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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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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宽阔的洞穴内，弥漫着干燥草药与兽皮混合的气息。
“七阶了。”身高近两米的壮硕族长盘坐在巨大的骨椅上，金瞳锐利地审视着面前的儿子，语气是肯定的。
顾落垂首，恭敬回应，“是。”
旁边一位眉眼与顾落有几分相似的雌性兽人……顾落的阿姆，闻言满脸喜悦地拍掌，“好！好！七阶了，落可以创建自己的部落了！”
在兽人大陆，实力达到七阶便有资格开辟新的领地。
族长抬手，止住了伴侣的兴奋，“此事不急，等过了三年一度的万族交换集市再说。”
“都听阿父的。”顾落垂眉，他正有此意。
万族交换集市，汇聚四方部落。
资源的交换只是表象，真正重要的是雌性的流通。
兽人大陆雌性稀少，繁衍艰难，是每个部落延续的根基。
有些强大的部落攻伐弱小，掠夺的兽人和珍贵雌性，大多会送往集市进行交换。
黑鹰部落虽底蕴不浅，但也面临着雌性数量不足的困境。
族长看着实力已隐隐超越自己的崽子，眼中欣慰与期待交织，“你成年了，也该考虑延续血脉了。趁这次集市，为你寻一位雌性结契。届时你离家建立新部落，我和你阿姆也能放心。”
顾落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却坚定，“阿父，我现在只想提升实力，血脉之事……暂不考虑。”
族长神色一沉。
“落，怎么和你阿父说话的？”顾阿姆了解自己儿子的倔脾气，连忙打圆场，柔声道，“等你有了雌性，就知道有伴侣的好了。”
顾落只是静默不语，态度明确。
族长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摆了摆手，“罢了，你先退下吧。”
顾落退出洞穴，一直守在洞外的简和言立刻迎了上来。
“少主。”
“准备一下，半月后出发，前往万族交换集市。”
顾落对自幼陪同原身长大的两人，自然也带着三分信任。
集市九月后开启，路途遥远，需耗时一月，时间并不宽裕。
简和言对视一眼，齐声应诺。
“是！”
顾落回到自己巢穴时，虞行舟正蜷在柔软的兽皮垫上假寐，听见动静，他只冷淡地扫过来一眼。
“走吧。”
虞行舟起身，径直朝洞外走去。
他们这趟回来主要是报平安，真正的目标是猎杀荒兽，提升实力。
“等一下。”顾落伸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虞行舟蹙眉回头，眼神带着询问和不耐。
“……你怎么……”顾落看着他冷淡的眉眼，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想问，为什么虞行舟独独对他总是这般厌恶？
“有屁快放。”虞行舟用力想抽回手，却没成功，语气更添烦躁。
顾落眸色暗了暗，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摇头道，“……无事。”
虞行舟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你不会是怕了吧？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家大少，也会有怂的时候？”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致地凑近顾落，压低声音，带着戏谑，“你若真怕，不如叫声爹来听听，爹带你飞。”
他虽正面战斗力不强，但只要触碰到荒兽，就能凭借星环空间之力将其强行摄入死世界。
在那里，他便是绝对的主宰，无需动手便可决其生死。
顾落眸光一凝，指尖抵住虞行舟凑过来的额头，轻轻将他推开，语气听不出喜怒，“想当我爹？你还不够格。”
“呵……”虞行舟冷笑，转身继续朝外走，“我还不想要你这种逆子呢。”
顾落望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时候，他们也曾是亲密无间的玩伴，不知从何时起，虞行舟看他的眼神就冷了，话语也总是带刺。
什么时候呢？
是从那年冬天，虞行舟被他父母赶出家门，浑身是伤地蜷缩在雪地里，被他捡回顾家那天开始……
自那以后，虞行舟就像把自己封进了一个透明的茧里，即使近在咫尺，也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你发什么呆？”虞行舟已经站在洞口，回头嫌弃地看着愣在原地的顾落，“还不快跟上？难道你想等天黑了，去给荒兽送宵夜？”
顾落收回飘远的思绪，迈步跟上，嘴上也不饶人，“催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去投胎。”
虞行舟冷哼一声，要不是这洞穴在悬崖绝壁之上，他早就自己跳下去走了，何须依赖这只顾狗。
