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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易感期 ...

  •   白忆安的个人画展顺利完成,时隔半个月终于有时间可以喘口气的当天晚上林风就打了电话过来,“白大少画展圆满完成,是不是该赏个脸陪我出来玩会。”

      “行,今天没事,位置发给我,我一会过去。”白忆安没再推辞,挂了电话起身换衣服。

      暮色把上海的天际线染成鎏金色时,一辆哑光黑的布加迪正沿着滨江大道平稳行驶,轮毂转动时泛着暗银色的光,路过的车主都忍不住降下车窗多看两眼。

      平时连车库都很少出,今天却直奔外滩旁的鎏金会所。

      会所藏在市中心的百年洋房里,外表是复古的巴洛克风格,门头没有浮夸的霓虹,只在门楣处嵌着一圈冷光灯带,侍者都是身着定制西装的年轻男女,气质清爽,见布加迪停下,立刻上前迎接。

      车门向上掀开的瞬间,一只踩着黑色红底皮鞋的脚先落地,剪裁利落的炭灰色羊毛西裤刚好卡在脚踝,露出一小节精致的袜边。

      紧接着白忆安直起身,身形挺拔得像被量过尺寸的模特,驼色双排扣西装外套的肩线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内搭的真丝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在暖黄的门灯下若隐若现,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款腕表转了转,表盘里的星轨随动作闪着细碎的光。

      白忆安没有过多停留,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往里走,步伐不急不缓,却自带一种压得住场的气场走了进去。

      卡座在二楼最靠江的位置,落地窗外就是外滩的夜景,林风已经带着几个朋友在等,见他进来就笑着起哄:“白大少爷今天终于舍得出来玩了。”

      白忆安往沙发上一靠,长腿随意交叠,看向林风左手边挨的最近的Omega,男人的气质很有型,并不像娱乐场所的服务生,眼睛是浅棕色的杏眼,眼尾像被指尖轻轻按了下似的往下垂,笑起来时眼仁会弯成小月牙,眼睫又长又密,垂着眼看人的时候,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萧淮说话时男人会轻轻抬眼望人,眼神软得像裹了层糖霜。

      白忆安并没有回复上一个问题,反倒看向萧淮意有所指道,“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项阳,阳阳。”林风暧昧的拿手揽住人的腰部,嘴上就此打住并未再过多介绍。

      白忆安似乎察觉到什么,但也没再追问。

      项阳的指尖在膝盖上悄悄蜷了蜷,被林风揽住腰时,脊背下意识绷直又很快放松,像株努力往阳光里凑的藤蔓,他的皮肤很白,但又透露着健康的光泽。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发梢,他抬眼望了林风一眼,又飞快垂下去,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什么:“白先生,我敬您一杯。”

      林风没接话,反而抬手揉了揉项阳的头发,动作熟稔得像对待宠物,转头就跟旁边的朋友笑闹:“刚在楼下还说等你来了开几瓶新到的罗曼尼康帝,对了,白忆安,你这迟到的罚三杯。”他指尖还搭在项阳肩上,目光却没沾过项阳的脸。

      项阳垂着眼,看见林风西装裤口袋里露出来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弹出条没备注的消息,末尾带着个撒娇的表情,他喉结动了动,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口,冰凉的液体没压下胸口的发紧。

      “怎么不喝酒?”林风终于回头看他,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哄,“怕醉?没事,醉了我送你回去。”他说着,指腹蹭了蹭项阳的耳垂,旁边的朋友跟着哄笑,有人吹了声口哨,“风哥对人就是不一样。”

      项阳勉强扯出个笑,刚要伸手去够酒杯,手腕却被林风轻轻按住。“别喝这个,”林风拿过他面前的杯子换了杯果汁,“开玩笑,你胃不好,我怎么可能忘?”这话听得项阳心尖颤了颤,可下一秒就看见林风转头跟白忆安挑眉,“上次你说萧淮推荐的那间私厨,明天去试试?”

      仿佛刚才的关心只是随口一提的客套。

      “说的也是,萧淮最近工作很忙,我叫他出来玩好几次了都没时间,他在忙什么?”

      白忆安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漫声道:“听说在盯杨浦那块地的项目,天天泡在工地上,连轴转了快半个月。”他说话时目光扫过项阳,见人握着果汁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凝的水珠浸了指腹,指节却泛着白。

      林风“哦”了一声,兴趣缺缺地靠回沙发,腿往项阳那边又伸了点,却没看他,只对着白忆安笑:“那正好,明天私厨让他留个靠窗的位,顺便让他把项目上的好酒拿两瓶过来。”

      旁边有人搭腔:“林哥这是借私厨蹭酒啊?”

