘉措是扁头第巴,不敢动蒙古人,不能保护藏民的利益。骂蒙古人是饿狼,狼也比他们有人性。甚至热血沸腾的表示要联合起来把蒙古人赶出自己的土地。不过后来都感叹,要是伟大的五世没有示寂,蒙古人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如今的现实却是,□□-喇嘛年幼,□□又年轻……
灰尘还未散开,我就冲了出去。大声叫着:“达瓦拉姆,达瓦拉姆……”灰尘呛的我连连咳嗽。我听见了达瓦拉姆的回应,她害怕的哭叫着:“达瓦卓玛,我在这里,我的腿好像断了。”我循着声音摸到了达瓦拉姆身边,达瓦拉姆紧紧握着我的手,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别怕!”我安慰她道:“只是腿伤了。我现在就送你去找扎西波啦。”
“晋美,帮这位阿佳拿好褡裢。”晋美点点头,迅速将散落的东西捡回来从新装好。我吃力的将达瓦拉姆背了起来。
落日的余晖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达瓦拉姆疼的咬紧了袖口,汗珠从苍白的脸颊上滚落。晋美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给达瓦拉姆擦了擦汗水。我斜着眼偷瞄晋美,他居然怀揣手帕了。那手帕还是白色的。晋美觉察到了我吃惊的目光,他结痂的脸蛋红了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将手帕揣进怀中,又取出了一方白色的手帕对我咧嘴一笑。他居然不止带了一张。我几乎晕厥,那个脏兮兮的孩子终于学会爱干净了。我佛果然法力无边。
晋美红着脸蛋,用他洁白的手帕帮我擦干净了满脸的汗水。我受宠若惊的对他笑道:“谢谢晋美。”
晋美腼腆地一笑,纯净如静绽之莲花。这笑容怎么这么熟悉呢?
阿旺诺布……我心口微微疼了起来。我多么希望他不在这个时代。
“要到了吗?达瓦拉姆。”我问道。
“到了。”达瓦拉姆抬手指着前方围绕着哲蚌寺的一顶顶白色帐篷,道:“那顶挂着七色风马旗的的帐篷就是了。”
“晋美。快去叫人。”
“嗯。”
我看见晋美红色的身影在一抹夕阳的护送下奔向那片白色连成的海洋。耳中风声萧萧,天渐渐暗了下去。
“呵呵……”被窝里达瓦拉姆推了我一把道:“你还真行呢。这么瘦小的身板都能将我背动。”
我尴尬地笑笑,四处瞅着我的衣服。达瓦拉姆抓过身边的一件水绿色绸布裙子塞给我道:“你的衣服我叫阿佳们给你洗了,都脏的不行了。这件裙子是我送你的。”
“太贵重了。”这件裙子得用几头牦牛才能换到呢。我为难地看着达瓦拉姆。
达瓦拉姆见我犹豫就生气了,把裙子一扔,道:“你是觉得我的命抵不上一件绸裙子吗?”
“当然不是。”
“那就穿起来!”达瓦拉姆不由我分说就帮我穿起了裙子。我连忙接过裙子道:“我自己穿吧。你腿不方便。”
“哦呀!”达瓦拉姆满意地点头。
达瓦拉姆在为我梳辫子时,扎西老人带着晋美和拉巴、米玛两个拉姆阿佳进来了。
晋美看见我开心地笑了,道:“阿佳。你没事了吗?”
“昨天让你担心了。”我问晋美:“你昨晚没回寺院?”
