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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周的易感期 ...

  •   下午的光线逐渐变得昏黄,给小小的卧室镀上一层暖茸茸的边,江予安睡睡醒醒,再次睁开眼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快指向晚上九点。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间,妈妈快下班回来了。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望向床边的椅子。夏夜雨还坐在那里,微蹙着眉盯着手机屏幕,侧脸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柔和,他竟然……真的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巨大的惶恐,瞬间淹没了江予安。他该怎么开口?直接说“学长,我妈要回来了,你看你是不是先走”?

      这听起来太像赶人了。而且,夏夜雨照顾了他一下午,虽然态度冷硬,但这份“好意”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开口让他离开,显得自己多么不识好歹,过河拆桥。

      更重要的是,一个念头猛地闯入江予安的脑海:他记得听人说过,夏夜雨的母亲在他十五岁那年就去世了。
      在他面前提起自己母亲即将回家这种充满日常烟火气的事情,会不会……像一种无声的炫耀?会不会刺伤他?

      江予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揪紧了被单。他张了张嘴,话在嘴边滚了几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既怕冒犯夏夜雨,心底深处,又有一丝隐秘的不舍,希望这意外偷来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独处时光,能再延长一点点。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夏夜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那双紫蓝色的眸子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慌乱的眼神。

      “醒了?”夏夜雨的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微哑,语气听不出情绪,“感觉怎么样?”

      “好、好多了。”江予安连忙回答,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谢谢学长照顾我。”

      夏夜雨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既没有伸手扶他,也没有出言阻止。

      江予安坐起身,心跳得厉害,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选择了一个最委婉的说法:“学长……那个……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学校?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

      他说完,紧张地观察着夏夜雨的表情。

      夏夜雨闻言,目光从江予安脸上移开,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又落回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他沉默了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一些。

      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赶他走?江予安心想,几乎要后悔自己的开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门口忽然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清晰的转动声——咔哒。
      “小安,听你辅导员说你请假了,很严重嘛?”江予安母亲温婉女士的声音传来了,江予安抬头看了一眼夏夜雨,又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门,觉得自己完了,他该怎么和母亲解释在他房间的身高1米86的Alpha。
      夏夜雨听到这个称呼,也明白了来人是江予安的母亲,他低下头眼中一闪而过一种情绪,或许是羡慕,也许可能是其他。
      但现在重点是他出现在这里怎么和长辈解释,就在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温婉女士推门而入。
      先是看到儿子躺在床上眼眶红了,然后看到坐在一边一脸不知所措,看那个长相就是Alpha的男人动作也停顿下来了。
      “阿姨您好,我是予安的学长,今天来看他,现在我有点事先走了”,夏夜雨最先反应过来向温婉女士鞠了一个躬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两个人都有些懵了,而江予安反应过来就是有点失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江予安相信了两天,第三天又生龙活虎的去学校了,刚到宿舍没一会夏夜雨就发信息让他下来。
      金文:“予安,看什么呢?你那个高冷男神在楼下站着呢”,他从外面进来看到江予安坐在床上发呆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说。
      听到他的话江予安愣了一下,随后翻身看向窗外,而夏夜雨双手插兜仰头看着他宿舍的窗户,他抬眼往前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夏夜雨就一个眼神江予安就腿软了,他慌忙的关上窗帘捂住胸口,过了许久他才下床拿外套下楼。
      夏夜雨看到他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走向校门口,江予安看到他背影愣了一下随后跟上去,出了校门口夏夜雨就拉着他上了一辆车。
      关上门夏夜雨的重力就压在江予安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看到我关窗帘?江予安,一天不见忘了我是谁?”他一只手抵在江予安身后的椅背,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轻轻的摩擦。
      因为他的动作江予安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来,垂下眸根本不敢看夏夜雨的脸,他的紧张没有得到夏夜雨的适可而止,反而是更强烈的摩擦,江予安不一会就身体发软瘫倒在他怀里。
      “后天我易感期,大概一周时间,请假陪我”,夏夜雨抱着怀里软绵绵的人才满意的开口,他的话让江予安瞬间清醒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夏夜雨不会无缘无故的照顾他。
      可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抗拒和恐慌并没有占据主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紧张、无措,但深处,竟然有一丝……被需要的、隐秘的窃喜?这念头让他感到羞耻,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夏夜雨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紫蓝色的眼眸深邃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他没有催促,只是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江予安后腰的敏感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欲,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车厢内空间狭小,空气里弥漫着夏夜雨身上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几乎将江予安完全包裹。他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琥珀里的小虫,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我……”江予安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需要跟辅导员请假,还有……跟我妈妈说一声。”这算是变相的同意,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安排现实琐事。

      夏夜雨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抵在他耳后的力道松了些许,但抱着他腰的手却没放开,反而收得更紧,几乎将江予安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过江予安敏感的颈侧,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因为发烧刚愈而格外明显的甜软信息素,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

      “嗯。”他应了一声,气息灼热地拂在江予安的皮肤上,“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他没有问“你妈妈会不会同意”,也没有关心“请假会不会麻烦”,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认定江予安一定会处理好一切,然后准时跟他走。
      这种强势,让江予安心跳失序,却也奇异地感到一种安定感——仿佛天塌下来,也有这个人为他顶着,虽然这人可能才是让他“天塌”的根源。
      “好了,现在下去吧”,他松开江予安坐回驾驶位,江予安看了一眼他随后整理好衣服就下车回宿舍了。