      林风笑骂着推了那人一把,手收回来时无意间碰到项阳的手腕,也没停顿,径直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根烟。

      打火机“咔嗒”响了声,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没半分刚才说“记着你胃不好”时的温和。

      项阳垂着眼,看着林风夹着烟的手指,那根手指刚才还蹭过他的耳垂,现在却只忙着弹烟丝。

      果汁的甜意漫到舌尖,却像掺了凉,他悄悄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遮住刚才被碰到的地方,仿佛那点温度从来没存在过。

      白忆安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圈慢慢散在暖光里,忽然开口:“你不怕萧淮跟你急。”

      “有你在,萧淮可不会。”林风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忆安。

      林风挑眉,吸了口烟,目光终于落回项阳身上,却不是关心,而是带着点哄小孩似的语气,“阳阳,明天跟我一起去?”

      项阳心里猛地一跳,刚要抬头,就听见林风接着跟白忆安说,“正好让他看看,我最近带的人多乖。”

      乖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项阳心上。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风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认真,只有玩闹的笑意,就像刚才记着他胃不好一样,不过是随口的消遣。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轻轻“嗯”了一声,把那句“我不喝酒”咽了回去,算了,反正说了,林风也不会真的记在心上。

      白忆安并不喜欢娱乐场所的氛围,他不算特别爱玩,所以只是一味的低头喝闷酒,等他走到阳台准备透透气的时候,突然警觉的发现身体的一次异样,信息素像泄了气一样开始扩散,已经有人频频看向他。

      白忆安的易感期来的他自己都没有料到,时间对不上,看来是有人不怀好意。

      他看着屋内喝醉靠在项阳身上林风,这家伙还说送别人回去自己却现在喝成狗,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白忆安叫来了服务生散了卡座的人群。

      “我让人在W开间房,你带他过去吧。”白忆安看着仅剩的两人,说着打电话通知了几句。

      不过半时,就有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帮项阳一起抬人。

      “白先生,您怎么办?”项阳临走前看向白忆安,他是Omega,自然更加敏锐察觉到了alpha的气息,忍着腿软和不适回头问道。

      “不用管我,你照顾好林风就行。”白忆安没多说什么他快速关上了门。

      他转头给萧淮打去了电话,萧淮没有接反倒是陈默接的,“白先生,萧总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我帮您转述。”

      “我易感期,困住了走不了。”白忆安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自己气自己似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萧淮听到陈默传来的消息时,立马给白忆安打了电话,但人一直不接,转头打给林风倒是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林风,“喂您好有什么事?林总已经休息了。”

      并不是林风特助的声音,萧淮并未多想,“白忆安呢?他没有和林风待在一起吗?”

      “林总刚刚是和白先生待在一起,但白先生易感期来了,让我们都离开了。”项阳的声音很轻,好像很怕吵醒什么人。

      萧淮得到地址后立马驱车前往。

      萧淮的车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轮胎碾过地面发出急促的摩擦声,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项阳那句:白先生让我们都离开了。

      易感期的Alpha本就处于失控边缘,白忆安偏又习惯独自硬扛,萧淮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发紧。

      等赶到会所时,服务生匆匆上前迎接,询问后得知白忆安早已离开,只好打电话给白忆安的贴身保镖,询问人的去向。

      抵达小区楼下时,他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手指在楼层按键上按了好几次才精准触碰到目标数字。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快步走到门前,却停下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闯入是否正确,他是不是更应该顺着白忆安的本性去帮人物色几个干净Omega送过来。

      但很快,他熟练的输入密码开锁。

      随着门把转动,他看见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萧淮刚迈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又压抑的雪松味信息素,那是白忆安独有的气息,此刻却带着明显的焦躁,像困在笼子里的兽,在空气里低低盘旋。

      “忆安?”萧淮放轻声音,顺着信息素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沙发旁的地毯上,白忆安打了镇定剂蜷缩着身体,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眼底泛着Alpha易感期特有的猩红,看见是萧淮时,紧绷的身体瞬间卸了些力气,却还是咬着牙没说话,显然不想让萧淮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

      萧淮在他面前蹲下,没急着碰他,只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放柔,像一层温暖的薄纱,轻轻裹住那团躁动的雪松味。

      “我来了。”他声音很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不怕,我在。”

      白忆安的指尖动了动,喉结滚了滚,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抓住了萧淮的袖口,指腹用力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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