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晴空之下》doya520123

30、第 30 章

　　晴子趴在铺着樱花纹床单的床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边缘。刚和黄濑确认“恋爱”的消息，让她忍不住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肩膀轻轻颤动——不是紧张，是藏不住的雀跃。

　　“恋爱”两个字在心里打了个转，她指尖在联系人列表里反复滑动，屏幕光映在眼底，亮得像揉了碎星星。想跟妈妈说，指尖刚触到“妈妈”的头像，又猛地收回

　　——才好不容易劝妈妈去兵库陪爸爸过二人世界，要是现在说，妈妈肯定要连珠炮似的问“是谁呀”“怎么认识的”，说不定还会连夜赶回来“帮她把把关”，还是等开学后找个周末，边吃妈妈做的玉子烧边说更稳妥。

　　想找亚美，指尖悬在“亚美”的头像上，看着对话框里还停留在昨天“明天要不要去看漫画展”的消息，又悄悄缩了回去。

　　她太了解亚美了，一旦勾起好奇心，肯定会抱着她的胳膊追问“谁先表白的”“约会要去哪里”，现在关系刚确定，像刚拆封的草莓蛋糕，还没来得及尝第一口，还是等稳定些，也是开学再说吧

　　至于木兔……晴子想到他上次知道虹子姐谈恋爱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当时他趴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哀嚎“以后没人给我做练后餐了”，连晚饭都少吃了半碗。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谈恋爱，那家伙指不定会更夸张，说不定会抱着排球在院子里跑圈，边跑边喊“晴子被抢走了”，说不定还会跑去问教练“恋爱和排球哪个更重要”，还是慢慢找机会，等他比赛赢了，用庆祝的名义说出来更稳妥。

　　手指滑到最底端，“Kodzuken”的头像静静躺着。晴子眼睛一亮，像找到宣泄口似的，飞快地敲击屏幕，连标点都带着兴奋的节奏：

　　「！!!!!!我要谈恋爱了，第一次！！！我还以为我要到大学才会谈恋爱了！」发送完，她把手机抱在怀里，盯着对面的“正在输入”的提示，心脏比打游戏时遇到迅龙还跳得快。

　　此刻，孤爪研磨的房间里，电脑屏幕还亮着游戏的副本结算界面。他刚结束一局战斗，指尖还残留着操控手柄的触感，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breeykin”的消息提示。

　　他放下手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看到那串密集的感叹号时，动作瞬间顿住——瞳孔微微收缩，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颗小石子。

　　他拿起桌上的饮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冰凉的罐身，所剩无几的铝罐被捏出细微的声响。

　　仰头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涩味的甜意却没驱散心底那点莫名的滞涩。重新握起手柄时，他操控的刺客角色却只是在原地转圈，黑色的衣摆在屏幕上划出重复的弧度

　　——平时精准的操作消失了，连最基础的“前进”指令都忘了输入。三分钟过去，角色还在机械地绕圈，研磨终于烦躁地放下手柄，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起身走出房间，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孤爪妈妈刚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水杯，看到他愣了一下：

　　“研磨？这么晚还出去？外面都黑透了。”“买饮料。”研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没等妈妈再问，就径直走向门口，玄关的门“咔嗒”一声轻响，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晚上9点的便利店没什么人，冷柜的灯光惨白地照在货架上。研磨站在饮料区前，指尖划过一排能量饮料的罐身，却没像平时那样直接拿最常喝的葡萄味，而是犹豫了几秒，拿起一罐橘子味的——

　　上次在游戏里听到breeykin提过“橘子味的汽水超级棒！”。付完钱走出便利店，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他才稍微清醒些，脚步也慢了下来，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连橘子的酸甜都没驱散那份烦躁。

　　二十五分钟后，研磨回到房间，把饮料放在桌角，罐身的水珠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重新拿起手机，对话框里“已读”的提示已经亮了很久，他盯着晴子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才慢慢打出一个字：

　　“……哦”

　　发送完，又觉得太冷淡，想了想，补充道：

　　“是现实中认识的人？”

　　打完这行，他把手机放在桌角，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眼神却没离开屏幕，连电脑上弹出的“副本更新”提示都没注意。

　　对面几乎是秒回：

　　「对呀！就是之前一起机缘巧合认识的一个男生模特，人很帅，熟悉了以后，像个金毛一样的很热情，还会很细心，和以前遇见的都不一样～」后面还加了个捧着蛋糕的卡通表情。

　　研磨看到“模特”“金毛”这个两个名称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和自己完全是不同类型。他沉默了片刻，指尖在屏幕上慢慢划过，最终只打出三个字：

　　“...知道了。”

　　发送完，他盯着屏幕，手指又在键盘上敲了敲，打出“如果遇到问题...”，

　　刚要发送，又觉得太突兀，指尖一顿，删掉重写：“需要分析情况的话可以找我。”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又快速补充一行：“要上线吗？新副本的掉落率提升了。”

　　发出这条消息时，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把手机放在电脑旁，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瞟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晴子看到消息，忍不住笑了——果然还是kk的风格，明明带着关心，却只会用“分析情况”“刷副本”来表达。她飞快地回复：

　　「哎，我去洗漱一下，等下就来找你刷本！！！」

　　然后蹦下床，踩着拖鞋跑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却还是忍不住哼起了舞蹈室的伴奏曲，连刷牙时都在对着镜子偷偷笑。

