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11：恰逢少年时》少年不狂

11、第十一章：记忆碎片

　　图书馆里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苏雨馨注视着陆晨，他刚才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改变...那些让你流泪的事。"

　　这句话太过蹊跷，完全不像是随口说的。

　　"我为什么要流泪？"她追问。

　　陆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头整理书本："就是...觉得女孩子都比较爱哭。"

　　这个解释太过苍白。苏雨馨想起前世，陆晨每次说谎时都会不自觉地摸耳朵，就像现在这样。

　　但她没有戳破。如果陆晨真的拥有某些记忆碎片，贸然挑明可能会吓到他。

　　放学路上，苏雨馨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起很多细节：陆晨偶尔流露出的成熟，他对她喜好了如指掌，还有那次在科技馆，他下意识地走在她外侧——那是他婚后养成的习惯。

　　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猜想。

　　"雨馨！"赵晓燕从后面追上来，"下周文艺汇演，我们班要出个节目，你来参加吧？"

　　"什么节目？"

　　"合唱。"赵晓燕兴奋地说，"顾凡推荐的曲子，特别好听。"

　　苏雨馨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曲子？"

　　"《时光机》，听说是个新出的歌。"

　　这首歌苏雨馨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和陆晨的定情曲，在他们大三那年才发行。顾凡现在推荐这首歌，绝对不是巧合。

　　第二天排练时，顾凡特意坐到了苏雨馨旁边。

　　"喜欢这首歌吗？"他轻声问。

　　"没听过。"她装傻。

　　"很快就会红的。"顾凡意味深长地说，"特别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

　　排练过程中，苏雨馨注意到陆晨一直心不在焉。当音乐老师弹起《时光机》的旋律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敲击桌面——这是前世他听歌时的习惯动作。

　　休息时，苏雨馨故意在陆晨面前哼了几句旋律。

　　"这歌挺好听的。"她装作随意地说。

　　"嗯。"陆晨点头，"副歌部分更好听。"

　　这句话让苏雨馨的心跳漏了一拍。《时光机》的副歌部分确实很出彩，但一个从没听过这首歌的人，怎么会知道？

　　她决定再试探一次。

　　"你觉得歌词怎么样？"

　　陆晨沉默片刻，轻声念出一句歌词："'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会在最初等你'..."

　　这正是副歌的歌词。

　　"你怎么知道歌词？"苏雨馨忍不住问。

　　陆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这种矛盾的反应让苏雨馨更加确信，陆晨确实拥有某些记忆碎片，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排练结束后，顾凡找到苏雨馨："看来你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

　　"陆晨的异常。"顾凡压低声音，"他不像我们这样完整地重生，但他的确记得一些事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们需要合作。"顾凡的表情严肃起来，"如果陆晨的记忆继续复苏，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什么后果？"

　　"时空悖论。"顾凡吐出这个陌生的词汇，"我们三个人中，只有我是完整重生的。你和陆晨都是不完整的，这很危险。"

　　苏雨馨突然意识到，顾凡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你到底是谁？"

　　"和你们一样，是个想要弥补遗憾的人。"顾凡苦笑，"只是我知道的更多而已。"

　　这天晚上，苏雨馨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见前世的陆晨躺在病床上，用尽最后力气对她说："对不起...如果有来生..."

　　梦在这里戛然而止。她惊醒过来，心跳如鼓。这个梦太过真实，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第二天上学，她发现陆晨的脸色也很差。

　　"没睡好？"她关切地问。

　　"做了个奇怪的梦。"陆晨揉着太阳穴，"梦见...你在我病床前哭。"

　　苏雨馨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这正是她昨晚梦见的场景。

　　"什么样的梦？"她强装镇定。

　　"记不清了。"陆晨摇头，"只记得你很难过。"

　　这种同步的梦境让苏雨馨感到不安。她想起顾凡说的"时空悖论"，难道他们的记忆正在相互影响？

　　午休时，她主动找到顾凡。

　　"你说的时空悖论，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顾凡说，"我们改变得越多，时空就越不稳定。陆晨的记忆复苏就是征兆。"

　　"会有什么后果？"

　　"最坏的情况..."顾凡顿了顿，"我们可能会失去重生的机会，一切回到原点。"

　　这个可能性让苏雨馨不寒而栗。如果一切回到原点，意味着陆晨还是会死。

　　"怎么阻止？"

　　"需要找到平衡。"顾凡说，"不能改变太多，也不能什么都不改变。"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苏雨馨却听懂了。就像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下午的数学课，陈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下个月要举行全市数学竞赛，前三名可以参加暑期集训营。"

　　前世，陆晨因为母亲生病放弃了这次机会。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你会参加吗？"下课后，苏雨馨问陆晨。

　　"我..."陆晨犹豫了一下，"妈妈还需要人照顾。"

　　"手术很成功，阿姨现在只需要静养。"苏雨馨劝道，"这是个好机会。"

　　她记得前世陆晨后悔了很久，因为那个集训营里有很多优秀的老师和同学，对他后来的发展帮助很大。

　　"让我考虑一下。"陆晨说。

　　放学后，苏雨馨特意去了一趟陆晨家。陆母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阿姨，陆晨可能要去参加一个集训营。"她试探地说。

　　"去，一定要去。"陆母立即说，"我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

　　这个反应和前世截然不同。前世的陆母因为担心费用，坚决反对陆晨参加。

　　"费用您不用担心。"苏雨馨说，"获奖的话有奖学金，而且学校也会补贴。"

　　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费用不够，她就用自己的积蓄补上。

　　从陆晨家出来，她遇见了等在外面的顾凡。

　　"你又在改变历史。"顾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是好事。"

　　"每一次改变都要付出代价。"顾凡意味深长地说，"你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

　　"什么后果？"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顾凡的话在第二天就应验了。

　　数学课上，陆晨在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时，突然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怎么了？"苏雨馨关切地问。

　　"头疼..."陆晨扶着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

　　陈老师赶紧让他去医务室。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陆晨突然抓住苏雨馨的手：

　　"我梦见...梦见你穿着白裙子，在樱花树下..."

　　苏雨馨浑身一颤。那是他们大学时第一次约会的情景。

　　"你还梦见了什么？"

　　"还有一个男人..."陆晨的表情痛苦，"他拉着你的手..."

　　苏雨馨的心沉了下去。他说的应该是顾凡。前世大三那年，顾凡确实追求过她，但被她拒绝了。

　　医务室里，校医检查后说只是疲劳过度。但苏雨馨知道，这是记忆复苏的征兆。

　　"我想起来了..."陆晨突然说，"那首歌...是我们一起听过的。"

　　"哪首歌？"

　　"《时光机》。"他的眼神变得清明，"在我们大三那年..."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大三？"苏雨馨轻声重复。

　　陆晨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困惑和恐惧："我...我在说什么？"

　　这一刻，苏雨馨明白，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而医务室窗外，顾凡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短信：

　　"监测到时空波动，请尽快稳定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