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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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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醒了。”
海棠快步从客房赶回沈泠棠的房间,看着正在用早膳的沈泠棠低声汇报。
“去看看他吧。”
沈泠棠轻轻放下筷子,端起一碟还没有动过的桂花糕,走向携月阁的客房。
“吃吧。”
沈泠棠进入房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里面的男人已经包扎好换上了雪白的中衣,正假寐的江昭听到一阵开关门的声音也并未睁开眼睛,突然他闻到一阵淡淡桂花香气,同时女孩清冷的嗓音传来。
“桂花糕?这不是你们女孩爱吃的东西吗?”
江昭抬眼看了一眼沈泠棠,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他瞥了一眼沈泠棠放在桌子上的桂花糕,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坐到了桌边,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
沈泠棠并没有把他的不屑放在心上,她看着狼吞虎咽如半月没有进食的江昭,抬手给他斟了一杯茶。
“你这个桂花糕怎么一点都不甜,像是没有放糖一样。”
江昭就着茶水连吃了半碟桂花糕才抬头直视着面前如天仙一般的沈泠棠。
沈泠棠听到他说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异常安静的氛围,沈泠棠被江昭热烈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率先移开了目光沉沉的盯着淡绿色的茶水。
“三殿下,你怎么会在京城,还被别人追杀了。”
沈泠棠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京城的天潢贵胄。
江昭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却一下子猜出他身份的小姑娘,眼中闪过杀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昭的嗓音由于重伤而变得沙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硬。
“你昨夜倒在沈府门口,是我救的你,而且你的玉牌被我捡到了。”
沈泠棠满不在乎地从腰间取下一块做工粗糙的玉牌,拿在手里转了转。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刑部?”
江昭的不安在看到玉牌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但是面前衣着华贵的姑娘似乎没有揭发他的打算,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姑娘想做什么。
“三殿下,你不如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在京城。”
沈泠棠并没有把他的质问放在心上,头也未曾抬过,只是又给江昭斟了一杯茶。
江昭是先皇后曲江氏的遗腹子,曲杳生下她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江昭六岁时,育有两子的贵妃苏江氏被封为皇后,渐渐的陛下也淡忘了这个曾是陛下心尖上的曲杳唯一的子嗣,在江昭及冠之年一纸诏书把他发配到边疆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为我母后报仇。”
江昭慢慢啜饮着这杯价值千两的茶水,眸中盛满了杀意与落寞。
闻言,沈泠棠饮茶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
“你是说先皇后是被人所害,不是难产而死?”
先后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只知道后世的人经常称颂先后的品德高尚,唏嘘于先后一生的悲惨,当时世人皆言江昭乃是邪星转世,克死了先皇后,就连陛下都觉得江昭是邪星转世,克死了他挚爱之人。
“是的。”
江昭并没有掩饰自己进京的原因,但是也没有完全说实话。
“沈小姐,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江昭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泠棠,他既然已经被沈泠棠识破了身份,倒不如和沈泠棠做一笔交易,正好封上她的嘴。
“三殿下,你想和我一个深闺女子做什么交易呢?”
沈泠棠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昭,轻轻放下了茶盏,慵懒地往后一靠。
“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留在京城的身份,而沈小姐必然也不愿意看到您的姨母和我的母后是一个下场吧。”
江昭从怀里取出一张已经泛黄却叠的四四方方的药方,轻轻展开铺在沈泠棠面前。
“听闻沈小姐善岐黄之术,是药鬼谷的关门弟子,您可以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
沈泠棠取过药方细细查看,这张药方乍看上去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养生药方,所用药材也是珍贵异常,但是细看之下,这药方里的用药非常谨慎,药材都是是相互克制的,且药性霸道,但是一般的医师看上去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药方,但长期服用便如剧毒,身体日渐亏空,药石无医。
沈泠棠看完药方掩下心中的震惊,一把抓住江昭的手腕搭脉。
江昭并没有抽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眉头紧锁的沈泠棠。
“你中毒已深,我没有办法替你解毒,只能替你压制毒发的次数,延缓毒素扩散。”
沈泠棠终归是医者,一下子就知道江昭所中之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且已经服了十几年,这毒早已深入骨髓。
“就算先皇后是被别人杀害,仅凭一张药方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先皇后是被他人所害。”
沈泠棠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江昭的冲动。
“并非只有这一张药方,我查到当年母后的身边有一名宫女,负责替母后抓药煎药,我母后去世之后她并未离宫,而是入了国师府,而这个药方当年就是由国师呈递上来的,从不许太医过目,只有这个宫女见过这药方。”
江昭捏紧了手里的药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中毒已深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就是国师蓄意杀害先皇后,那你说我姨母会成为下一个是为什么呢?”
