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我被教授放鸽子 ...
-
周一上班，我惊觉到我的“水逆”开始了。
先是批改作业时，右手握笔不稳，把一个“优”生生批成了“秀”。接着上课板书，简单的单词“because”写到最后手腕一抽，差点画成一条波浪线。最离谱的是，中午在走廊上和校长迎面相遇，我下意识想点头问好，结果脑子里嗡的一响，脱口而出：“校长早……饭吃了吗？”
校长愣了一下，笑了笑走开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这只时好时坏、存在感极强的右手上。我不能再拖了。想起海拥提到的生科院那个古怪教授，我决定试试。
我：祖宗，我想要古怪教授的联系方式。
海拥：哟，开窍了？想通了？
我：跪求！奶茶管够，再给你吹一波彩虹屁！
海拥：行，等着。
两天后海拥把古怪教授的工作邮箱甩了过来：“美宝，拿下他。”【看好你呦.jpg】
海拥不仅拯救我于水火，还大手笔地买了一堆营养品，美其名曰：“给我家宝贝补补脑子，毕竟攻下冰山费神。” 有这样一个像“妈妈粉”一样永远投喂我的闺蜜在，我的心里瞬间被熨帖得暖暖的。
我发了一封措辞谨慎的邮件，简述了病情，还描述了虫子发光消失，手上银色暗纹一闪而过的诡异细节。病情成功引起了教授的兴趣，回复很快，内容简洁到近乎无礼：“周五下午五点，生科院507。”我盯着屏幕，如释重负，回复过去： “谢谢沧教授。周五见。”
周五，我提前十分钟到了生科院。这栋老楼走廊幽深，空气里弥漫着陈旧书籍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在我走到507门口，深吸一口气准备敲门时，手机邮箱提示音响了，来自桑耀：“临时学术会议，已离校。下周三同时间。”
我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但心想学术会议很正常，我只好回复：“好的，祝您顺利。”失望而归。
接下来的几天，右手时好时坏，莫名的焦躁感如影随形。更倒霉的是，下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我淋成落汤鸡。
我把被放鸽子和最近的倒霉事跟詹海拥吐槽。行动力超强的她立刻发动技能：“放心宝儿，我再帮你深挖一下这个教授！”
周一，詹海拥脸色严肃地找到我：“雅雅，情况比想的还怪。我托了好几个人打听，反馈都一样：这桑耀教授是学校高层直接引进的，没有常规的入职流程，独享一间实验室，经费额度高得离谱，但没人看过他的项目申请书。他最怪的地方是完全脱离社会关系。没有同事进过他的实验室，没见他吃过食堂，甚至很少有人听他开口说过话，最多是邮件往来。”
她顿了顿：“最邪门的是，我舅妈在人事处，我让她帮忙‘瞟一眼’档案。你猜怎么着？他的档案袋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简历，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查不到代码的所谓‘研究所’经历，家庭成员、教育背景全部是空白！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像一张白纸一样走进我们学校？”
海拥的话让我有点方。这个桑耀，似乎不仅仅是“性格古怪”，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各种疑点。
周三如约而至，我的手部不适明显加重。我再次提前十分钟到了生科院楼下，邮箱提示音响了：“仪器突发故障。再约。”
“仪器故障”……也属合理范畴，但接连两次扑空，加上海拥的调查结果，让我的最初的失望变成了不安。我马上询问下次时间，却没再收到他的回复。
在焦虑中煎熬了几天，我终于收到了新的邮件通知。那天，我的右手状况糟糕透顶，灼痛感持续不断。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来到507门口。这次我提前了半小时。
刚要敲门，我清楚地听到门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者的语气似乎非常激动：“……你这是逆天而行！规矩不能破！你考虑过后果吗？！”
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冷静坚决地说：“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后果，我自负。”
等等，这男子的声音有点熟悉。我的大脑开始检索中。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邮箱提示音又响了。桑耀：“今日不便。”
又是这样。这次我有点愤怒。我死死盯着那扇门，强烈的冲动想砸开门问个究竟。但就在这时，门内老者的声音拔高：“你会毁了这一切的！我们走着瞧！”
紧接着，脚步声向门口传来。我下意识地猛地退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躲了起来。
实验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熨帖深色中山装、手持复古手杖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色因愤怒而泛红，眼神锐利如鹰，狠狠瞪了实验室一眼，拄着手杖快步离开。在他经过楼梯间时，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我的藏身之处，那眼神中复杂的愤怒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让我屏住了呼吸。
他看见我了？还是只是错觉？
我不敢久留，趁着桑耀还没出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生科院。
回到公寓，我浑身冰凉。三次扑空，一次比一次诡异。海拥关于桑耀“空白档案”的调查，门内听到的超越常理的争吵，还有那个气场强大、眼神复杂的老者……所有这些碎片，在我脑海里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图，却织成了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而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网中央的飞蛾。可是这张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桑耀甚至还没有真正露面，就已经用这种方式，让我感受到了他带来的神秘感和压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