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三十三天》多比自由了

75、重逢之前

　　权志龙将自己投入组合新专辑的筹备，试图用工作麻痹所有杂念。几天后的团队会议上，经纪人拿着平板，提出了一个合作提案。
　　“纽约那边牵线，有位摄影师，风格很独特，团队评估后觉得非常适合这次新专辑的视觉概念。”经纪人将平板推到权志龙面前，“简摄影师，她……”
　　平板屏幕上那张清冷的面孔和代表作赫然在目。
　　权志龙伸出去接平板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才若无其事地拿过来，目光落在屏幕上，却似乎没有聚焦。
　　会议室内出现了一瞬间微妙的凝滞。
　　在座的团队成员，有几个是跟了权志龙多年的老人，对于他和这位简舒摄影师之间的纠葛，即便不知全貌，也多少有所耳闻，尤其是在香港和首尔那几次不算愉快的“意外”之后。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权志龙，带着小心翼翼的观察。
　　“哦？”权志龙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单音，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动着，浏览她的作品集，脸上没什么表情，“作品看着还行。”
　　他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反而让气氛更加诡异。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李胜利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胳膊肘撑在权志龙椅背上，歪着头看着屏幕，嘴角勾起那种“我什么都懂”的欠揍笑容。
　　“哎一古，这不是我们志龙哥‘特别熟悉’的那位简摄影师吗？”他故意把“特别熟悉”几个字咬得很重，眼神在权志龙僵硬的侧脸和屏幕之间来回扫视，“风格确实挺独特的，尤其是把人逼疯的风格，独树一帜。”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知情的成员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强忍着笑意。
　　权志龙的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他太了解李胜利了，这混蛋就是来看热闹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平板拍到李胜利脸上的冲动，用一种极度忍耐的、冰冷的语气说道：
　　“胜利，不想开会就出去。”
　　李胜利耸耸肩，非但没走，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哥，你这是……贼心不死啊？还是想公报私仇？”
　　权志龙猛地转头，剜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杀气。
　　经纪人眼看情况不对，赶紧咳嗽两声，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个……志龙啊，团队这边综合评估，确实认为简摄影师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你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权志龙身上。
　　拒绝吗？用什么理由？因为私人关系？那岂不是坐实了他还在意，甚至因私废公？他权志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专业了？
　　同意吗？
　　这意味着他要把那个让他爱恨交织、心烦意乱的女人，名正言顺地请回自己的世界，在他的工作领域，在他的团队注视下，与她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太阳穴开始抽痛。
　　两种念头在他脑中激烈交锋。最终，一种别扭的、混合着赌气、不甘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的情绪，占据了上风。
　　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要让她看看，没有她，他权志龙事业依旧风生水起，魅力依旧无人能挡。他要在这场合作中，牢牢掌握主动权，让她为之前的一切付出代价……或者，至少，让他自己彻底死心。
　　他“啪”地一声将平板反扣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吓了众人一跳。
　　“既然团队觉得合适，那就按流程联系。”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但语速比平时稍快，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成员，目光尤其在李胜利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警告的意味。
　　“记住，这是工作。”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仿佛在提醒所有人，更是在提醒自己，“我不希望有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影响到专辑的进度和质量。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团队成员们纷纷应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李胜利挑了挑眉，没再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行，哥，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其他事项。但权志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无意识地在会议桌上敲击着凌乱的节奏。
　　团队成员们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大家都明白，这次的合作，注定不会只是一次简单的拍摄。

　　合作邀约通过官方渠道，正式发往了简舒在纽约的工作室。
　　权志龙表面上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姿态，该录音录音，该开会开会，甚至在李胜利再次调侃时能面无表情地回敬一句“你很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某个角落始终悬着一块石头，随着时间推移，那份故作镇定的裂缝越来越大。
　　她会接受吗？
　　以他对她“冷静自持”的了解，大概率会公事公办地评估，如果觉得合适就会接。毕竟，这对任何摄影师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
　　但她会不会因为是他而拒绝？毕竟，她上次那么明确地划清了界限……
　　这两种猜测在他脑海里反复拉锯，让他工作时都难以完全集中精神。他发现自己竟然像个等待试镜结果的新人一样，焦躁而忐忑。这种认知让他更加恼火。
　　第三天下午，经纪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志龙，简舒那边回复了。”经纪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太多情绪。
　　权志龙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她接受了。不过……”经纪人顿了顿，似乎在看具体的回复内容，“她提出了一些条件。”
　　“条件？”权志龙眉头蹙起，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她还想怎么样？
　　“是的。第一，拍摄概念和最终成片，她需要拥有符合行业标准的艺术决定权，不接受甲方过度干预。第二，工作期间，除了必要的沟通，她希望保持纯粹的专业关系，不涉及任何工作以外的交流……”
　　经纪人一条条念出来，权志龙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第一条，他能理解，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坚持。
　　第二条……“不涉及任何工作以外的交流”？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是在提前划下防火墙，防止他越界？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再扯上任何关系？连一点被关联的可能性都要扼杀？
　　一股混合着被轻视的愤怒和被她如此严防死守的刺痛感，猛地窜了上来。她把他当什么了？一个会利用工作纠缠不休的无赖吗？
　　“呵。”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要求还挺多。告诉她，第一条可以商量，艺术总监也会参与。至于其他的……”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让她放心，我权志龙还没那么闲，也没那么……掉价。”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像是在说服电话那头的经纪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和她的团队进一步沟通细节，敲定合同。”经纪人显然感受到了他的不悦，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挂了电话，权志龙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阴沉的自己。
　　她接受了。
　　但这接受，带着如此清晰的、冰冷的界限。
　　这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重逢。他原本设想的是自己掌握主动权，让她看到他早已放下的潇洒姿态。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像个精心准备了战书，却被对方用一纸公事公办的合约轻飘飘挡回来的蠢货。
　　纯粹的专业关系？
　　好，很好。
　　他会让她看到，一个收起所有私人情绪、完全进入工作状态的权志龙。
　　他要在这场她设定的游戏里，赢了她。
　　不是用感情，而是用他的职业素养和舞台魅力，让她心甘情愿地按下快门，捕捉下他最完美的瞬间，然后……让那些瞬间，与她简舒本人，再无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