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Selina莫以风

10、忽然觉得调戏老男人也挺好玩的

　　“有！人！要！追！我！诶！”
　　在收到哈里的短信之后，你并没有急迫地回复他的消息，
　　打开通讯找到papa的对话框，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好事儿无比浮夸地通知，然后翘着腿在桌子面前晃啊晃，又拆开了一根棒棒糖，笑嘻嘻地等着看papa到底会回复你点什么。

　　“拒绝。”
　　果不其然，5分钟后papa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回了你一条信息。

　　“.......”
　　好冰冷的两个字，怎么没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你和papa都在家，他其实完全可以直接进你的房间，夺过你的手机，然后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又来骚扰他的孩子。

　　噢，难不成是之前和他吵架时说的那事儿进他心里去了？
　　你有些无奈自己的反复，也觉得自己又矫情又事儿多。

　　“哎......”
　　之前还希望papa最好啥都别管呢。
　　可现在他真的回到了一个papa该有的位置，对你也只是口头上的教育没有什么实际制止；
　　你心里倒愈发不得劲儿；
　　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总希望或许下一秒papa就能破门而入，再把你拎到chuang上‘教育’一番。

　　“可他只是喜欢我，要追我。”
　　你故意把棒棒糖吃得啧啧作响，又试探性地发过去一条。

　　“只是被追而已，您总不能——”
　　字还没打完，对话框上忽然显示‘对方正在讲话中...’，你赶紧删了聊天框里的东西，看看papa这回要对这件事发表什么高谈阔论。

　　“很晚了，吃完记得刷牙。”
　　几分钟后，他终于在反复的撤销和修改中成功给你发来了一条2s的语音。
　　“以后我让管家在晚餐里加一道低糖甜品。”
　　“棒棒糖容易蛀牙，要少吃。”
　　..........
　　（你：在心里打了套拳，papa是不是趴在墙上听了很久！嘿嘿！他急了！）

　　---
　　第二天早上你神清气爽地起床下了楼。

　　乖巧地穿着papa之前生日时给你买的连衣裙，只是画了个眼线涂了层粉底，
　　金色都长发扎成马尾落在圆圆的脑后，显得你整个人楚楚动人。

　　自从和papa开始就‘谈恋爱’这事儿吵架后你好像就很少在家里有过如此清爽的打扮。
　　——叛逆嘛，得做出点名头来。
　　你得用各种方式向papa表现出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的小女孩，
　　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单单只是他养大的孩子；
　　你的需求需要被满足，他得尊重你。

　　你心情很好地哼歌走进餐厅，笑盈盈地和老管家打了声招呼，
　　老管家许久不见这样心情好的你，一向不善言辞的他都扬起了慈祥的笑容，夸赞了你的装束。

　　Papa没抬头。
　　还是喝着他那万年不变苦咖，看着今天的新闻，专注于自己。

　　但你知道他在瞟。

　　哼哼哼。
　　以为一起生活十年被拿捏的单单是你一个吗？
　　papa的各种习惯和小动作你也了如指掌，
　　虽然没办法完全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感知他情绪的变化还是很简单的，于是你拿过自己的早餐，特意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发尾在坐下的时候特意抚了抚他的脸颊，留下了一抹淡香。

　　今天的早餐是你喜欢的牛油果吐司。
　　正巧前几天荬的牛油果成熟得软硬适中，管家帮你烤了一片你最爱的酸面包，在上面放上一层低脂酸奶青瓜酱，
　　牛油果只是帮你拌好了没有直接放上去，随后又端过来一杯香浓的摩卡，就恭敬地退到花园里浇花了。

　　你吃了口吐司，挑眉在手机上和玛莎聊着这几天和papa还有和哈里之间的趣事；
　　吃着吃着因为注意力被转移嘴上的动作变慢，
　　牛油果即将在空气中氧化变黑，可你浑然不觉，还在慢悠悠地啃那个吐司边。

　　“好好吃。”
　　“吃完再看。”
　　Papa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端起父亲的架子，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你一句。

　　“噢。”
　　你随意应了声，故意连个眼神都没专门给。
　　吃吃喝喝一大口，把腮帮子鼓得满满的，可两只手还在那里打字，完完全全，一点也不在意papa的样子。

　　“你......”
　　“和你那个追求者。”
　　“......不要走得太近。”
　　Papa不知道你是在和玛莎聊天，还以为是昨晚你和他说的那位‘追求者’从早上就开始畅聊。

　　尽管语气不甚在意地样子，实际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开心’三个大字。
　　可他又控制着自己不用papa这个身份对你进行管束而让你以为他对你有什么其他企图，
　　只能默默把这股气咽下，淡淡地释放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气压。

　　“你确认了你的心意没？”
　　玛莎正巧在这个时候给你发了一个应景的问题。

　　你用余光瞟了瞟papa，看着他那个快抿成一条直线的唇，
　　觉得从18岁成人以来最新鲜的空气大概都在今天早上被你吸进肺里，差点就要笑出声。

　　“没呢，不过我感觉这件事儿也没那么急。”
　　你光明正大地把没吃完的吐司推到papa面前，单手撑着脸，看着papa头顶的乌云因为你着亲密又依赖的举动悄悄散掉了一些，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

　　你：“我忽然觉得调戏老男人也挺好玩的。”
　　玛莎：“= =”
　　你：“特别是调戏一个X冷淡又传统的牡丹老男人——”
　　.........
　　你：“那就更好玩了。”
　　玛莎：“........”
　　（玛莎：为那个牡丹老男人默哀.jpg)
　　.........