沈泠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平时光风霁月的国师为什么要杀害后宫妃嫔。
“我前几日潜入我母后居住的坤宁寻找线索时,看见了那个宫女鬼鬼祟祟地潜入了凤仪宫,我跟上去,发现她到太医院换了一张方子,然后还没有等我上前查看,就被太子的人察觉,一路追杀到相府。”
江昭把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泠棠。
“你想怎么合作?”
如果真的如江昭所说的那样,她的姨母现在应当是十分危险,可是太子是她的表哥,为什么会给皇后下毒呢?
沈泠棠心中疑惑,却已大半相信了江昭。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身份,借沈家的势揪出幕后之人。同时我会护好沈家和皇后。”
“可是你连身份都需要我替你掩饰,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护住沈家和我的姨母呢?”
沈泠棠并没有立刻答应江昭,反而是异常平静地做出判断,询问江昭的能力。
“就凭我有虎符。”
沈泠棠震惊地看着江昭放在桌子上的虎符,难以置信。
“好,从今天起就对外称你是我新招的掩面侍卫,贴身保护。”
沈泠棠思考了一瞬选择相信一次江昭,给了江昭一个合适的身份。
“不用戴面具,除了边疆之人,京城没有人见过我。”
江昭嘲讽地笑了一下,轻声道出这样残酷的现实。
是了,江昭从六岁起便一直住在冷宫,没有人伺候,每天只有汤药雷打不动地送到冷宫门口,连吃食都未曾给过,根本没有人见过六岁之后的他。
“虎符给你,就当作是我的投名状。”
江昭一把扯住起身准备离开的沈泠棠的袖子,丝滑的绸缎立刻被抓出褶皱,他急急忙忙地把虎符塞到沈泠棠如玉一般的手里。
沈泠棠看了一眼躺在手心里冰凉的带着肃杀之气的虎符,嘴角轻轻勾起,很快又放下,她攥紧手里的虎符,没有回头,抬步离开了客房。
“小姐,太子殿下今天带了禁卫军围了相府,说是刺杀他的刺客入了相府,说要来搜查,老爷夫人现在还没有回来,下人们已经将太子请入正厅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沈泠棠刚刚走出客房,海棠就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语气里是无尽的担忧。
“去正厅吧,把牛角弓取过来。”
沈泠棠揉了揉额角,一脸疲惫。
“孤是太子,你们竟敢阻挠我,如果你们家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孤要了你们的脑袋。”
沈泠棠刚刚走到正厅就听见里面一阵茶盏碎裂的声音和太子的怒喝声。
“太子哥哥好大的威风。”
“咚”
伴着沈泠棠清冷的声音而来的是箭矢没入木桩的声音。
太子还未来得及欣喜,一支白羽箭矢就带着寒冷的肃杀之气擦着太子的发冠而过,打落发冠,顿时太子的青丝垂落,形容狼狈。
“阿棠妹妹这是何意?”
太子脸上染上愠怒,眼睛死死地盯着拿着上好的牛角弓缓缓走进来的巧笑倩兮的姑娘。
“没有什么意思呀,臣女只是在府里练箭一时失手罢了。”
沈泠棠面对太子丝毫不惧,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沈家是世家大族之首,沈护又是只手遮天的一朝丞相,沈泠棠生来尊贵,就连宸宁公主都要逊色几分。
“臣女倒是想问问太子哥哥,为何无缘无故带人围了沈府?”
沈泠棠冲着太子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收起脸上的玩味,眼神中如同盛满霜雪一样寒冷。
“孤的暗卫看到昨夜有贼人入了沈府,所以今日特地带着禁卫军来捉拿歹人,以免歹人伤了阿棠妹妹。”
太子对沈泠棠不恭不敬的态度很是不满,他虽然喜欢沈泠棠这张脸,但是他委实不喜欢沈泠棠这样强势的性子,他觉得女子就该如春水一般温柔和煦,但是他的母后一直想促成两人的婚姻拉拢沈家,他便不得已一直装着温柔深情的人设哄着沈泠棠。
“我沈府的安危何时与太子殿下有关了?”
