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Selina莫以风

9、Daddy，我漂亮吗？

　　混乱的气息相互交错。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书房的门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带上；
　　你一不小心跌进软乎乎的沙发，感受着后面凌厉而愤怒的风刮起，可过了许久都没见落下，到最后都没能听到清脆、感受到疼痛。

　　Papa问你知不知道错了。

　　知不知道不可以随意把陌生男人带到你的房间？
　　知不知道不可以毫无防备地和比你高那么多的男人独自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说，你叛逆他无所谓。
　　你要报复他，给他甩脸色，甚至让他哄你一周他都可以。

　　可你不能让陌生人到你房间。
　　——那是闺房，是长大了以后连papa都不能进去的地方。
　　那是你最安全的庇护所，
　　是你无论何时都应该紧紧守护着的防线，这样才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自己后悔。

　　“可您不还是进去了吗？”
　　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希望在他脸上找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今天早上。”
　　“.....昨天晚上。”
　　“之前的任何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
　　“那时候您怎么不说男人不可以进女人的闺房？”
　　“怎么，这道理放在您身上就不合适了吗？？”

　　“......我是你长辈。”
　　阿克曼浑身一颤，在你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挪开目光。

　　他总是冠冕堂皇地把自己摆在一个不一样的位置。
　　有责任管束你、教导你；
　　在你即将走错路的时候把你带回正轨，
　　父权的强势、男人对女人的尊重温柔在他身上不断拉扯又诡异地融合，
　　以至于长大后的你时常开始困惑：
　　——所以现在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的人，是那个把你带大的papa？还是那个把桃粉色口红抹在你唇上，在被你亲吻时却不推开你的男人？

　　Papa不让你谈恋爱，又不告诉你原因。

　　——亲情和爱情。
　　——欲望和占有。
　　亲情和爱情的边界是否在你和他的交往过程中早已模糊？
　　若不是玛莎今早提了一嘴，或许你到现在还认为这种过速的心跳和强烈到近乎偏执的占有是亲情的体现。

　　“Papa就不是男人？”
　　你不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从沙发上跳起，一步一步推着papa走到墙边。

　　你比papa矮很多。
　　想要质问的时候必须踮起脚尖，把手撑到他后面的墙上，
　　你睁大自己在昏暗灯光中显得异常明亮的眸子，揪着他干净整洁的衣领，整个人欺身压了上去——

　　今早的红印已经消失，
　　凑得越近就越能看到papa脸上清晰的绒毛。
　　深沉的眼眸克制到毫无波澜，就好像你现在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小孩子家闹脾气，
　　他只是个看着孩子瞎胡闹的长辈，包容又无奈地接受着来自你的一切。

　　“嗯......”
　　可手在触碰到papa身体的时候你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温度猛然升高，在长年累月训练下被练出的肌肉瞬时绷紧，
　　他下意识想挣开却怕一不小心过了力将你弄伤，微颤着唇想和你说什么，却在你将手严丝合缝地贴上他的皮肤时再次发出闷哼，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时钟，不敢再和你对视。

　　“男人都很危险。对吗？Papa。”
　　你的手又推进了一点，整个人挤进他的怀抱。

　　你有些新鲜地看着他脸上因你的动作而露出的各种各样不受控的细小神情，
　　看着他从充满神性的‘父亲’，转变成一个带着压抑着yu-求的，男人。

　　他把你弄得很乱。
　　——在他的不经意间，通过一些克制不住的举动。

　　你并不确定你真的喜欢papa，
　　也不确定玛莎上午所说的那种复杂的情感，可以突破一直以来以为的亲情的桎梏，变成你和他都不愿承认，甚至不会开始的爱情。

　　但至少你不是唯一一个因为这莫名其妙情感而感到困扰的人。
　　Papa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总是任由你胡闹，甚至看上去还有点x冷淡的引领者。

　　“.......Daddy，我漂亮吗？”
　　你撅起唇，踮起脚尖让自己显得更高，
　　故意在他面前晃动着那抹张扬艳丽的桃粉，在看到他克制不住地把目光落在你的唇中的时候，又缓缓伸出she尖，微微将饱满又漂亮的唇沾湿。

