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小燕也是小衍

9、第 9 章

　　我最终还是跟着父母转学，来到了这座全新的、陌生的城市，切断了与旧时光的所有联系——包括江姜，还有陈涧青。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休养了一年后，我跟着比我小一届的学生开始了高三生活，继续完成未尽的学业。新学校将已分化的学生分批管理：不是Alpha和Beta一班，就是Omega和Beta一班，美其名曰“从根源制止早恋”，但结果显然是徒劳的。
　　年轻气盛的Alpha们在校园里有意无意地释放着信息素，如同开屏孔雀般争奇斗艳。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好在校方及时加强了管控，避免了更恶劣的情况发生。
　　“新环境，还习惯吗？”饭桌上，父母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的近况。我埋头苦吃，没有立刻回答。
　　“不习惯。”短暂的寂静后，我换上笑脸看向他们的眼睛，“但又有什么用呢？”淡然一笑后，我继续低头吃饭。饭桌重新回归寂静，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偶然的一天，正值小年，我竟遇见了江姜。那时我正和新朋友闲逛，刚分化的Omega信息素还不稳定，遇上Alpha势必会引起不适。我将他轻轻推开，独自走向江姜。
　　“宇哥，好久不见。”他先开了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嗯，真巧。”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过得怎么样？”是啊，真的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也确实该生我的气。
　　“还行吧，谈不上多好，也没多坏。”我们并肩走进一家咖啡店落座，“倒是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
　　“看出来了。”他搅拌着咖啡，语气终于带上了熟悉的调侃，“当初你那样真是急死我和涧青了。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忙着照顾别人，真该给你颁个最佳奉献奖。”
　　“嗐……”我苦笑着摇头。
　　“当时涧青挺自责的。本来说要去看你，结果等他整理好情绪到医院，你早就出院了。你也是，当初怎么就不告而别了呢？”
　　“真是对不起啊。”
　　“其实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叔叔阿姨不放心你一个人。”江姜叹了口气，“就是可怜涧青，以为你生他的气，难过了好一阵子。那阵子他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整天失魂落魄。”
　　“那他……”我忍不住追问。
　　“不过后来，他就被一辆豪车接走了。”江姜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那车可气派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陈涧青，他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