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11：恰逢少年时》少年不狂

8、第八章：暗流涌动

　　数学联赛的获奖让陆晨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课间时常有其他班级的学生在窗外张望，想看看这个获得全国一等奖的学霸长什么样子。

　　"能不能帮我问问陆晨这道题怎么做？"一个初二学姐红着脸把练习册塞给苏雨馨。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了。苏雨馨看着练习册上精心描画的花边，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

　　"你自己去问吧。"她把练习册推回去，"他又不会吃人。"

　　学姐失望地走了。苏雨馨转头看向教室后排，陆晨正被几个男生围着讨论题目，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样的场景让她欣慰，却也隐隐不安。前世的陆晨在获奖后也曾经历过这样的追捧，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嫉妒和排挤。

　　果然，放学时她在洗手间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
　　不就是得了个奖，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说他每天晚上学习到凌晨，简直是个书呆子。"

　　"我表哥说他那种解法根本就是投机取巧..."

　　苏雨馨推开隔间门，说话的几个女生吓了一跳。

　　"既然觉得他的解法是投机取巧，"她平静地洗手，"下次考试你们也可以试试。"

　　女生们面面相觑，灰溜溜地走了。

　　但流言并没有停止。第二天，更恶毒的版本开始流传：有人说陆晨的获奖证书是伪造的，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他在考场作弊。

　　"别在意。"午休时，苏雨馨把热好的牛奶推到陆晨面前，"这些人就是嫉妒。"

　　陆晨盯着牛奶杯出神："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真的作弊了，他们反而不会说得这么难听。"

　　苏雨馨愣住了。这话太过通透，不像一个十三岁少年能说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是靠作弊得的奖，就证明他们比我强。"陆晨抬起眼，"但现在我是凭实力，说明他们永远也追不上我。"

　　这话让苏雨馨想起前世的陆晨。那个在职场中屡遭排挤却始终坚守原则的男人，原来在少年时代就已经显露出这样的锋芒。

　　"你说得对。"她微笑，"所以他们才这么气急败坏。"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周五的班会课上，班主任李老师面色凝重地走进教室："关于最近的一些流言，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陆晨同学的成绩是真实有效的，请同学们不要再传播不实信息。"

　　教室里一片寂静。

　　"另外，"李老师话锋一转，"学校决定推荐陆晨同学参加下个月的省优秀学生干部评选。"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省优秀学生干部是非常高的荣誉，获得者在升学时能获得很多优惠政策。

　　"老师！"顾凡猛地站起来，"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陆晨只是学习成绩好，根本没有为班级做过什么贡献！"顾凡激动地说，"我当班长这一年，为班级做了多少事？"

　　这话引起了一些同学的附和。

　　"就是，顾凡组织了多少次活动..."

　　"陆晨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说..."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陆晨始终低着头。苏雨馨知道，这些话戳中了他最在意的地方——前世的他就因为性格内向，常常被质疑缺乏领导能力。

　　"安静！"李老师敲了敲讲台，"评选标准不仅仅是看为班级做了多少事，更重要的是综合素质。"

　　但质疑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放学后，陆晨第一次拒绝了和苏雨馨一起去图书馆的提议。

　　"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雨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明白，如果不能帮助陆晨树立自信，即使改变了外在的命运，内心的阴影依然会伴随他一生。

　　周末，她做了一个决定。

　　周一早上，她找到李老师："老师，我想组织一个学习小组，帮助数学成绩不好的同学。"

　　李老师很惊讶："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陆晨获奖后，很多同学都想向他请教问题。"她早就想好了说辞，"不如组织起来，系统地帮大家提高。"

　　"这个想法很好。"李老师表示支持，"需要老师提供什么帮助？"

　　"只需要一个固定的教室。"苏雨馨说，"其他的我们来安排。"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陆晨勉强同意担任学习小组的讲师。第一次活动定在周三下午的自习课。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来参加的学生远超预期。不仅本班的同学来了大半，连其他班级的学生也闻讯赶来。

　　"这道题应该先分析题干给出的条件..."陆晨站在讲台上，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一讲到数学就变得从容自信。

　　苏雨馨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年，恍惚间看到了前世那个在会议室里做报告的男人。

　　活动结束后，几个原本对陆晨有偏见的同学主动留下来帮忙整理教室。

　　"没想到陆晨讲得这么好。"一个男生感叹，"比老师讲得还明白。"

　　"是啊，我刚才一直没搞懂的函数问题，被他一点就通了。"

　　听着这些议论，苏雨馨悄悄观察陆晨的表情。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很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然而，就在她以为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第二天一早，学习小组的教室被人恶意破坏。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装模作样"四个大字，桌椅被推得东倒西歪，陆晨精心准备的讲义散落一地。

　　"怎么会这样..."陆晨看着满室狼藉，脸色苍白。

　　苏雨馨蹲下身，从碎纸片中捡起一张完好的页角："这是顾凡的字迹。"

　　那张纸的背面，有一个顾凡特有的签名方式——把"凡"字的最后一点画成星星形状。这是前世苏雨馨在整理班级档案时发现的细节。

　　"要告诉老师吗？"

　　陆晨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直接证据。"

　　"可是..."

　　"收拾一下吧。"他打断她，"今晚的活动照常进行。"

　　令苏雨馨意外的是，当晚来参加活动的学生比上次更多。原来破坏事件反而激起了大家的同情心，很多原本不关心的同学也来表示支持。

　　"我们不能向这种恶势力低头！"一个女生义愤填膺地说。

　　"就是，陆晨是在帮我们，不能让他寒心！"

　　在众人的鼓励下，陆晨比上次讲得更加投入。活动结束时，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回家的路上，陆晨突然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提议组织学习小组，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帮助别人的感觉这么好。"

　　月光下，少年的眼睛格外明亮。苏雨馨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一世的陆晨，正在以更健康的方式建立自信。

　　但她没有想到，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一周后，陆晨的母亲突然病倒了。

　　"医生说需要做手术。"陆晨请假的当天下午，苏雨馨从李老师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陆母的这次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欠下不少外债。为了补贴家用，陆晨不得不利用课余时间打工，成绩一落千丈。

　　放学后，苏雨馨直接去了陆晨家。狭小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陆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阿姨怎么样了？"

　　"需要做手术。"陆晨的声音很轻，"但是手术费..."

　　他没有说下去，但苏雨馨明白。这笔手术费对陆晨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我这里有五千块钱。"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你先拿去用。"

　　这是她所有的积蓄，包括今年的压岁钱和平时省下的零花钱。

　　陆晨震惊地看着她："我不能要..."

　　"就当是借你的。"苏雨馨把信封塞进他手里，"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

　　看着陆晨通红的眼眶，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

　　然而，当她走出陆晨家时，在巷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凡靠墙站着，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感人啊。"他慢悠悠地说，"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他吗？"

　　苏雨馨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这场较量还远未结束。而这一次，顾凡的矛头似乎指向了更危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