沈泠棠直视着太子,毫不退让。
“阿棠妹妹,孤也是担心你啊,根据暗卫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刺客是邪星转世的三弟的人,我怕他对你不利。”
太子说着便要指挥下人去搜。
“慢着,今日我阿爹不在府上,你们就敢搜我沈府,也太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了。”
沈泠棠举起莹白的弓箭,毫不拖泥带水地射向为首的禁卫军,钉在他眼前。
“沈泠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子彻底被激怒,扬起手就要打沈泠棠的脸。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沈泠棠一把抓住太子扇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推,太子就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委实狼狈。
“沈泠棠,你竟然敢冒犯天家。”
太子气急败坏地冲沈泠棠大吼,但是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太子,莫说是你,就算是陛下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下令搜我沈府的,更是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打我的。”
“海棠,送客。”
沈泠棠转身离开正厅,只淡淡地留下送客二字就踏进满目霜白之中。
“你这样得罪太子,就不怕他报复沈府吗?”
小路中央,换上了侍卫服的江昭手里拿着沈泠棠的狐裘,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泠棠。
“没事,他还不敢动沈家。”
沈泠棠接过狐裘裹在身上,满意地看着江昭。
江昭的眉眼随陛下,比较锋利,如今换上这玄色的侍卫服倒显得他更加刚正,有股说不出的俊逸。
“很好,也不至丢了我的脸。”
沈泠棠轻轻地点了点头,步伐轻快地回了院子。
突然被夸的江昭愣愣地站在原地,嘴角轻轻上扬。
“小姐,您怎么突然要进宫看望皇后娘娘啊?您平时不是最讨厌去皇宫嘛”
回到院子的沈泠棠罕见的让樱黛给宫里递帖子拜见皇后,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人都忙碌起来替沈泠棠重新梳妆。
“去验证一件事情。”
前院正厅的太子一行人已经被海棠干脆利落地请了出去,沈泠棠攥紧手里已经温热的虎符,淡淡看了一眼镜中妆容精致的脸。
“小姐,您都不知道太子带着人走的时候那个脸有多黑。”
海棠坐在马车上笑意盈盈地给沈泠棠描述着太子离开时候的狼狈模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出了马车就不要再提了,小心治你一个不敬皇族之罪。”
沈泠棠被海棠那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了,宠溺地捏了捏她圆滚滚的脸。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官员家眷不可乘马车入宫,沈泠棠在海棠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轻轻瞥了一眼马车旁立如松竹的江昭。
沈泠棠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抬脚准备进去的时候,容貌出众且面生的江昭被侍卫拦住了。
“他是我新收的贴身侍卫。”
沈泠棠轻轻挑了一下眉毛,淡声开口解释,同时替江昭证明了身份,方便他日后进宫。
“冒犯了,沈小姐请。”
沈泠棠在引路宫女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到了凤仪宫。
当今陛下爱重先皇后,迫于朝堂压力封贵妃苏江氏为皇后,但是却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先皇后的东西,故而贵妃被封后依旧住在凤仪宫。
“沈小姐,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请进。”
凤仪宫门口早早的便站着苏浅凝的掌事宫女,一见到沈泠棠就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拜见皇后……”
“快免礼,阿棠,你今个怎么有空来看姨母啊?”
皇后匆匆起身扶住行礼的沈泠棠,满脸慈爱地看着面前天仙一般的女子。
“今日特地抽出时间来看娘娘的。”
沈泠棠任由皇后拉着她坐在塌上,眼神淡淡地扫过塌边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之上。
“娘娘是身体不适吗?怎的还用上了汤药,臣女替您瞧瞧。”
“这个啊是陛下赏下来调理身子的汤药,我并无大碍。”
皇后笑着将手递给沈泠棠,一边做着解释。
搭上脉的沈泠棠心里咯噔一下,皇后的脉象的确是中毒之兆,但所幸中毒不深,施以针灸汤药就可以排清体内毒素。
“娘娘,我给您试药吧。”
沈泠棠笑着拿过药碗轻轻舀了一勺尝了尝便知道了,这碗药就是三皇子给她看过的药方。
“娘娘,这汤药有毒。”
沈泠棠满脸凝重地搁下银汤匙,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浅凝。
依照江昭的意思,国师给皇后下毒太子是知晓的,甚至于是太子派人在盯着皇后中毒,可是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她想不通太子为何要给皇后下毒。
沈泠棠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只是静静地看着异常震惊的皇后。
“这怎么可能?明明银针试了是无毒的啊。”
苏浅凝自然是相信沈泠棠的医术的,毕竟她是药鬼谷谷主的关门弟子,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宫中下毒。
“娘娘可否取药方给臣女一观?”