晋美才皱起了眉头,点头。
“那会受到责罚吧?”我担忧地问。
晋美一副要哭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我去跟上师解释下,求他减轻对你的责罚。”
“嗯。”晋美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不用。阿佳还是好好休息吧。晋美自己犯的错应该主动向师父领罚才对。”
米玛拉姆已经接替达瓦拉姆为我编好了一百多根和她们一样的细辫子。辫梢上还被点缀上了绿松石和红玛瑙的碎块。脖子上也被挂上了一串红珊瑚。扎西老人慈祥的看着我满意地连连点头。
我不好意思的起身,道:“我送晋美回寺院了。晚上才回来。”
“你去吧。”扎西老人点头。
青青的草原上开满了各色花朵。我一边走,一边摘花。晋美却是一脸愁容。我笑着问:“上师会罚你做什么?你这么愁。”
晋美抿了下嘴,看了我手中的花朵一眼道:“我没有害怕师父的责罚,我是害怕佛祖怪罪阿佳。阿佳摘了这么多花儿,不一会儿又会将它们抛弃……”
“啊!这样呀。”我准备扯花瓣卜卦的手尴尬地停顿了。身边跑过一队蒙古骑兵践起浓浓的草汁熏的我鼻子微酸,呛出了几滴眼泪。
“我没有责备阿佳的意思。”晋美慌了,一副要哭的样子拉着我的袖口解释,“我会为阿佳多念几遍经文求佛祖宽恕的。”
一方白色的手帕递到了我的眼前,我接过来迅速地擦着汪汪泪眼,脑袋里却在赞叹,那手真漂亮啊。
“大师兄。”晋美的声音吓我一跳。我抬头,看见红衣飘逸的僧人正温和地看着我点头。
“你的手帕?”我疑惑中,益西嘉措伸手来接,我连忙揣进怀中,不好意思地道:“弄脏了。我洗好了才还你。”
益西嘉措点头微微一笑。
那微笑带动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将怀中的鲜花递到了他的手上,道:“送给你。”
益西嘉措一愣,旋即点头接过,对我笑道:“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那声音如他的人般温润如水。
我们一起进到寺院,益西嘉措将那束花供在了佛前,闭目合什顶礼。我的眼睛欢喜的一亮。他抬起头来对我笑笑。
我们三人一起拜了佛像后才去后院见老喇嘛。
老喇嘛闭目打坐。他的旁边坐了一位华服的蒙古男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狭长的眼睛如鹰隼般犀利。我们一进来他就不停地打量我们,最后将眼光落在了益西嘉措的身上。
“师父。师弟回来了。”益西嘉措道。
“师父,弟子昨夜未归,请师父责罚。”晋美上前跪在老喇嘛坐下。
老喇嘛点了点头,道:“你去洛桑师父那里领一百块经板来刻吧。”
“是。”晋美微笑着退出了老喇嘛的房间。我跟着退出时瞥见蒙古男人站了起来,向益西嘉措走去。
晋美似乎很高兴,抱着十几块经板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放,就找出了笔刀开始刻。他抬着小脸蛋开心的对我说:“阿佳,这次师父没有罚我。”
“刻一百块经板还不是惩罚啊?”我甩了甩刚才抱了二十块经板的手,酸痛死了。
“刻一块经板可比念经百遍的功德大了去了。”晋美专心的下刀,“这哪是惩罚啊。”
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窗下埋头刻经的小沙弥偶尔抬头对我笑笑。红色的僧衣在金色的阳光中闪动。他的笑容也闪烁起了明亮的光芒。
我这一坐下竟然就不想再起来了。多么想就这样坐在晋美身边看着他刻一辈子的经。
木门被吱呀推开。益西嘉措端了两碗酸奶进来。我喝了一碗,真是又酸又甜。我将晋美拜托给了益西嘉措,道:“我该回去了。”
“阿佳去哪里?”晋美闪动他不舍的大眼睛。
“我答应扎西老人代替受伤的达瓦拉姆跳藏戏。”我笑着道:“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嗯。”晋美开心的点头。我开心的捏了捏他的脸告别。
益西嘉措把我送出寺院,那位华服的蒙古男人也正要离开,他看见益西嘉措出来也颇有些意外,勒着骏马在原地踏了几圈,渴望的眼神似乎在等着益西嘉措说些什么。益西嘉措却只是对我合什一礼,道:“慢走。”蒙古男子的骏马长嘶一声奔驰而去。
“他是谁?”我好奇的问。
“蒙古和硕特部的王子拉藏。”益西嘉措淡淡的语气中似乎萦绕着一丝忧伤。我没有再好奇的发问,道过谢后踏上回家的路。
我现在又有了一个家。扎西老人同意我成为他们拉姆藏戏班的一员了。我这几日的工作就是要尽快学会达瓦拉姆的戏份。
雪顿节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哲蚌寺周围的白色帐篷也越搭越多,除了来自各地的藏戏班,更多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他们往往拖家带口,所以这里也越来越热闹了。时常有小孩子闯进我们的帐篷吓的正在换戏服我们一身冷汗。
今天闯进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年纪十四五岁,样子清秀。她一身高雅的紫色绸裙和满身的翡翠就把我们镇住了。女子胡乱抓住我的手哀求道:“你救救我好吗?把我藏起来不能让人把我抓回去。”
我征询地看向大姐尼玛拉姆。尼玛拉姆问道:“你先说你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抓你?”
女子答道:“我叫宇妥•白玛丹珠。我家阿爸要将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蒙古王子。我不答应就被关了起来。今天才让妹妹帮我逃了出来。求你们帮帮我,别让阿爸的人把我抓回去。”
“原来是宇妥家的赛姆古修。”尼玛拉姆道:“你会医术吗?”
