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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他们不爱我，我爱自己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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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哥！落哥！你们可算来了！”
刚踏上中央城的高台，几个百无聊赖的年轻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苦。
“舟哥，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过得什么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比猪还无聊！”
“落哥！你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抛弃我们了！”
虞行舟看着这群往日里在京都横行霸道的二世祖们，此刻像一群被关了禁闭的大型犬，不由得轻笑出声。
从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极致享受，突然切换到这比苦行僧还清心寡欲的环境，确实难为他们了。
“怎么？想回去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顾落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那群青年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讪笑着后退半步，连连摆手，“别别别！落哥，我们就是随口抱怨两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就是就是，这机会千载难逢，我们懂！就是闷得有点发慌……”
虞行舟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
这些人虽是纨绔，但出身顾、虞两家嫡系，骨子里并不全然是草包，至少懂得审时度势，明白眼前机遇的珍贵。
“顾叔，小叔。”虞行舟走向站在城楼边缘低声交谈的顾父与顾小叔。
顾落踹开那几个还在耍宝的家伙，快步跟上。
“行舟来了。”顾父抬眼，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扫过虞行舟和顾落，“是时候了？”
虞行舟颔首，“嗯。刚开始我会在旁边协助引导，等大家熟悉一阶兽核的能量运转后，再自行吸收。”
“真的吗？太棒了！”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去真正的兽人世界看看了？”顾小叔的三子顾鸣飞忍不住兴奋地欢呼。
顾小叔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儿子的嘴巴，轻轻一拧，低斥道，“闭嘴！就你话多，安静待着！”
顾父看了看虞行舟身后仅有的两名虞家子弟……虞嘉宁和虞锐则，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行舟啊，十个名额，我们顾家占了八个……你真的不打算再从虞家多选几人？”
这让一向精于算计，喜欢利益最大化的顾父，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虞行舟摇摇头，“嘉宁和锐则已经足够。虞家其他人……我信不过。”
站在他身后的虞嘉宁与虞锐则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叹息。
他们理解虞行舟的顾虑，虞家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多数同辈都与备受宠爱的虞君豪交好，难保不会为了讨好虞君豪而出卖虞行舟。
只是，若让家族里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知道，他们一直忽视甚至排挤的虞行舟拥有如此逆天的机缘，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顾父见状，不再多言，只是安慰地拍了拍虞行舟的肩膀。
待众人在高台上盘膝坐好。
虞行舟掌心向上，十枚泛着柔和微光的一阶兽核缓缓悬浮而起，如同被无形之手托着，精准地飞到每个人头顶上方尺许位置，静静悬浮。
柔和的光晕如水波般在众人头顶流转，兽核内精纯而温和的能量，开始渗入他们的体内。
“你现在已经三阶了，爸打算找机会和国家层面的相关人员接触一下。如果你不想直接露面，可以让爸代为周旋。”顾落倚在柱子，目光直直地落在虞行舟侧脸上。
虞行舟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这种事……等我想想再说吧。”
顾落没有再多劝。
“你……真的不打算再……”
顾落看到虞行舟眉头微蹙，面色沉了下来，便将后半句‘不告诉你爸妈’给咽了回去。
虞行舟站起身，走到城楼边缘，望向带着血色裂痕的灰黄色天空，嘴唇紧抿。
他当然知道顾落想说什么。
但他家和顾家不一样。
顾家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家族内部团结一致，对外护短。
而虞家呢？
父子相憎，母子情薄，兄弟阋墙。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不喜欢他。
无论他多么努力，拿了多少奖项，考了多好的成绩，在父母眼中，似乎永远比不上弟弟虞君豪一句撒娇，一个笑脸。
他拼尽全力挣来的荣耀，抵不过虞君豪一句甜腻的‘最爱爸爸妈妈’。
从小到大，只有爷爷真心疼他。
可爷爷走后，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所依傍。
