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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睡梦中的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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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离九峰山范围时,车轮碾过的路面从青石板换成了松软的黄土,颠簸感轻了许多,连带着车厢里的暖炉热气都显得更安稳。陈慕迟靠在车厢壁上,目光先扫过窗外 —— 远处的苍松渐渐变成了低矮的灌木丛,山风的呼啸声弱了下去,只余下风拂过庄稼地的轻响,田埂上偶尔有农人弯腰劳作的身影,透着与世无争的平和。他紧绷的肩线终于缓缓放松,指尖轻轻松开了一直攥着的帘角,指节因之前的用力还泛着淡淡的白。
“看来还是没胆子。” 陈慕迟低声自语,眼底的冷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他早料到张权若要动手,九峰山是最佳地点 —— 地处偏僻,又有皇陵的肃穆作掩护,可方才一路驶出,暗卫传回的消息始终是 “无异常”,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线,终究只敢窥探,不敢真的撕破脸。这倒让他更确定,张权背后的势力还未完全准备好,这次的试探,不过是对方心慌的表现。
思绪间,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慕南音。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熟,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而轻浅,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衣襟,带着淡淡的药香与茉莉花香。她的眉头微微舒展着,不像平日里那般总是蹙着,长长的睫羽垂在眼下,像两片安静的蝶翼,连嘴角都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想来是方才看风景时,真的放松了些。
陈慕迟的动作放得更轻,生怕惊扰了她。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用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缓缓起身,将她往车厢内侧的床榻抱去。蚕丝被还带着暖炉烘过的温度,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中央,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连放下的力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让床垫微微陷下一小块。
待慕南音躺稳,他又俯身,将滑落的披风轻轻拉到她的肩头,仔细掖好边角,避免冷风从缝隙里钻进去。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走到车窗边,指尖轻轻叩了叩车窗上的雕花木框 —— 这是他与暗卫约定的信号,示意 “安全,无需紧绷”。窗外很快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像是树叶摩擦的声响,陈慕迟知道,暗卫会继续远远跟着,却不会再保持之前的高度戒备,这才放心地将浅青色的纱帘拉上,只留下一道细缝,让阳光能透过缝隙,在床榻边投下一缕温和的光斑。
“王君。”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翠莲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她将铜盆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盆里铺着一块干净的素色帕子,还放着一个小巧的银壶,壶里是温热的水。翠莲走到床榻边,目光落在慕南音的脸上,见她睡得安稳,才转头对陈慕迟轻声说道:“时候差不多了,该给郡主排尿了,不然等会儿醒了,又该憋得难受。”
陈慕迟点头,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知道慕南音的习惯 —— 因常年瘫痪,排尿需定时照料,以往她总是刻意避着他,要么等他不在时让翠莲帮忙,要么自己强撑着,连提都不愿提。她总说 “男女有别”,又总把他当 “还没长大的孩子”,却忘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护在身后的奶娃娃,而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君主,更是满心满眼想照顾她的人。
“我知道了。” 陈慕迟的声音也放得极轻,他走到小几旁,从床榻内侧的暗格里取出一块柔软的细棉帕 —— 这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比寻常帕子更亲肤,怕磨着慕南音的皮肤。暗格是他改装马车时特意加上的,里面还放着她常用的药膏、湿巾,甚至还有一小块她爱吃的桂花糖,全是他能想到的、方便照料她的东西。
翠莲见状,便上前一步,轻轻掀开盖在慕南音腿上的蚕丝被。被子掀开的瞬间,能看到慕南音身上穿着的月白色中衣,衣料柔软,贴合着她单薄的身形。翠莲的动作极轻,先将中衣的下摆轻轻向上掀起一点,露出她的小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腹部,轻声对陈慕迟说:“郡主的小腹还是有些胀,看来刚才在山上没排干净。”
说着,翠莲双手合十,轻轻搓了搓,直到掌心变得温热 —— 她怕自己的手凉,冻着慕南音。待掌心暖透,她才将手轻轻覆在慕南音的小腹上,按照太医教的手法,顺时针慢慢打圈按揉起来。她的力度控制得极好,不轻不重,刚好能透过衣料渗入腹部,指尖划过的地方,慕南音的腹部微微起伏,像是在回应这轻柔的按揉。
“郡主排尿一直不太利,单按揉腹部,未必能全部排出。” 翠莲一边按揉,一边侧头对陈慕迟轻声解释,目光落在慕南音的双足上,“太医说,脚心有个涌泉穴,按揉这个穴位,能刺激排尿,王君等会儿可以试试,动作轻些就好。”
陈慕迟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慕南音的双足上。她的足依旧保持着常年蜷缩的姿态,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却也冰凉得像浸过井水。他小心翼翼地俯身,双手轻轻捧起她的一只足,掌心的粗糙与她足背的细腻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忍不住放轻了力道,生怕自己掌心的薄茧磨疼她。
他的拇指轻轻在她的脚心摸索着,很快找到了翠莲说的涌泉穴 —— 就在足底前半段凹陷的地方。他先将掌心焐在她的脚心,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那片冰凉的皮肤,直到感觉到掌心下的皮肤微微泛起暖意,才开始轻轻按揉。他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按在细腻的脚心上时,能清晰感觉到她足心的细微颤抖,像是一种本能的敏感反应。
“唔……”
不过片刻,慕南音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低呼,声音又软又细,带着刚从睡梦中被惊扰的迷糊。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似乎想睁开眼,却又因为困意沉沉,没能完全睁开。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轻轻颤抖起来,从脚尖传到小腿,再到腹部,整个人都泛起一阵细密的哆嗦 —— 是尿摆子。
陈慕迟连忙加重了按揉涌泉穴的力度,却依旧保持着轻柔,拇指在穴位上轻轻打圈,同时抬头看向翠莲。翠莲也加快了按揉腹部的速度,指尖轻轻按压着慕南音的小腹,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安抚:“郡主乖,很快就好了,排出来就舒服了。”
慕南音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在承受着生理上的本能反应。忽然,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紧接着,一阵细微的水声在车厢里响起,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响。随着水声渐起,她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颤抖慢慢停止,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连眉头都舒展了些,显然是彻底排出了尿液,舒服了许多。
陈慕迟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他轻轻放下慕南音的足,用一旁准备好的温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脚面与小腿,动作细致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翠莲则迅速用准备好的帕子处理好后续,动作麻利又轻柔,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生怕惊扰了刚放松下来的慕南音。
待一切收拾妥当,翠莲悄悄端起铜盆,躬身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车厢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陈慕迟走到床榻边,俯身看着慕南音的睡颜 —— 她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些,呼吸平稳,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想来是身体舒服了,连睡眠都变得更安稳。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看着她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陈慕迟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混杂着心疼与安心。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吻痕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他无声的承诺:姑姑,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吧,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这些难受了。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暖炉里银丝炭轻轻燃烧的声响,还有慕南音平稳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纱帘的细缝,在她的脸颊上投下一缕淡淡的光斑,让她看起来格外柔和。陈慕迟坐在床榻边的小凳上,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永远看不够一般。他知道,前路还有很多挑战,张权背后的势力还未浮出水面,复仇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能这样守着她,看着她安稳入睡,哪怕再难,他也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
过了一会儿,慕南音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似乎快要醒了。陈慕迟连忙起身,走到小几旁,将温在银壶里的水倒了一杯,又从暗格里取出一小块桂花糖,放在手心 —— 他知道她醒后总爱先喝口水,再吃点甜的,能缓解嘴里的药味。做好这一切,他才重新走回床榻边,静静等着她醒来,眼底满是温柔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