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Selina莫以风

8、您怎么能把他带到家里呢？papa

　　你坐着papa的车回家，属于papa的气味沁入鼻腔。

　　原本还烦躁的情绪莫名被这书熟悉的味道抚平，
　　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外风景快速流动，听着他当年专门帮你抢到的专辑，昏昏欲睡。

　　这辆车是你到家里来之后papa才让管家荬，司机也是那时候雇的。

　　通常情况下他会先让司机送你去上学，然后再把他送到研究所。
　　他会看着你背着书包进入学校直到身影消失不见才让开车，
　　尽量参与到你人生中的每个环节，将每一个应当被亲情填满的都空隙都抚平，毫无保留地给你他拥有的全部。

　　可偶尔也会出现类似今天早上的情况，
　　和papa闹脾气时下意识作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可确实是他太过分了！口红涂到一半就像甩手掌柜一样把你丢下。
　　明明上一句还说着‘希望你喜欢’的甜言蜜语，下一秒就甩给你一个背影，不管你怎么叫他都不再驻足停留。

　　所以你跑了，车和司机都没给他留；
　　你孩子气地认为只要把papa的车抢了就算是对他的惩罚，
　　殊不知papa其实在雇他们的第一天就严肃地命令他们以后的一切都要以你为主，所以你才能肆无忌惮地调配。

　　车子缓缓在家门口停下的时候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错位吻。口红。逃离。
　　喜欢。讨厌。愤怒。

　　你不知道你该以什么状态走进那扇门，
　　也不知道自己该记得什么，该忘记什么。
　　你想你或许也该像papa一样学会大人的伪装，把所有不愿摊开的事都权当没有发生过，
　　——这有什么好气的，反正生活还得继续，
　　你和他也还得住在同一屋檐下，最好不要弄得太难堪。

　　可你还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化妆镜，鬼使神差。

　　你将他早上送你的桃色口红又在唇上细细铺了一层。
　　看着那张充斥着被他养大痕迹的、过于美丽的脸，
　　只觉得涂上口红后自己身上关于他的印记被无限放大，
　　明明没有接吻，却胜似接吻，
　　明明这桃粉的颜色只是口红，
　　可只要微微涂出去一点，就好像被他亲吻过的痕迹。

　　“走了，叔。”
　　心有点痒，微微勾起一抹笑，不知是满意还是报复的心理更甚。

　　刚才还有些郁闷的心情此刻全然消失了踪影，
　　你‘啪’地一下把化妆镜合上，自己拉开车门，跨出修长的腿，却在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屋外的papa，和他旁边的那个.......男孩。

　　“回来了？”
　　还是刚才电话中的那般毫无波澜，白大褂也依旧洁净，
　　金色的眼镜框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明明是暖光，却将你的脸照得惨白，浑身发冷。

　　“这是我给你找的家教......哈里。”
　　Papa显然对那个人完全不了解。
　　罕见地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住，介绍的时候甚至还低头看了眼资料，匆忙的样子。

　　“您觉得我需要家教？”
　　你把愤怒压抑在内心。

　　“你不需要？”

　　“您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考成那样！”
　　“我不知道。”

　　“就算我真的需要您也可以自己教我！”

　　哈里在旁听到你的话面露难堪，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你的papa在他的肩膀上按按，罕见地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塞西莉娅！”/‘砰！’
　　Papa无奈的训斥和铁门撞击门框的声音一齐发出，
　　安静觅食的鸟儿刹那间被惊得飞起，慌乱地扑棱着翅膀，消失在过于灿烂的晚霞。

　　“.......抱歉。”
　　“我家孩子脾气不好。”
　　阿克曼揉着眉心有些头疼地看着那个还在颤抖的、去年圣诞你吵着让他亲手挂到门上的小铃铛。

　　“还是进来吧。”
　　他沉吟许久依旧给哈里比了个请的手势。

　　“今晚上第一堂课。”
　　“麻烦了。”
　　.........

　　----
　　补课还是继续了。
　　发生在客厅，在红木色的茶几前。

　　你和另一个陌生男人腿贴着腿，白皙和褐色的皮肤相触。
　　陌生和熟悉的味道渐渐融合，将一股新的气味洒落在那个你曾和papa腻在一起打游戏看电影的地方，缓缓覆盖。

　　你不信papa不知道你为什么愤怒。
　　——和他信不信任你无关。
　　——甚至和他早上忽然离开，现在全然当作无事发生，也无关。

　　他和你的家对你来说有着非常不一样的意义，从你睁开眼的第一刻起就被你私密又小心地守护。

　　你还记得玛莎曾说想到家里来看看你都没同意，
　　——仿佛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默默地捧着着那颗落在掌心的、易碎的糖。

　　这个家是你和他的。
　　每一处都落着你和他这十年来的痕迹。

　　因为你是不同的，所以亲密。
　　因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你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卧室和书房，就连把papa带大的老管家都不可以。

　　因为你和他是这种关系。
　　——比亲人更亲密，比别人口中虚无缥缈的爱情更为牢固，
　　无论发生任何事你和papa都不会分开，
　　就算世界末日了，你也会把他牢牢地护在身后，或许抛弃你那时的伴侣，坚定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只有papa对你来说最重要。

　　可现在他却让一个陌生人闯入了只属于你和他的领地。
　　毫无征兆的。
　　仿佛在告诉你这么多年你所认为的一切只是脑内虚无的幻想，
　　他并没那么在意你，甚至可以像那些保守派一样，等你到了合适的年龄就把你嫁出去。
　　........

　　‘啪——’
　　泪悄悄地流下来了一颗，你难过得想哭。

　　你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家教看向你时的不知所措，忽然心一狠，搭住家教的手臂就把他拉了起来。

　　“这里太冷了。去我房间。”
　　papa把他带回家里，那你就要把他带入自己的领地。

　　既然papa已经将这不成文的规定打破，那你也没必要为他守什么‘贞操’，
　　在客厅里补课多没意思，
　　你都20了，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儿了。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
　　然而papa出现在楼梯口，挡住了你们的去路。

　　高大的黑影自上而下地笼罩，无声的压迫游走在你们三人之间，
　　墨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一丝若有似无地愠怒；
　　想说什么却在最后忍住，只是默默地看着你和哈里（家教）皮肤相触的那一小块微红，抿唇。

　　“安，那我就先回去。”
　　也不知道哈里犯了什么病，
　　姓氏也不念了，尊称也不叫了，
　　目光在你和papa之间流转一瞬，
　　慢悠悠地故意将手臂在你掌心摩挲了两下再离开，然后淡定地退后两步朝你和你papa都点了下头。

　　“哦对了，卷子记得写完，我明天来检查。”
　　很好，甚至擅自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你和他才认知多久？怎么这么没礼貌。

　　“还有要同意我的好友申请噢～”
　　完全不像在门口时那般不知所措和畏惧，反而意有所指地对你挑了挑眉，微笑。

　　“我的工作时间很长的。”
　　你的手机上果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还可以线上售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