“会一些。”宇妥•白玛丹珠害羞的点点头:“我从小就跟着阿爸学习医术。”
“我们帮她吧。”我提议道:“让她给达瓦拉姆看病,达瓦拉姆就能快些好起来了。说不定她还能治好扎西波啦的眼睛呢。”
“好。”尼玛拉姆点头答应。帐外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尼玛道:“快!给她穿上恶鬼的戏服。”我刚刚为宇妥•白玛丹珠戴上狰狞的鬼面具,拖着棍棒的宇妥家仆人就冲了进来。
“你们乱闯什么呀!也不怕得罪了神灵。”尼玛拉姆大姐大声骂着,将恐怖的鬼面往来人眼前一凑,唬得那些魁梧的男子惊慌的往后一退。
“呵呵……”女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我拉着宇妥•白玛的手混在拉姆姐妹中从那些男子的身边跑过,奔向帐外热闹的人群。
随着咚咚的鼓点,我们摇头晃脑地跳起了金刚舞步。宇妥•白玛丹珠悄悄的问我:“我能再请您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呀?”我问。
“帮我去仲麦巴家找降秋赛姆古修。她是我的好朋友,只有她能拿到第巴的路条,我才能顺利去山南找刀登。”
“降秋是谁?”这个名字很耳熟呀。
“她是第巴的女儿。你到了拉萨一问,所有人都知道她的。”
我想了下,救人救到底,善始要善终,答应道:“好吧。我帮你送信。”白玛高兴的伸手过来拉我的手道谢。我连忙把她的手甩开,道:“注意、注意!”宇妥家的仆人拖着铁棒从我们身边焦急的走过,一个人还不时回头查看,却没有胆子揭开我们的面具一探究竟。藏戏艺人一旦戴上了面具就代表了神明。
拉萨市中一问,果然谁都知道降秋是谁。
“你是问降秋公主啊。我刚才看见她骑了一头白色的牦牛从这里路过呢。”
“可不是吗。那牦牛白的像天上的云朵一样。降秋公主坐在上面真和仙女一样漂亮。”
叽叽喳喳,不一会儿我的身边就自动聚集了一群拉萨最八卦的妇女。我从她们的议论中知道降秋赛姆古修今早带了一群仆人去逛林卡了。并且还知道她穿着白色的氆氇裙,头发上戴了镶嵌红玛瑙的黄金巴珠。
林卡里的柳树垂着青绿的枝条,偶尔随风摇摆。淡淡的花香中,嬉戏林卡的人们载歌载舞。我四处张望着,不时推开身边凑上来胡闹的醉酒男子。
“你向我走来,捧着一颗真心。你向我走来,带着一路风尘。芸芸众生啊,芸芸幸福,人人心中有真神,只怕你是半心半意的人。”
一曲清澈的牧歌从柳林深处飘来,我循着歌声一路拨开茂密的柳枝。美丽的降秋赛姆古修慵懒的斜坐在白色的牦牛背上哼唱着牧歌,一双穿着绣金小藏靴的脚随着节奏随意的轻荡。几个年轻人推嚷着向前对歌,却被魁梧的仆人挡了回去。降秋赛姆古修身边立刻传来了女仆们嘲笑的歌声。降秋赛姆古修带着高傲的笑容抿起了小巧的嘴。
我靠在一棵柳树旁,从怀中摸出了白玛让我送的信捡了块石头裹成一团。举手试了试,觉得投不到降秋赛姆古修身边。我又向前跑了几步,不小心踩在了一个人的脚背上。
“对不起。”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高大的蒙古青年,紫红的脸庞上眉毛打结。我连忙低头哈腰道歉。
“你要做什么?”他问。
“这是降秋赛姆古修的信。”我扬了扬手中的一团藏纸。
“你干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竟然抢了我的信,展开看了后又从腰带上解下笔墨写了起来。我恼怒的上前抢夺,却被他一掌推开,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他右手一抬,纸团就灵巧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降秋赛姆古修的面前。仆人连忙躬身捡起,双手奉上。
蒙古男子微微一笑,弯身将我拾起往肩上一扛,我吓的胡乱挣扎着大喊:“降秋赛姆古修救救我……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
“闭嘴。如果降秋不来找我,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蒙古男子恶狠狠的道。
“我根本不认识降秋赛姆古修!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我惊慌的大叫起来:“你抓错认了!”
蒙古男子冷哼一声,走的更快了。不一会儿我就被扔上了马背,骏马疾驰灌了我满腔的冷风。我不停的咳嗽了起来。男子微皱了下眉,把我抓了起来,放在他的身后。
他冷冷道:“抱紧我。摔下去你就自己负责吧。”
我咬牙冷哼了一声,抱就抱,我此刻很遗憾自己没有留出两寸长的指甲。
这一章没有仓央嘉措出现,他在做什么呢。脑补一下,他在布达拉宫学习。好可怜的孩子呀,在那么多一流老师的一对一教学下刻苦的学习,没有一刻闲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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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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