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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谢辰的外室 ...

  •   顾念安命医女回去让人关了医馆,他们几个径直回田庄。秋贵是因着要教她医术,连同秋荣留住在庄里,此刻也只能带着秋香回去。

      顾老夫人对于秋香的遭遇表示同情,让人收拾屋子给秋香住。顾念安为秋贵开了方子,命人下去熬药,又为秋香敷药。

      秋香在秋贵房中,一直哭个不停,似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秋老爷亦是泪流满面,连带着秋荣和顾念安不禁泪下。

      “父亲,我的这一辈子,算是毁了,”秋香叹了口气,从前的她,对于婚姻生活是满心的期待,没曾想,一朝看错了眼,竟嫁给了谢辰这个畜生。

      回想起无数个日子里,全家人都联合起来欺负她,她第一次觉得孤立无援,无能为力,她怕极了这样的生活。

      秋老爷叹了口气,从前整个家里就秋香最有主意,秋霜温婉有才学,如今,她无计可施,秋荣又指望不上,实在是没有路了。

      秋香看了看秋老爷,又看了看秋荣,“父亲,若是我死了,谢辰定会落得个刻薄的名声,仕途很大几率到此为止。明日我就去谢府门前上吊。”

      “不可啊!”秋老爷紧紧地拉着秋香的手,生怕自己这么一松手,就永远地失去了她,“咳咳……”

      “娘子,不可啊。”佩儿跪在秋香身旁,紧紧地抱住她的腰。秋香似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地靠在佩儿身上。一时间几人哭成一团,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小姨,我就不明白了,做错事的是谢辰,为何要你去死?”顾念安走到秋老爷床边,“要死也该他去死。而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身败名裂才是。”

      秋香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小侄女,今日她挺身而出,敢于和谢婆子吵架,早就令她另眼相看,顾念安接着说,“小姨,你今日闹成这样,谢辰居然还不同意你回家,定然是在惧怕什么。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最差,也得争取个和离。”

      秋香发觉这个小姑娘居然很像从前说一不二的自己,笑道,“我同意,必须是和离,总不能让姓谢的脏水泼我身上。”

      “可是……”秋荣有些为难。秋香和离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全家都会被看不起的。

      “我支持小姨。”顾念安看向秋香,“名声难道比命还重要?小姨再被这么打下去,不死也残废。外祖父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一个。”

      这话正戳中秋老爷的痛处,他从床上强撑起来,“没错,命重要!”

      秋荣道,“可是,瞧刚刚谢辰的样子,似乎并不愿和离。”他们接秋香回家都没那么容易,“小妹下午在谢府面前上吊都讨不了好,后面只怕会更难。”

      “无事,左右外祖父的病没那么快好,小姨可以在这庄子上住一阵。事急则乱,事缓则圆。办法慢慢想。”顾念安扶起秋香,“小姨,今晚你先好好歇息,要对付谢辰,光靠我们还不够,还需要你的帮助。”

      秋香点了点头。

      依照秋香所说,谢辰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所言所行皆无破绽。

      “要不,我们先去找那个外室。”秋香道。

      秋荣皱眉,“找那个外室有什么用。再说了,正头娘子娶了,有个外室也不算什么,被人知道了,也权当是风流韵事。”

      顾念安眼神一亮,“哎,未尝不可。且看那女子图什么。我们再对症下药。”

      “还能图什么?顶多就想如谢府当妾呗。”秋荣道。

      “未必,说不定人家想当谢夫人呢。”

      秋香认为这是个好法子。

      “这能行吗?”秋荣怕了谢辰了。

      “行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劝将不如激将,顾念安笑着看向秋荣,“舅舅,小姨被欺负成这样,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

      “我知道。”秋荣嘟囔,又觉得很没面子,正欲开口数落,却被秋老爷打住,“就按念安说的办。”

      秋香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个外室,或许知道他不少事情。平日里他当状师赚的钱并不多,全都上交给他老母,按理说,他手头应该没什么钱。可我看他偷偷给那个外室买的珠宝首饰价格不菲。并且,他桌子上的纸经常少了,火盆里却没有烧火的痕迹,显然是带出去了。写个状纸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他行动的范围不大,左右就县衙或者便是外室处了。”

      顾念安迅速处理信息,也就是说,谢辰还有一笔来路不明的收入。东西都卖给了那个外室。

      于是顾念安和秋荣说走就走,带上庄子里的男丁,乔装打扮,分批跟踪谢辰。

      她让大壮带上依兰香,佯装撞到谢辰,将药撒在他身上。高浓度的依兰香很快就起了效果,谢辰按捺不住,靠着墙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神情似是有些恍惚。几人便跟随着他来到小巷子里的一处不起眼的住所面前,谢辰这厮相当谨慎,几次确定四周无人后,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顾念安赶紧冲上前去,对着石砌墙的缝隙仔细听,结果脸越来越红,秋荣赶紧拉她起开,“小孩子别听这些。”

      明明是压低了声音的,结果里面的动静立刻就停了,听到谢辰边穿戴衣服便快步走出来的声音,打开门怒道,“谁在外面?!”

      秋荣心头火起,冲到他面前,“正是老子!昨日刚逼得老婆要去死,今日就来这里快活了?”

      谢辰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眼底的惧怕转瞬即逝,迎上秋荣时又恢复往日的笑容,气得秋荣猛地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不是,说好的过来劝谢辰的外室跟他们合作,怎么还动手了?人家外室的心肝宝贝被你打了一拳,日后见面不摸刀子才怪。

      “拦住他!”顾念安冲上前去扯住秋荣的手,谁知秋荣这一拳是窝了火的,成年人都未必拦得住,更遑论顾念安这种小孩子,当即就被他的手肘一捅,整个人几乎是飞着往后退,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反而是靠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那样子。

      “多谢。”顾念安挣扎起身,正想去拦住秋荣,却发现庄子来的那些人全都上前拦住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念安在那一刻觉得,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别带上秋荣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动手打人,依照谢辰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县令面前都能把他们说得十恶不赦,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全身上下都长了舌头也说不清了。

      “打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谢辰大喊了起来,秋荣那一拳没落在他脸上,他反倒凑近把脸让秋荣的拳头上撞。

      还有这种操作?