顾落走到他身旁，极其自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腰，甚至故意收紧手臂，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你的手，放错地方了。”虞行舟低头看着箍在自己腰间的结实手臂，磨了磨后槽牙。
顾落低笑一声，非但没松，反而搂得更紧，语气带着几分无赖。
“放错地方？我觉得这里刚刚好。”他顿了顿，凑近虞行舟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威胁的笑意，“我飞起来可顾不上别的，万一你抓不牢掉下去……这高度，啧啧。”
虞行舟眼眸微眯，危险的目光锁定在顾落那张带着痞笑的脸上。
“你属螃蟹的？夹这么紧。”他嗤笑，指尖狠狠掐住顾落手背上的皮肉。
“嘶……”顾落吃痛，却依旧没有松手，反而猛地张开巨大的黑色羽翼，揽着虞行舟直接腾空而起。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虞行舟下意识地抓紧了顾落的手臂。
待到适应了高速飞行，他才咬着牙低声骂道，“顾狗！你给我等着！”
顾落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发现自己有点恶劣的喜好，就是看虞行舟被他气得跳脚，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的模样。
这样的虞行舟，才像是撕开了那层礼貌疏离的伪装，露出内里真实，鲜活的情绪，而不是那个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完美懂事，却将真正自我深深掩藏的“虞少”。
……
七天后，荒兽森林深处。
虞行舟悠闲地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手里拿着一罐冰镇可乐，小口啜饮着，目光懒散地投向远处夕阳下激烈缠斗的一鹰一熊。
“顾落，天快黑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扬声提醒。
正在与六阶荒兽灰岩熊搏斗的顾落听到这声音，心下明了，这小祖宗是不耐烦了。
“真是个小祖宗……”顾落无奈地在心中摇头，攻势骤然凌厉起来。
他不在收敛，双翼猛地扇动，带起狂暴的气流，将体型庞大的灰熊掀得一个趔趄。
抓住机会，顾落如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而下，翅尖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冷光，精准而迅疾地划过灰熊相对脆弱的头颅。
战斗戛然而止。
顾落收起翅膀，落到虞行舟身侧，将六阶兽核递到他面前，“诺，给你。”
虞行舟瞥了一眼沾血的兽核，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抓住了顾落的手腕。
下一刻，周遭景象扭曲变幻，两人已置身于“虞城”中央的广场上。
“半月了，顾叔他们适应了荒兽肉，体魄应该强化了不少，或许可以尝试吸收一阶兽核了。”虞行舟松开顾落的手腕，边说边走向旁边专门用来存储兽核的库房。
这七天，他们两人堪称荒兽收割机。
打得过的，直接猎杀取核。
打不过或者懒得费劲的，就由虞行舟出手，触碰的瞬间将其强行摄入死世界，再慢慢处理。
那些荒兽的尸体则都交给了顾父他们处理，虽然肉质粗糙坚韧，但蕴含灵力，是淬炼体魄的绝佳食材。
“应该可以了。”顾落望着自己刚刚被抓住，此刻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手腕，眸光微动。
“等他们适应了一阶兽核的能量，便可循序渐进，尝试吸收更高阶的。”虞行舟从库房中取出一阶兽核，在指尖捻了捻，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微弱灵力。
他转身将兽核递给顾落，“走吧，去看看他们。”
顾落接过一阶兽核，随手将刚才那枚六阶兽核扔向广场中央那个刻满玄奥纹路的巨大圆台。
圆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五阶，六阶的兽核，散发着耀眼光芒。
每次通过玉环能力进出死世界，圆台下的玉环分身都会自动从中抽取灵力，以维持通道稳定和空间运转。
这是虞行舟不想沦为纯粹“交通工具”而想出的办法。
虞行舟摸了摸眉心，那里是小玉本体沉睡的地方。
他不得不承认，小玉确实神通广大，总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满足他的需求。
其实，凭借圆台上堆积的兽核提供的庞大灵力，玉环分身现在完全有能力支撑上千人同时进出死世界，甚至更多。
只要兽核供应不断，通道就能保持稳定。
但是……
这个事实，虞行舟选择了暂时隐瞒。
说他自私也好，胆怯也罢，他还没有准备好，将这份过于强大的力量，以及随之而来的人心考验，完全置于阳光之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