“琛儿,取药方。”
两人闲谈的时候是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的,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皇后唤来贴身宫女去太医院取药方。
“阿棠,这毒可还能解?”
皇后心中担忧,紧紧抓住了沈泠棠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可以解,所幸娘娘中毒不深,施以针灸和汤药即可。”
沈泠棠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抚。
“沈小姐,这是娘娘的药方。”
琛玉取回药方跪在地上将药方递给沈泠棠,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总是觉得心里慌得很。
“娘娘,这个药方是由太医院院正所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药方与那碗药是不同的。”
“太医院的药方都是双份的,一份存于太医院档案库,一份则为煎药药方,存于煎药属,通常情况下两份药方是一样的,但是如今看来煎药药方已经被人换了。”
“传太医院院正叶太医,注意不要惊动陛下。”
皇后听完沈泠棠的话之后心里大震,忙叫人去宣医学世家的叶轻茗,历史上唯一一名女院正。
“拜见皇后娘娘,见过沈小姐。”
叶轻茗行完礼便抬首看着上坐的皇后和沈泠棠,等待他们的吩咐。
“叶院正,你看看这碗药可有什么不对。”
皇后身边的琛玉闻言立刻将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端给了叶轻茗。
叶轻茗仅仅是尝了一小口便脸色大变。
“娘娘这碗药从何而来?”
“太医院送来的。”
“娘娘,这碗药不是微臣所开之药,这碗药有毒,长期服用便是药石无医,神仙也难救回啊。”
叶轻茗惨白着一张脸,拼命地磕头。
“叶院正,这件事与你无关,这份药方被人调换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泠棠派海棠制止住不住磕头的叶轻茗,和她道清了原委。
“叶院正,可有办法替我解毒?”
苏浅凝示意叶轻茗上前把脉,叶轻茗把完脉之后面色惨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恕臣才疏学浅,无法解此毒。”
叶轻茗说着就要跪下去磕头谢罪,沈泠棠轻轻扶住了她的双手淡声开口。
“叶院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一般的医师根本无法发现这个药方的古怪,此毒我会解,我不好日日进宫替娘娘医治,稍后我将治疗方法写给你,你照着医治即可。”
沈泠棠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叶轻茗激动。
叶轻茗早已听闻沈泠棠药鬼谷关门弟子的名声,一直想请沈泠棠指点一二,如今竟然真的实现了,她激动地狠狠点头。
沈泠棠将治疗方法写下来,一手簪花小楷端正清雅,药鬼谷医术不外传,如今叶轻茗看到这张方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药鬼谷的独到之处。
“谢沈小姐指点,臣这就去准备治疗所需的药材。”
待叶轻茗退下,沈泠棠看着面色难看的苏浅凝无奈地摇了摇头。
“娘娘,陛下是否也在服此药?”
沈泠棠轻声提醒皇后,其实她早在进宫前就在江昭处知道了皇帝的药方也被更换了,现在提起不过是为了提醒皇后。
“我会派叶院正去陛下那儿看看的,时候不早了,我让明儿送你出宫。”
皇后捏了捏沈泠棠的手,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沈泠棠无言地笑了笑,乖巧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太子刚刚被她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现在想见未免尴尬。
沈泠棠走出凤仪宫便看到太子江朗已经收拾得体站在门口等着了。
“阿棠妹妹。”
太子像是忘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一般,一看到沈泠棠便笑着来牵她的手。
“还望太子殿下自重。”
沈泠棠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一只手挡住了太子伸向沈泠棠的手。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冒犯本太子。”
“殿下,这是我的贴身侍卫江三。”
还未等太子发作,沈泠棠便后撤一步远离太子靠近了江昭,替江昭撑腰。
太子江明被下了面子,目光不善地看着江昭俊美无双的面容有三分像他的父皇,心里便涌上一股不安,眼神中也带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太子殿下请留步吧,臣女可以自己回去。”
沈泠棠对着太子福了一礼就带着丫鬟侍卫离开了,独留太子一个人站在冷风中。
“江三。”
太子呢喃着这个名字,总感觉那个侍卫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