      “谢辰,你这诬陷的把戏,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从背后传来的一阵好听的男声。顾念安有一瞬间晃神,她想到了山间的清泉,清冽干净。

      这话声虽不大,震慑力不小,前面扭打成一堆的人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转身,顾念安亦看过去,兰芝玉树,身形挺拔,纵使长相看起来有些阴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人不敢轻慢。

      “你是谁?”谢辰警惕道。

      小巫见大巫,谢辰令人牙痒痒的淡定在此人面前不复存在了。

      “来抓你的人。”冯珩稳步向前,似乎能料到谢辰想说什么,“自然是有凭有据有权,静思。”

      “是。”适才扶住顾念安的少年早已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他身后,将其制住,谢辰想要挣脱不开,“你到底是谁?”

      冯珩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顾念安跟着凑上前去,倒吸一口气,上面俨然刻着几个大字“大理寺少卿”,几乎和谢辰是同时跪下的,“草民见过大人。”

      田庄的人见状赶紧跟着下跪,只有秋荣站在原地,盯着那牌,“我没见过令牌,这不会是假的吧?”

      顾念安听到头顶似是有一声轻笑,谢辰与她同时转过头,前者是轻蔑地看着他,认为他是蠢货不知深浅,后者则是无奈,刚刚要打谢辰怎么没见你这般谨慎?

      “是真的,舅舅,快跪下吧,不然就要治罪了。”顾念安甚至想起身朝他膝盖踹一脚,一旁田庄的人赶紧拉扯他跪下。

      冯珩看了将头埋得很低的顾念安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顾念安以为谢辰会起身跟冯珩大战三百回合,谁知他连一句辩驳都没有就哑火了,被冯珩的人一人一边架着走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仗还没打就挂免战牌了。

      顾念安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适才看谢辰似是很维护里面的那个外室,看来这个外室对他很重要。

      冯珩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丢下一句“里面的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便离开了。

      顾念安愣愣地看着冯珩离去的背影,秋荣凑了上来,“我想起来了,大理寺少卿,就是你堂姐的表哥。亲戚啊,你刚刚怎么还叫大人呢?”

      你也知道是顾念瑶的表哥啊!她自从失忆到现在连堂姐都没见过,堂姐的表哥就很熟了?哎哟,客气点总不会错的。

      “是吗,这事我没听祖母说过。”顾老夫人确实没说,但她听红娘跟别人说过。

      “不过,现在谢辰被抓走了,那秋香怎么办?”秋荣可算是想起今天的任务了。

      顾念安起身,“先回去,然后找人打听一下,谢辰究竟是因为什么名目被抓走的。他好歹也算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是犯了什么大事。”

      在门的另一边,就在谢辰出去将门关上。屋里的青鸾迅速换上衣服,将暗格里的一个盒子抱在怀里,正欲从后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司景熹和桉久正在那里等她。青鸾,根据司景熹的情报,应该是私矿金条的转运者。这么多年一点破绽都无,若不是自己抓到了银狐,只怕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存在。自己来桂县三日了,只查到谢辰,对于青鸾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幸亏有适才那群人,用依兰香引得他们找到住处。

      “青鸾,你要去哪啊?”是清冽醇厚的声音,只是配上这罗刹,倒让人无暇欣赏。

      “奴家不认识公子。”青鸾生得妖冶动人,此时微微低下头,尽显孱弱,更是我见犹怜。她略识得一些媚术,谢辰也因此得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司景熹轻笑了一声,“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不要紧,介绍一下就认识了。”

      青鸾被司景熹的笑容晃了一下,心跳快了些许。但好歹多年杀手的训练,让她迅速回过神,戒备起来,摸出袖中的小刀,猛地朝他扑去。

      司景熹侧身躲过,用手中的扇子将小刀劈下来,连带着她的手指也被削下来了。青鸾吃痛,被彻底激怒,用另一只手想要掐住司景熹喉咙要害之处。她出招极快,司景熹比她更快,鬼魅般绕到她背后,一个下劈落在她的背部,将她踩在脚下。

      一来一回,桉久根本没有出手的时机,见司景熹将青鸾制服,他掏出链锁将她牢牢锁住。不给她呼救的机会,赶紧用布塞住她的嘴。

      司景熹环顾四周,青鸾的院子虽小倒也别致,春暖花开,一片生机勃勃。房中还有残存着事后腥味以及依兰香的味道,司景熹微微蹙眉,桉久立刻心领神会,起身开窗。

      青鸾已经疼到脸色惨白,一双媚眼死死地盯着司景熹,若是将她嘴里的布抽掉,估计能扑上去将司景熹吃掉。

      “说吧,那些金条是从那里来的?”司景熹打开手中的扇子仔细端详,乌黑的玄铁上铺着金色的如意纹,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抚摸上面的花纹,“你可以不说,如果你熬得住话。”

      一听到这个,桉久就来了精神,“可不是,主君,近来新发现的几种玩意儿还没找人练练手呢,”他是很兴奋,凑到青鸾面前,“你这种级别的应该不怕很多的刑具,我听说有一种蛊虫,将其铺在身上,它们会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啃咬你的皮肉,并且分泌的毒液附着在伤口上,就像是撒了盐,疼痛从手一直传到四肢百骸,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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