　　-----
　　后来你原本是想把和哈里的事儿再拖两天，
　　等明确了哈里能怎么帮到你的计划后再考虑要不要答应，这种事可急不得，万一酿成大错。

　　而且现在让你和papa有一个良好的、由你主宰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其实你在深夜也考虑了很多：
　　觉得切切实实地和papa迈过这条无形的线还是有点超出你的认知，
　　而且你也确实没想好万一你和papa之间真的不止是亲情那之后怎么办？
　　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一起吗？这是.....能被大众允许的吗.....？
　　........

　　“......安，你先回家了？”
　　为了避开玛莎不让她问你更多关于你和你那‘讨厌又喜欢的人’的事，
　　你特意选了一条玛莎下课不会走的路，没有告诉她，提前走向校门口，准备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换换心情。

　　你想不清楚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待着。
　　虽然到最后或许还是没什么所以然，虽然可能到最后大概率会因为想不通而又逃避，但这种事最好还是遵从本心，所以在没做出决定前你尽量不参考任何人的意见。

　　然而才跨出校园耳内又忽然传入哈里刚当上你家教那天，你隐隐听到的，痛苦的呻吟。

　　？又来？
　　难道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待在这？没有其他人把她领走或送到医院？
　　虽说听声音离你们学校好像有点距离，可她在的地方应该也没到城郊，总不至于一个人都发现不了吧。

　　你有点犹豫。
　　她的距离离你不近，一来一回，大概到家都要到傍晚十分了。

　　“小姐。”
　　还在犹豫的时候你被正好到校门口的司机抓了个正着。

　　淦！都提前半小时出来了怎么还是躲不过？？
　　Papa也真是的，不会以前都是让司机提前来等的吧，对你的保护可真是对你渗透到了方方面面啊。

　　“叔叔我和papa说了今天自己一个人回去。”
　　只可惜这种过度的保护只会让你在瞬间又起了叛逆心思；
　　转身的时候挂起一抹乖巧的笑，表情做到无可挑剔，语气真诚到煞有其事的模样。

　　“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看看路上的风景。”
　　“我和papa说过的。”
　　还顺带把以前自制的聊天记录在司机面前一闪而过。
　　“可能他现在在开会，忘了告诉您了吧。”
　　.......

　　司机听完你说的话，将信将疑。
　　可一切证据又很足，而且小姐确实之前有因为心情不好而一个人回家的先例。
　　外加你又说阿克曼现在在开会，
　　所以如果他现在打电话给先生，不仅会影响到先生工作，又会给小姐造成一种彼此间不信任的感觉。

　　“......好吧。”
　　在司机叔叔叹息的瞬间你眼睛‘噌’地亮了亮。

　　可惜司机并不如papa那么了解你，只以为你是在为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而感到兴奋，却没发现其实是在小九九达成后，小狐狸般的得意。

　　“那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司机拉开车门跨进去。
　　“我先把车开回去了。”
　　........

　　等到车子彻底从视线尽头消失，你才寻着那细小的呻吟，顺着街道来回转了几个弯，跨入了一条小巷。

　　还不在这。
　　你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在看你，撸起袖子蹲下身，小腿肌肉发力，从地上直接像猫一样稳稳跳上屋檐。
　　你身材娇小，而且这里又人烟稀少，没人注意；
　　再者其实你跑得比普通人快很多，
　　——不过这点也没人知道。你一直有意隐藏自己的不同，不想引人注意。

　　于是几分钟后你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一下就到了目的地，微微喘气。

　　你发现这里和四周都是高楼大厦的学校以及坐落在别墅区的家完全不同；
　　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无比破败、昏暗，
　　就好像完全踏进了一个和之前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区，黑压压的乌云完全笼罩着这个散发出恶臭味的地方。

　　......好像确实已经到城外了。
　　在转身看到那堵巨大的铁门的时候你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
　　【下城区】
　　接着眼睛一扫，终于在犄角旮旯的脏牌子上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头一次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开始犹豫。

　　“......嗯？那不是家教哈里吗？”
　　你优秀的视力忽然让你在第三街道的转角处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
　　想到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你慢慢皱起眉头。
　　“......难道他也和这个地方......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