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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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周五晚上，星野家的玄关终于迎来久违的热闹。
星野健太推开门时，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草莓蛋糕，发梢沾着东京傍晚的凉意；星野美咲跟在后面，行李箱滚轮划过地板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晴子正坐在客厅拼新入手的手办时，听到动静立刻跳起来，扑进妈妈怀里时。
“爸爸居然真的不用加班！”晴子抱着爸爸递来的蛋糕盒，
她早就在心里算好了——爸爸上周说“项目告一段落”，她就提前查了兵库到东京的新干线时刻表，连周末回程的车票都悄悄存在了爸爸的手机草稿箱里。
虽然她心里装着二十岁的灵魂，独自在家也行，而且有木兔一家照看，但是还是有点寂寞了，希望爸妈周末能来一起度过周末。
周六的家庭聚餐热闹又温馨，晴子煮了爸爸爱吃的味噌汤，还按照妈妈的口味做了低糖苹果派。
饭桌上，她轻描淡写地提起“下周要和朋友去涩谷”，又状似无意地说“查了天气预报，周日下午适合返程，新干线票应该很好买”。
星野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女儿眼底看到了“放心”的笃定——这个孩子早就不是需要时刻担心的小丫头了，她的细心和独立，比同龄人甚至成年人都更让人安心。
周日晚上送爸妈到车站时，晴子帮妈妈拎着行李箱，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明天见”：“你们放心，我会按时练舞，拍摄也跟河间小姐确认好了时间，木兔妈妈还说晚上回来给我汉堡肉饼呢。”
看着新干线缓缓开动，她挥挥手的模样，让星野美咲忍不住跟丈夫感叹：“咱们晴子，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时间转眼滑到又一个傍晚，5点38分的涩谷被夕阳裹成橘粉色。晴子站在“animate”玻璃门前，指尖捏着刚买的迅龙钥匙扣，塑料翅膀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这是她中午绕路半小时买来的，本想晚上和Kodzuken联机时炫耀，口袋里手机却震个不停，屏幕上“黄濑凉太”的名字，让她的心跳乱了一下节奏。
“小晴子，我在东急百货对面的樱花树下，给你带了‘会发光的小惊喜’～”消息后面跟着个叼着樱花的猫咪表情包，尾音的波浪线像黄濑本人一样，连文字都透着鲜活的雀跃。
晴子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五秒——上辈子二十岁都没尝过心动的滋味，这辈子面对喜欢的人，连回复都要在心里演练三遍，怕太生硬显得冷淡，又怕太热情露了怯，最后只敢轻轻按下“好的”。
推开玻璃门时，一片樱花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晴子抬手拂开，抬眼就撞进街对面的目光——黄濑穿着奶白色廓形卫衣，外面套着一个绿色的外套，金色头发被晚风拂得微晃，发梢沾着两片粉白花瓣，像落了星光。
他手里的拿着一个袋子，暖黄的光在渐暗的天色里漫开来，把周围的樱花都染得温柔。
晴子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想往后退——他比广告里更耀眼，那种恰到好处的温柔，让她突然觉得“单独见面”好像太冒失，可想起自己早就答应，还是硬着头皮穿过马路，手心悄悄沁出薄汗。
“等很久了吗？”晴子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比平时轻了些，眼神不敢直视他，只敢盯着他卫衣口袋里的橘子汽水罐——罐身上凝着的水珠，正顺着罐壁滑到牛仔裤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是晴子提过最喜欢的口味。
她心里一惊，他居然记得这么小的事，是不是他对每个人都这么细心吗？这些念头像乱麻缠在心里。
“刚到十分钟，小晴子~”黄濑晃了晃野餐篮，“本来想上去等你，又怕你找不到，就在这儿等你”他自然地接过晴子的购物袋，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
晴子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耳尖瞬间泛红，心里却在疯狂复盘：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会不会觉得自己僵硬得奇怪？在她心里却翻来覆去。
两人沿着坡道慢慢走，黄濑时不时停下，指着路边的风景说话——“那家旧书店的招牌，晚上亮灯像漫画场景”“前面咖啡店的提拉米苏，小五月说比涩谷站的还好吃~。
他的声音混着樱花香，像在耳边讲温柔的小故事。晴子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练习回应：要笑，要点头，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没兴趣。
可真正开口，却只憋出一句“是吗？听起来很好吃”，连她自己都觉得敷衍，忍不住懊恼——为什么漫画里的恋爱情节能轻松聊天，自己却像在应付考试？
路过甜品店时，黄濑突然跑进去，风铃叮当作响。几秒后，他举着两支的草莓冰淇淋跑出来，递到晴子面前时，还带着冰柜的凉意：
“店员说加了新鲜草莓酱，我尝了一口，觉得比上次拍广告的蛋糕还甜，想着你肯定喜欢。”他特意把纸托撕得更开，方便她拿着。
晴子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心，心里突然冒出疑问：他是不是经常给女生买甜品？以前约会也会这么细心吗？这些疑问让她有点失落，却不敢问出口，只能低头咬着冰淇淋，假装专注地品味道。