　　“诶，这里的唇印没了。”
　　在即将吻上他唇的时候忽然脸微微一偏，
　　微凉的空气让他清醒一瞬，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你吻上了那已经消失的、上午那落在他xiong-口的印记，眼底热得发狂。

　　“再标记一下。”
　　你将娇嗔的声音落在他耳旁，仿佛是想在他身上画个纹身，反复摩挲。

　　“......很晚了，Papa记得早点睡。”
　　心满意足地离开，连金色的秀发都不留在他指尖，
　　在他的脸颊落下一枚晚安吻，然后也娇笑着，当作刚才的事不曾发生。

　　“安，你不可以——”
　　papa的喉结来回滚动，xiong-膛不住地上下起伏，看着你的表情好像多了一抹暗色，又克制着自己收敛。

　　“我不能什么？”
　　你调皮地对他眨眼，正巧这时手机响动，家教哈里主动给你发了第一条信息。

　　“啊，老师找我了。”
　　你故意把哈里喊成了老师，满意地看到papa一下就黑掉的脸。

　　“您早点休息吧～”
　　“晚安，papa。”
　　.........

　　----
　　自从书房的那次对峙后你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

　　其实有些时候人就是很欠，
　　自己纠结迷茫的时候看着罪魁祸首云淡风轻会觉得十分恼火；
　　可一旦这个人也和你一样因为这件事而烦躁不安，
　　你心头的火‘唰’地就那么灭了，
　　心里的重点从‘你是否真的喜欢papa’，‘变成了观察烦躁的papa大作战’。

　　你就是很喜欢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感觉。

　　或许这叫吃醋？又或许只是迷茫。
　　总之papa脸上多了很多细微神情的时候就会让你莫名满足，
　　——毕竟在他前30年的工作生活中从没有人办到过，
　　是你让他露出这种男人该有的表情。
　　是你。只对着你。Only you～～～
　　你果然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哈里还是每天在给你发信息。
　　照理说他也就是你和papa关系中的一环，现在你和papa的关系有稍许的缓和，那其实也用不上他了，可以让papa把他辞退，左不过是赔一小笔补偿金罢了。

　　可后来你又忽然觉得或许把他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坏处。
　　——papa自己找来的人，papa就必须要把这顿苦吃下。

　　再说从某种程度上哈里的学识确实不算太差，当然和聪明的你肯定还是有点差距，但作为无聊打发时间时的玩伴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反正papa说了让他在期末考试之前都陪着你，你只是乖巧地听papa地话罢了，你有什么错。

　　不过哈里最近好像看出了你不一样的小心思。
　　不仅信息给你发得勤了，还老对你挤眉弄眼。

　　“其实除了学习，我觉得我还能在其他方面对你有所帮助。”
　　有天晚上上完课你和哈里低下头在客厅窃窃私语。

　　“......安，要不要来接吻？”
　　忽然就抛出来个重磅的，炸得你五雷轰顶。
　　饶是你再开放、再想知道亲吻的滋味，
　　身旁的家教忽然对你来这么一下，你也是被震到爸都不认识，差点没控制好表情管理，把下巴震掉到桌面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哈里看着你震惊又不可置信的表情，轻笑出声。

　　“假接吻罢了，你不是想试试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喜欢你？”
　　非常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他说的这种是什么非常正常的举动。
　　他真的就是个好心的家教，因为看出了你心中的弯弯绕绕，所以决定舍出自己帮你一把。

　　“.....你喜欢我？”
　　就算假接吻也要凑得很近。
　　你实在想象不出除了喜欢，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自己和另一个人离得那么近；
　　可家教又说是在帮你和那个他认为你喜欢的人，
　　——这点不是自相矛盾吗？
　　......喜欢一个人，难道可以把他推到别人身边吗？

　　“还行吧，不讨厌。”
　　哈里明显没想到你会问出这种问题，也很是疑惑地皱起眉。

　　“对我来说，接吻又不一定要喜欢。”
　　......原来是个完全的开放派。

　　“我只是觉得好玩。”
　　哈里无比松弛地笑了笑。
　　“你要是有顾虑的话，可以再考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