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11：恰逢少年时》少年不狂

10、第十章：迷雾重重

　　顾凡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苏雨馨心中漾开层层涟漪。她整节课都心神不宁，连陈老师点名提问都没听见。

　　午休时分，苏雨馨在图书馆堵住了顾凡。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凡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书——那是一本《时间简史》："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雨馨决定装傻。

　　"那就当我在说梦话吧。"顾凡站起身，从书中抽出一张便签纸递给她，"不过，既然我们都做了同样的'梦'，或许可以聊聊这个。"

　　便签纸上写着一行字："2015年6月，青水镇旧城区改造启动。"

　　苏雨馨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前世发生在他们初二暑假的大事，整个旧城区拆迁，陆晨家也因此搬到了更远的地方。这件事现在根本还没发生。

　　"你..."她压低声音，"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谣言？"顾凡轻笑，"那就等着看吧。下个月市政府就会公布规划方案。"

　　他离开后，苏雨馨在原地站了很久。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顾凡父亲的公司提前在旧城区收购多套房产，顾凡总能精准地预测一些政策变化...

　　如果顾凡也是重生者，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但他为什么要针对陆晨？前世他们虽然关系不睦，但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放学后，苏雨馨旁敲侧击地问陆晨："你觉得顾凡这个人怎么样？"

　　陆晨思考片刻："很聪明，但总觉得他...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

　　"比如？"

　　"上次他无意中说起新区开发的事，说那里将来会通地铁。"陆晨皱眉，"这种规划连大人都不知道，他却说得那么肯定。"

　　这话让苏雨馨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第二天，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课间操时，顾凡主动找到陆晨："听说你妈妈刚做完手术，这些补品给她。"

　　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昂贵的保健品。

　　"这太贵重了..."陆晨想要推辞。

　　"收下吧。"顾凡的语气不容拒绝，"就当是...赔罪。"

　　看着顾凡离开的背影，苏雨馨更加困惑了。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接下来的几天，顾凡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针对陆晨，反而处处示好。在数学竞赛的集训中，他主动分享自己的解题技巧；在班级活动中，他多次推荐陆晨负责重要工作。

　　"他到底想干什么？"连林婉晴都觉得奇怪。

　　苏雨馨的疑虑在周五达到了顶点。放学时，顾凡在校门口等她。

　　"聊聊？"

　　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顾凡熟练地点了两杯奶茶，动作自然得不像个初中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开门见山，"你觉得我为什么改变态度？"

　　苏雨馨沉默地看着他。

　　"因为我想通了。"他搅拌着奶茶，"既然我们都从'未来'回来，何必执着于过去的恩怨。"

　　这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开。他果然也是重生者！

　　"你..."

　　"没错。"顾凡坦然承认，"而且我知道你也是。"

　　奶茶店里飘着甜腻的香气，苏雨馨却觉得浑身发冷。

　　"既然我们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合作？"顾凡向前倾身，"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比如？"

　　"比如..."顾凡压低声音，"改变那些遗憾。"

　　苏雨馨紧紧盯着他："什么遗憾？"

　　"你知道的。"他的眼神意味深长，"那些发生在未来的遗憾。"

　　这句话让苏雨馨心生警惕。前世的顾凡从未表现出对她和陆晨的特别关注。

　　"你重生多久了？"她突然问。

　　顾凡愣了一下："和你差不多吧。"

　　"具体时间？"

　　"重要吗？"

　　苏雨馨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重生，是什么时候？"

　　顾凡的嘴角微微抽动："开学那天，数学课上。"

　　她在心里冷笑。顾凡在撒谎。开学那天的数学课，他表现得很正常。他真正开始异常，是在数学竞赛之后。

　　"我考虑一下。"她站起身，"下周给你答复。"

　　走出奶茶店，苏雨馨的心跳得很快。顾凡在隐瞒什么？他的重生时间点可能比她更早，这意味着他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周末，苏雨馨以复习为名，去了陆晨家。她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你觉不觉得顾凡最近怪怪的？"

　　陆晨正在帮她讲题，闻言笔尖一顿："是有点。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熟悉。"

　　"熟悉？"

　　"不是现在这种熟悉。"陆晨努力组织语言，"像是...认识很久很久的感觉。"

　　这个信息让苏雨馨更加困惑。

　　周一上学，顾凡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她。

　　"考虑得怎么样？"

　　"我可以和你合作。"苏雨馨说，"但你要告诉我真相。"

　　"什么真相？"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陆晨？"

　　顾凡的表情瞬间凝固。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如果我说，在未来，我们三个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你信吗？"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苏雨馨的预料。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凡的目光飘向远方，"在未来，我们之间会发生很多事。有些...是遗憾。"

　　苏雨馨努力回忆，前世的她和顾凡交集并不多。除了初中同学这层关系，几乎没有其他往来。

　　"所以你现在是想弥补遗憾？"

　　"可以这么说。"顾凡苦笑，"但重生后，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我怀疑..."顾凡压低了声音，"有些事情，和我们记忆中的不一样。"

　　这句话让苏雨馨心头一紧。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某些细节似乎和记忆中有出入，但她一直以为是时间太久记错了。

　　"比如？"

　　"比如..."顾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真的确定，你回来的目的，和你想的一样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苏雨馨头晕目眩。她重生的目的再明确不过——拯救陆晨，改变那个悲剧的结局。但顾凡的话让她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午休时，她找到在图书馆看书的陆晨，试探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预知未来，最想改变什么？"

　　陆晨从书页中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改变...那些让你流泪的事。"

　　这个回答让苏雨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前世自己无数次因为陆晨加班、生病而流泪的场景。

　　"我什么时候流过泪？"她强装镇定。

　　陆晨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口说的。你怎么会流泪呢。"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那里面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远超一个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深沉。

　　苏雨馨突然想起顾凡的话："你真的确定，你回来的目的，和你想的一样吗？"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如果...如果陆晨也带着某种记忆呢？不是完整的重生，而是零碎的记忆碎片？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也许，这场时光倒流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图书馆的角落，顾凡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