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小燕也是小衍

8、第 8 章

　　原以为醒来会看到陈涧青，没想到却出现在医院，身旁是焦急的父母。第一次从他们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原来他们也是关心我的。高烧和疼痛已经消失，从他们口中得知，我竟已昏迷了半个月。那天清晨，陈涧青醒来发现身体异常的我，焦急万分地将我送到了医院并联系了他们。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进病房。我闻到了她的信息素，像是雨后的清晨般清新淡雅。
　　“310病房家属，报告显示患者机体已无大碍，但经历了长时间分化，激素水平却稳定在Beta范围内，确实有些异常。不过也有可能是小概率事件。”
　　“医生，您是Omega吗？”我突然开口。
　　她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气味，不同于消毒水，像是雨后的清晨。”
　　“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好像是的。”
　　“那就难办了……”医生神色凝重起来，“建议家属带患者再做一次详细的腺体检查。”
　　离开病房前，她回头轻声告诉我：“其实，我是Alpha。”
　　父母紧握着新的报告单，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医生，仿佛在等待某种命运的宣判。
　　“从检查结果来看，”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凝重，“你的信息素水平极不稳定，腺体发育异常。从微量信息素检测来看，你本有可能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但分化过程被某种原因中断了。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彻底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诊室里安静得能听到仪器的嗡鸣。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个残缺的分化者在这个社会上势必会处于劣势。从医学角度建议，你还是以Beta的身份生活更为稳妥。”
　　报告单从母亲手中滑落，纸张飘散在地。父亲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我看着那片飘落的报告单，忽然想起那夜在陈涧青房间里闻到的海洋气息，想起医生身上雨后的清新，想起自己后颈那未完成的胀痛。
　　原来我卡在了命运的中间地带，成了一个哪边都不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