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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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想要和娑娜对战呢？”D及时抛出新话题，转移了叶言羽继续询问的注意力。
歌仙兼定从旁边的小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花茶。
他招呼着两人坐回沙发上谈事，自己乖乖地坐在地毯上，将茶杯推到二人面前。
在家里的时候，歌仙兼定也是喜欢坐在自己的脚边，所以叶言羽的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我刚学会使用魔力，觉得战斗能快速锻炼对魔力的掌控度。”
叶言羽既然同意和D合作，在面对他的询问时，就会选择如实回答，不作隐瞒。
而且，D一直以来对叶言羽的表现，都是坦诚相待，这让叶言羽更无保留的理由。
“娑娜的实力并不弱，在外派人员里排名第二十五名，是第十三小队的队长，擅长精神干扰与神识操控。”
“若是一开始就选对了魔法，对付起来会很容易，不然最后只能被吞噬灵魂，成为行尸走肉的傀儡。”
“她的鬼神就是靠献祭数千人的灵魂换来的。”D喜欢一次性把事情讲清楚，倒也省了叶言羽多费口舌的提问。
叶言羽低头望着茶面浮动的花瓣，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你为何这么了解？”
“我不是说过嘛，我有内线，也是刚得到的消息。”D没有碰茶，只是盯着窗外的圆月，“不过你的魔力已经熟练掌握了吗？居然能赢她。”
“没有，我问鬼影要了根战棍，上面有反噬阵，加上它给的法术大全，让我临时学了一个古老暗魔法。”
“好像是叫【亡矢】。”叶言羽回想了一下，说出了魔术名称。
闻言，D的脸色稍变了一下，赶紧上下打量了叶言羽，发现除了精神不济以外，并无明显魔力污染的痕迹，算是万幸。
“那你还真是命大，【亡矢】是禁术中的禁术，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成灰。”
叶言羽没有否认，而是羞愧的移开视线，“是，你知道这个魔术？”
“当然知道，它本是高级恶魔才能使用的魔法，你到底是用什么承载住的？”D第一次有了真切的好奇。
“就是鬼影给的战棍，现在被我收回了暗影王国，你要看吗？”叶言羽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裂隙。
D摇头止住了叶言羽的动作，“不必了，一般用死物代替容易引发无差别的攻击，不过听你说有反噬阵，应该是两者进行了抵消。”
“你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吧，但好运气有第一次，不代表会有第二次，下次别这么贸然的使用魔法。”
叶言羽乖乖点头，认下了这次的教训，“确实侥幸，若非战棍承载了反噬，我可能已经化成了灰烬。”
D沉默片刻，安慰道：“对战了一次也好，让你知道时钟塔不光涉及了魔法，还有鬼神和妖怪。”
“他们已经差不多能运用得当了，如果你冲动去报仇的话，就是等于在找死。”
叶言羽收回手，“嗯，我会放在心上的，对了，你怎么会用时钟塔的魔法？”
“因为我接过时钟塔的订单，当时的条件就是学习魔法，为期三天。”
“不过，后来他们给了我几本复刻的魔法书，我没有去上课，靠自学掌握的部分魔法。”D说的轻描淡写。
叶言羽却倒吸一口凉气，时钟塔的魔法书内容晦涩，自学就能掌握的人少之又少，D的天赋果然不简单。
可能会和典位魔术师比肩，甚至超越那些固守传统的老牌魔术师。
单论他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娑娜身后，直到被划开脖子，他和娑娜都还反应不过来，这份实力已非寻常人能及。
根本就是天生的强者，按他的履历来说，好像就没有过失败的记录。
D的视线转向歌仙兼定，心里想的是，不过才短短七天没见，言羽的身边就又出现了新的跟随者。
而且是来自战国时代的付丧神刀，其灵体完整度与战斗意识皆远超常理。
“言羽，你不介绍一下吗？”D的目光落在歌仙兼定的笑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叶言羽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啊，抱歉。这位是歌仙兼定，我……偶然得到的付丧神。”
接着，叶言羽指着D，对歌仙说道：“他是猎人D。”
歌仙兼定收起笑意，微微颔首：“见过D先生。”声音清冷如霜刃出鞘。
D轻轻点头，目光在歌仙兼定身上停留片刻，鼻尖微动，嗅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D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了歌仙兼定的左手臂上，想起他刚刚给叶言羽递茶杯时，好像的确有些不自然。
应该不是战斗所致，等等，他记得刚到东京塔的时候，好像看见鬼影们为了什么事情打起来。
现在仔细想想，可能因为纠结要不要插手战斗，使得意见不统一，所以才打了起来。
当时它们的负伤，好像各有不同，但出现在言羽面前时，各个表现的完好如初。
D眸光微敛，心中已有猜测，那代入歌仙的视角，或许会为了忍住不去参与战斗，把自己的手臂给掐出血了？
行吧，鬼影都能背着主人打起来，付丧神独自忍痛克制也算合乎情理。
D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你很信任歌仙？怎么就能确定他会维护好结界的？”
叶言羽笑了笑，“我觉得大家之间没必要逞强，互相信任的前提就是坦诚。”
“既然歌仙说可以做到，那就肯定能做到，我给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是应该的嘛。”
话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低头问道：“对了，我今天借用了灵力，本丸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好，他们及时关闭了通道，停止了灵力灌输，不然你肯定会承受不住的，别担心，大家都没事。”