　　等晴子回到房间，打开游戏时，研磨的刺客号已经在副本门口等着了。

　　两人没多聊，直接进入战斗，研磨依旧精准地引怪、输出，晴子操控的辅助也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很快就通关了两个副本。

　　但晴子能感觉到，研磨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了些——会主动提醒她“左边有陷阱”“boss要喷毒了”，甚至在她不小心掉血时，还会暂停输出，等她补完血再继续。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晴子打了个哈欠，眼睛有点发涩：

　　「我先下线啦，明天还要和出去，得早点睡，不然起不来。」

　　研磨看到消息，操控的角色停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回复：“嗯，晚安。”

　　晴子笑着回复“晚安”，退出了游戏。

　　没看到屏幕对面，研磨盯着“晚安”两个字，看了很久才关掉电脑。

　　孤爪家的客厅里，孤爪妈妈敲了敲研磨的房门：

　　“研磨，快十二点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还和铁朗去打球嘛。”

　　“知道了。”研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点疲惫。

　　他关掉手机屏幕，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墙角的手机充电指示灯泛着微弱的红光。

　　他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她以后打游戏时会突然掉线，发来消息说「他约我出去，下次再刷本」；

　　周末固定的联机时间会被约会取代，对话框里的消息从“今天刷哪个副本”变成“今天去了甜品店，蛋糕超好吃”；

　　她分享生活趣事的频率会逐渐减少，甚至可能再也不会跟他吐槽“物理题太难，受力分析总搞错”“舞蹈动作太复杂，练得胳膊都酸了”……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觉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嘟囔：「…麻烦。」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烦躁，和平时对“黑尾又忘带补习资料”“排球训练太类”的嫌弃不同，这次还藏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他伸手摸到手机，解锁屏幕，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

　　指尖在和breeykin的聊天界面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没敢点开，而是点开了游戏论坛，机械地刷着更新公告，目光却没聚焦，连“新副本掉落率提升30%”的标题都没看清，只是漫无目的地滑动屏幕，像在找什么借口，又像在逃避什么。

　　「…副本掉落率提升是真的。」

　　他盯着屏幕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怕被人听见，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游戏邀请找理由，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单纯想刷副本，没有别的意思”，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情绪，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久久不散。

　　直到凌晨一点，手机屏幕渐渐变暗，自动锁屏，研磨才终于放下手机，在黑暗中闭上眼。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是：

　　「…至少要维持现在的联机频率。」

　　这个想法像一颗定心丸，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把“喜欢和她一起打游戏”这份心情，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塞进心底最深处，立刻将其归类为“纯粹的、不应越界的友谊”。

　　然后，他会成为那个在游戏世界里最可靠、但现实中保持着微妙距离的网友，像守护着一个秘密，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晴子的房间，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九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清脆的铃声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屏幕上有黄濑凌晨发来的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睡眼惺忪的柴犬表情包：

　　「早上好~醒了吗？」还有一条九点整的消息：「小晴子醒来了和我说，我收拾一下，随时都可以出门呢。」

　　晴子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指尖轻轻碰了碰柴犬表情包，觉得黄濑连发消息都这么可爱。

　　她掀开被子，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模特工作时穿的精致连衣裙，有练舞时穿的练功服，还有平时穿的休闲装。

　　她盯着衣服看了半天，手指划过一条浅粉色的连衣裙，又摇摇头——太刻意了，第一次正式约会，还是自然点好。

　　纠结了十分钟，她终于选定了一套衣服：新买的灰色百褶短裙，裙摆刚好到膝盖下面一点，走动时会轻轻晃着，下面套着一个灰色打底裤；上身搭一件同色针织衫，外面再套一件中长毛呢外套，既显保暖，又不会太夸张。

　　她走到镜子前，把头发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用手轻轻扯了扯颅顶的碎发，用夹板把碎发夹成好看的弧度，让发型更自然，同时心里感慨，幸好她是没有刘海的。就一点碎发鬓角，不然每天打理刘海也是一大麻烦事。

　　然后拿出防晒，均匀地涂在脸上，又拿起一支带颜色润唇膏，轻轻涂在嘴唇上，瞬间提亮了气色。

　　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晴子满意地点点头——镜子里的女孩穿着休闲却不失精致，丸子头显得活泼，浅粉色的润唇膏让嘴角看起来更软，完全是青春少女的模样。

　　她背上一个浅棕色的单肩包，里面装了手机、钥匙和一小包纸巾，还特意放了一支唇膏——万一吃饭时蹭掉了，还能补涂。

　　刚收拾好，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黄濑发来的消息：

　　「我已经收拾好啦，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店等你，要不要帮你带杯热拿铁？」

　　晴子看着消息，回复道：「好呀，谢谢！我马上就过去～」

　　然后抓起包，对着镜子最后看了一眼，才轻快地跑下楼，玄关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带着少女特有的雀跃，消失在清晨的阳光里。

　　而此刻，咖啡店靠窗的位置，黄濑正坐在那里，穿着一件白色的厚卫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

　　面前放着一杯冰奶茶，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晴子的聊天界面。看到晴子的回复，他忍不住笑了，露出两颗整齐的白牙，眼神里满是期待。他招手叫来服务员，轻声说：

　　“麻烦再做一杯冰拿铁，少糖，谢谢。”声音温柔，帅气的脸庞，连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落在黄濑身上，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时不时看向窗外，目光在街角的方向停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满心都是期待。

　　而晴子正踩着轻快的脚步往咖啡店走，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容——这个寒假，好像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恋爱，变得格外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