冰淇淋的甜香驱散了闷热，晴子抬眼，刚好看到黄濑盯着她的嘴角，指尖抬起又在离脸颊1厘米处顿住，耳尖红得更明显：“你嘴角有酱。”晴子愣了一下，自己抬手擦掉时，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
她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赶紧低头整理，心里却在尖叫：他是不是想帮自己擦嘴角？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可下一秒又否定——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出于礼貌。
没走多久，黄濑带着她拐进窄巷。巷尾的观景台铺着草坪，藤编椅搭着针织毯，栅栏上的串灯泛着暖光，远处的涩谷天际线在晚霞里闪着金光，电车变成流动的光点。
晴子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惊又慌——他居然提前布置得这么浪漫，是不是要告白？可想起河间小姐说的“黄濑以前谈过几次恋爱”，又瞬间酸涩：这些都是他从经验里学来的吧，说不定对每个约会对象都这样。
“上个月拍夜景广告发现的，”黄濑帮她拉开椅子，“人少，而且也能看的到星星”
“你好像……很会准备这些。”晴子犹豫很久，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她其实想问“你以前也这样对别人吗”，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黄濑递橘子汽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语气坦诚又小心：“以前和朋友出去玩，慢慢就有经验了。不过这次都是按你的喜好准备的，不喜欢一定要说。”
他避开“恋爱”的字眼，没隐瞒经历。晴子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望——原来他只是“有经验”，不是因为自己特别。可转念又想：至少他没骗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忍不住笑自己纠结得可笑。
她抬头看向黄濑，眼神里带着羡慕：“凉太，你好像很会制造惊喜呢，我就没什么好的经验，我和光太郎一般都只会看看一起看看电视，或者去看他打球。”她坦诚自己的没经验，心里却在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无趣？
“才不会，”黄濑赶紧反驳，语气认真，“只要是和小晴子，就一定很快乐了~~~光太郎肯定也是这样觉得。”他刻意放慢语速，像在耐心引导。
晴子看着他的眼睛，又有点不好意思——这是第一次有人那么认真肯定她，除了光太郎以外的男生，而且是自己有好感的男生。
晚风卷着樱花落在两个人上，黄濑从自己袋子拿出一条围巾：“晚上会有点凉，小晴子围着吧~晚上会有点凉哦。”
晴子接过围巾，手指有点发颤——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在大晚上来看星星，也是第一次接过男生递来的围巾。她用余光偷瞄黄濑的一眼，发现他的耳朵也是红红，心里突然有些好笑——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不而是自己一个人害羞。
从黄濑凉太的角度来看晴子。
少女生了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这与时下流行的、无辜而甜美的可爱风截然不同，像一株完全盛放的芍药，秾丽逼人，带着天生的距离感。
然而，这种视觉上的“冷感”与“攻击性”，却被她自身的性格悄然中和了。她看人时目光总是很软，带着些许迷茫；听你说话时会微微偏头，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谜题。当她偶尔笑起来，那双清冷的眼睛会弯成柔和的弧度。
这种清冷又自矜的好学生类型的，是以前是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接触以后却成为吸引黄濑凉太的其中之一。
串灯在渐浓的暮色中晕开暖黄的光晕，勾勒着晴子侧脸那如芍药般秾丽却疏离的线条。黄濑凉太凝视着她，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将手中的纸袋攥出细微的响动。
“小晴子。”他的声音比平时低，融在晚风里，却异常清晰。
“嗯？”晴子转过头，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种专注又带着些许迷茫的神态，总能精准击中黄濑的心脏。
“我啊，”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金色的眼瞳里映着闪烁的灯和她，“其实很害怕。”
晴子微微偏头，表示不解。
“害怕你觉得，我对你的好，只是‘经验’或者‘习惯’。”他语气坦诚，带着难得的紧张，“是的，我见过很多人，也因为工作去过很多地方，学过怎么让场面看起来更漂亮、更浪漫。但是……”
他向前倾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目光灼灼：“但是，准备这一切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小晴子会不会喜欢’、‘她看到这个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和以前任何一次‘经验’都不同。带你去那家冰淇淋店，是因为上次录制休息时，我吃到第一口，那个瞬间——真的，眼前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啊，好想让她也尝尝这个味道’。看到好看的夜景，第一时间就想拍下来分享给你……这种迫不及待想要把世界上所有甜味和光亮都捧到你面前的心情，对我而言，是第一次。”
他的话语如同温柔的潮水，缓缓漫过晴子的心防。她看着他，忘了反应。