歌仙兼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叶言羽会如此信任自己，甚至会关心本丸的安危。
这份信任让他的内心微动，目光更是变得柔和。
他垂下眼帘，掩去了情绪波动，同时也突然想到了上辈子的主人，是在二十五岁才有了对抗强者的勇气和心机。
而现在的主人，不过刚满十八岁，就已经做到了相应的计划，并定好了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
按照鬼影的交代，D找主人合作，提出的要求就是时间和头脑。
不得不说，D的决定很正确的。
主人对自己的智商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但情商却是半点没有，跟前面的几辈子那是一模一样。
还有就是主人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喜欢先礼后兵，什么东西都喜欢提前了解清楚。
这种习惯倒是比冒失做事要好很多，看来他以后不能再把主人当成孩子来对待了。
“你为什么不用时钟塔的魔法？”D不再关注歌仙，问起了叶言羽的想法。
“为了给对方一种错觉，让娑娜觉得我已经跟恶魔签订契约。”
“之所以不会用时钟塔的魔法，是疏于学习导致的，也怕对方有其他不知道的传讯手段。”
说起这件事，叶言羽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懂结界，也刚试着使用魔法，怕掌控不好，所以才让熟悉这方面的鬼影和歌仙负责。”
“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试用暗魔法，更是为了防止对方逃跑或传信救援。”
闻言，D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欣赏叶言羽的缜密，更欣赏他敢于藏拙的魄力。
真正的强大从不张扬，而是在沉默中布局，在隐忍中制胜。
叶言羽看似退让，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敌人思维的盲区上。
他用未知制造恐惧，以伪装换取主动，将自身短板转化为战略迷雾。
这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不是天生如此，而是清醒地认知到，唯有把后背交给值得信赖之人，才能全力迎向前方的风浪。
“那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D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叶言羽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道：“有点累，但很清醒。”
“战斗的刺激感和未知因素，会让人的精神紧绷，可战斗结束后，发现自己的情绪和压力得到了无意识地发泄，更会让人无意识的上瘾。”
“这种上瘾感很危险，但也是成长的催化剂。”D缓缓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这么说来，你今晚不会做噩梦了。”
叶言羽微微一怔，随即真心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做了，因为我能战胜时钟塔的人了，觉得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D挑眉，提醒道：“你赢的只是他们的轻敌，而不是实力，时钟塔真正的高手，可从来不会出现在明面上。”
“我当然知道，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那些隐于幕后的存在，怕是一眼就能看穿我的伪装。”叶言羽赞同他的说法。
“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D见他头脑清醒，便不再多言，“不过你手上的戒指好像有些不太寻常？”
叶言羽低头看向那枚纳戒，颇有些羞涩道：“这是歌仙送给我作为防御使用的。”
说出这句话，就相等于承认了自己在战斗中的脆弱和依赖，他不感到羞耻才怪呢。
可他那副脸红的样子落在D的眼里，除了感觉惊艳和真实以外，更是会引起一丝嫉妒。
失策了，第一个送戒指的居然是付丧神，而不是自己这个活了上百年的吸血鬼。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芒，他怎么就把如此好的借口给整忘了呢，白白错失了一个宣示主权的机会。
“D，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叶言羽忽然意识到面前就有一个很好的请教对象。
“什么事？”D轻咳一声，压下心底的情绪波动，声音恢复一贯的冷淡，“你说。”
叶言羽却没有察觉异样，认真道：“你觉得我适合什么体系的魔法？”
D沉默片刻，目光在叶言羽脸上停留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会来问我？”
叶言羽怔了一下，“你不是活了百年嘛，见识比我多，而且还很了解我。”
调查的肯定很详细，要说世界上谁最了解他，除了D就没别人了吧。
闻言，D的指尖轻轻划过唇线，遮掩住控制不住翘起的嘴角，装作似在斟酌措辞。
“空间系吧，你的战斗直觉和闪避天赋与空间魔法的契合度极高，能最大化发挥你的灵动优势。”
D的声音低缓而笃定，“而且，你体内流淌着特殊血脉，若辅以空间法则的引导，或许能触及空间的神级领域，那可是连时钟塔都失传的技术。”
叶言羽瞳孔微缩，呼吸一滞，神级领域四个字像星辰坠入深潭，在他心中激起无声却深远的涟漪。
他凝视着D，那双总是冷如寒夜的眼里，此刻映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似是藏匿着一片未曾示人的星空。
原来他被如此期待着，不是作为谁的影子，而是作为能撕裂虚空、踏足禁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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