“顾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拥有值得毫无保留信赖的家人。”虞行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他想起顾父顾母毫不掩饰的关爱，甚至想起兽人世界那位威严却护短的族长和温柔的顾阿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份卑劣的嫉妒。
顾落看着虞行舟显得格外清瘦孤寂的侧影，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出口。
他想说【你可以把我的爸妈当成你的爸妈】，可这话太过矫情，也太过苍白。
“不过没关系，”虞行舟忽然转过头，嘴角努力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带着释然的弧度，眼眸微微弯起，“他们不爱我，是他们的问题。我爱自己，就够了。”
顾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咳……”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顾父一声刻意的轻咳。
顾小叔无语地瞥了自己大哥一眼，眼神里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顾叔，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虞行舟神色自然地转身问道。
他也是在借此表明自己对虞家的态度和选择。
顾父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奇，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事，感觉很好！就是这效果……有点出乎意料。”
只见他原本略带岁月痕迹，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面容，此刻竟显得年轻了十岁不止，皮肤紧致，眼神湛湛。
“何止是出乎意料！”顾小叔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皮肤紧致的，连皱纹都淡了！比你婶子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那些顶级护肤品可管用多了！”
虞行舟笑了笑，解释道，“兽人的平均寿命在五百年左右。若是能突破到十阶，寿命还会大幅延长。”
顾父和顾小叔闻言，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如此……我倒是更有信心去说服那些老家伙了。”顾父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然的浅笑。
对于站在权力和财富顶端的人来说，什么最珍贵？
无非是时间。
悠长的寿命意味着更长久的掌控，更无限的机遇，以及……
权力与财富的永恒延续。
“爸，不管你联系什么人，拉拢什么人。”
顾落目光直视自己的父亲，难得显露出强硬，“不管是谁，想要参与进来，第一条铁律就是……必须无条件听从虞行舟的指令，不得有任何质疑和怠慢！”
顾父微微一怔，看着儿子眼中前所未有的认真，随即郑重点头，沉声道，“我明白。行舟是这一切的基石与核心，我会警告他们。”
顾落这才满意地退后半步，恢复了平日的姿态。
虞行舟抬眸看向顾落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们不是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吗？
顾落为何会如此维护自己？
“行了行了，这种严肃话题先跳过。”顾小叔适时地活跃气氛，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小舟，快带我们去试试成果！”
哪个男人不向往一拳开山的力量？
他现在只觉浑身气血充盈，精力旺盛得无处发泄，仿佛真能一拳打穿墙壁。
“小叔，等嘉宁他们醒来一起吧。”虞行舟朝着还在闭目吸收能量的虞嘉宁几人示意。
“唉，这些年轻人，吸收效率还比不上我们老家伙。”顾小叔笑着摇头，虽心急，却也按捺下来。
虞行舟和顾落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开口打击顾小叔的兴致。
根据他们两人的实验，天赋越强、潜力越大的人，初次吸收兽核能量的时间反而会更长，这是身体在更深层次地适应和转化能量。
若能一次性将整颗一阶兽核的能量完全吸收殆尽，那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虞嘉宁八人先后睁开双眼，头顶的兽核光芒黯淡了许多，并未被完全吸收，每人大约汲取了其中四成的能量。
即便如此，这四成的能量也已让他们的体质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一个个眼神晶亮，呼吸绵长沉稳，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力量的锋芒。
顾小叔早已按捺不住，“现在总可以了吧？走走走，快去练武场，让我看看现在谁的力气最大！”
虞行舟带着众人来到城堡旁特意规划出的练武场。
场地已被他用空间之力加固过，地面平整坚硬，旁边整齐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岩石块，每块岩石底部都清晰地标记着重量。
“大家量力而行，觉得能打穿哪块就直接出拳，千万不要勉强。”虞行舟跃上一块较高的岩石坐下，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和笔，准备记录每个人的初始数据。
顾落率先下场示范。
他并未刻意摆出架势，只是凝神静气，随即一拳平淡无奇地轰出。
“嘭！”
一声闷响，那块标记着“百吨”字样的厚重岩石应声从中裂开，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细小的碎石簌簌落下。
“百……百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