黄濑的耳尖泛着红，却鼓足勇气继续说了下去，语速稍微快了些，带着他特有的、一旦认定就勇往直前的直球风格：“你说你不懂制造惊喜，觉得和光太郎那样看看电视、做做运动就很普通。但你知道吗？正是这些‘普通’的日常，让我觉得特别珍贵。你提到光太郎时那种自然又信赖的神情，你专注做一件事时的认真……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我喜欢的，就是最原本的小晴子，是那个会让我觉得，只要能和你一起，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散步，也远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舞台都更快乐的小晴子。”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关键的话，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所以，请不要再觉得‘自己无趣’，或者怀疑自己不够‘特别’。你早就是我世界里，最特别、最想要珍惜的存在了。我喜欢你，小晴子。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是一时兴起，是想要成为你身边，让你觉得安心，可以分享所有普通和不普通日常的人。”
晚风静止，樱瓣悬停。串灯的光晕里，黄濑凉太的表白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真诚、热烈，带着模特儿的审美与细腻观察，却又有着少年般的笨拙与直接。他坦承了过去，却更清晰地让她明白，她在他的世界里，是何等的独一无二，照亮了他曾经或许有些浮华喧嚣的日常。
晴子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黄濑的视线——即便坐着，他那模特标准的186cm身高依然存在感十足。此刻他耳尖泛红，那双在镜头前总是游刃有余的金色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像个等待评判的少年。
“我也觉得很开心...”晴子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流苏，“就是有点太突然了。”
她鼓起勇气继续坦白：“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真实的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说完这句，她垂下眼睑，那张极具攻击性的漂亮脸蛋上流露出罕见的迷茫，像芍药在夜风中轻轻低垂。
“欸——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啦！”黄濑的声音突然恢复了往常的明亮，他自然地凑近一些，笑容灿烂得让人晃神，“我们可以慢慢来啊！下次我去看小青峰比赛，小晴子一起来吧？我跟你讲，他生气的时候表情超——有趣的！”
他手舞足蹈地模仿着青峰大辉，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手：“啊！要是去逛街的话，我知道原宿有家超棒的店！虽然上次带我去的化妆师说那是女孩子才会逛的地方...”
看着他努力用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来安抚她的不安，晴子突然觉得心底柔软下来。这个人明明是人气爆棚的模特，却总是用最笨拙又最真诚的方式靠近她。
“好啊。”她终于抬起头，清冷的眼眸里漾开浅浅笑意，“我们试着交往吧。”
她甚至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伸出手，耳尖通红却强装镇定：“作为女朋友，请多指教。不过...”她故意顿了顿，“你要是后悔了，我可是会告诉黑子同学的。”
“绝对不会后悔的！”黄濑几乎是立刻喊出来，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委屈地扁了扁嘴，“小晴子好过分...居然用小黑子威胁我...”
但他握住她的手却坚定而温暖，模特修长的手指轻轻包裹住她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走到晴子家楼下时，路灯已经亮起。黄濑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明天上午没有训练！我知道表参道新开了家可丽饼店，听说超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吧？”
晴子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做最真实的自己。
“其实呢，”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如果是普通朋友邀约，我可能会勉强早起。但既然是女朋友的特权——”
她故意拉长语调，看着黄濑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才慢悠悠地说完：“我想睡懒觉。我们约午饭好不好？”
黄濑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比刚才还要灿烂：“哇！小晴子这是在对我撒娇吗？超可爱的！”他开心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什么珍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来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哦！”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喜悦，晴子也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被喜欢的人接纳是这种感觉——连她最普通的一面，在他眼里都变成了特别的优点。
“嗯，凉太，晚安。”
她转身跑进家门，背靠着玄关轻轻喘息，指尖触到发梢时才发现心跳快得不像话。窗外，她还能听见黄濑哼着走调的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