      江予安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宿舍。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才敢大口呼吸。车厢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夏夜雨灼热的气息,腰间仿佛还未散去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般涌来,让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予安?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金文正准备出门,看到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没、没事!”江予安慌忙低下头,用手背冰了冰滚烫的脸颊,“可能……刚才跑得太急了。”他含糊地解释,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假装整理东西,不敢让金文看到自己更多异样。手指碰到手机冰凉的外壳,他下意识地解锁,屏幕还停留在和夏夜雨那简洁到冷酷的对话界面。

      【夏夜雨】:下楼。

      【夏夜雨】: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两行字,像两道烙印,刻在他的心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易感期……一周的时间……独处。

      一阵强烈的羞耻。他怎么会对这种事产生期待?夏夜雨只是把他当作缓解症状的“药”而已。
      可当夏夜雨那样强势地抱着他,用近乎贪婪的姿态嗅着他的信息素时,那种被强烈需要、被独占的感觉,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厌恶这样卑微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地沉溺于那片刻虚假的温存。

      第二天,江予安硬着头皮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编造了一个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去几天的理由,辅导员对他印象不错,没有多问就批了假。

      更难的是面对母亲。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温婉女士的电话。

      “妈,我……我们学校有个学术交流活动,要去邻市几天,后天出发。”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温婉女士温柔但带着关切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突然?要去多久?和哪些同学一起?安全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江予安心虚得更厉害,他握紧了手机,手心冒汗:“就……就一周左右。是学校组织的,很安全,有好几个同学一起呢。”他不敢提夏夜雨的名字,只能含糊其辞。

      幸好,温婉女士似乎没有起疑,只是仔细叮嘱了他一番注意安全、按时吃饭、保持联系。挂断电话后,江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内心却充满了对母亲撒谎的愧疚感。

      他为了一个甚至算不上恋人的Alpha,对最关心自己的母亲说了谎。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时间很快来到了约定好的那天早上。

      江予安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他站在宿舍窗边,看着楼下。

      没过多久,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宿舍区外不远处的路边。夏夜雨没有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紫蓝色的眼眸隔着一段距离,平静地望向他所在的窗口。

      江予安心头一紧,知道时间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行李箱,对周明说了声“我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走到车边,夏夜雨已经从里面帮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白,眼神也比平时更加深邃难测,周身散发着一股内敛而强大的气场。

      江予安默默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比上次更浓郁的、带着强烈压制感的橘子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夏夜雨的易感期,似乎已经初现端倪。

      夏夜雨没有多言,只是侧过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他的状态。然后,他发动车子,驶离了学校。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位于城郊、环境清幽的高级公寓楼下。这里显然是夏夜雨不为人知的私人领地。

      “到了。”夏夜雨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江予安。他的眼神比刚才更加幽暗,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像盯紧了猎物的猛兽。

      他倾身过来,手臂越过江予安,看似是帮他解开安全带,但整个人的气息却将江予安完全笼罩。

      “这一周,”夏夜雨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江予安的下巴,紫蓝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他,仿佛在宣告主权。
      好的,我们接着这个场景,深入描写易感期开始时那种充满张力与矛盾的氛围。

      公寓的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仿佛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夏夜雨身上那股被强行压抑了一路的的信息素,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冰冷而暴烈的橘子气息像有实质的海浪,铺天盖地地朝江予安压来。

      顶级Alpha的信息素对于正处于易感期边缘的Omega而言,是极致诱惑混合着致命压迫。
      江予安腿一软,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喉咙,冰冷的橘子味蛮横地入侵他的每一寸感官,仿佛连空气中的氧气都被这强大的气息独占、排挤。
      他下意识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酸甜的葡萄味刚刚逸出,便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节节败退,如同滴入墨水的淡彩,迅速被吞噬、交融,最终只剩下被彻底侵蚀殆尽的无力感。

      他脱力地向后靠去,恰好被身后的夏夜雨接住。夏夜雨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住他的腰,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
      敏感的腺体被Alpha用牙齿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带着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惩罚意味。
      江予安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认命般地等待着临时标记的刺痛降临,那是这场交易里他早该付出的代价。

      然而,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

      夏夜雨只是用齿尖反复碾磨着那块脆弱的皮肤,时而用温热的舌尖舔舐,像猛兽在确认、安抚自己的所有物。
      他的鼻尖深埋在江予安的颈窝,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狂躁神经平静下来的葡萄甜香,除此之外,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强势的掠夺忽然变成了某种依恋般的嗅闻与贴近,这突兀的转变让江予安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渐渐地,他感觉到环在腰间的力量越来越沉,身后Alpha粗重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绵长。夏夜雨……竟然就这么靠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江予安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用余光瞥见夏夜雨紧闭的双眼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
      这个平日里强大、冷漠、掌控一切的Alpha,此刻竟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依赖感。

      他抬眸望向窗外,夜色已然深沉,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两人相拥,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夏夜雨单方面禁锢着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

      看起来,竟像一对最亲密的爱人。

      这个念头如同毒草,迅速在江予安心底滋生蔓延,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一刻虚假的温馨,用这自己想象出来的甜蜜画面,努力掩盖这段关系背后冰冷而不堪的现实。
      他只是一味药,一个在易感期被需要的、安抚狂躁的工具。

      身体的僵硬慢慢放松,他最终放任自己向后,更紧地靠进那个滚烫的怀抱里,即使知道是饮鸩止渴,他也想暂时沉溺于这偷来的、带着刺痛感的温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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