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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冷泉秘境 ...

  •   第二天,日头早爬得老高,金灿灿的光透过木楼雕花窗棂,在青石板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胖子终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醒了,宿醉的钝痛还在脑子里嗡嗡转,他眯着眼摸过床边的塑料拖鞋,鞋跟在楼板上磕出“踢踏踢踏”的懒音,才晃悠悠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花树飘着淡香,吴邪站在树下,正和浣羽说话。
      胖子一见吴邪自然咧嘴一笑,立马把宿醉的昏沉抛了大半,迈着虚浮的步子就凑了过去,胳膊一伸半挂在他肩上,力道没轻没重,差点把吴邪带得趔趄。
      胖子晃着脑袋打量四周,木楼青瓦层层叠叠,檐角挂着张家标准的铜铃,看着有些膈应,大约是青铜铃铛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他扯着嗓子问:“浣羽,你家大工厂呢?我瞅着山上这木楼群,雕梁画栋的,倒像个藏在山里的度假村,哪像住人的生活区啊?”
      浣羽指尖朝着山下指了指,声音清爽:“这山里的木楼本就是老宅子改的,早年是招待远客用的,常住的生活区在山下。工业区也在那边,大家上班近,省得来回跑山路。”
      胖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眯眼往下瞧,只见山坳里铺开一片规整的建筑——厂房是灰蓝色的钢结构,几栋高些的车间顶着银色的通风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旁边的住宅区则是统一的白墙灰瓦小独栋,每栋两层高,带着个小院子,整整齐齐排成方块,像有人用尺子量着画出来的。厂房区的路上满是穿工装的人,机器声隐约飘上山来;可住宅区的路上却没见几个人影,连晾衣绳上的衣服都垂着不动,两区之间隔着条宽宽的柏油路,竟真像楚河汉界似的,一边热闹一边静。
      胖子咂咂嘴,拍了下大腿:“你们张家过日子可真讲究,这规划得也太规整了,比部队大院还齐整!”
      浣羽轻笑:“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多,凡事都讲究个条理。”
      吴邪看向浣羽,接续被胖子打断的话题:“我们一会儿就去冷泉?”
      “已经让人安排交通工具了。”浣羽点头应着。
      胖子一听“交通工具”,立马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凑过来:“哎,我说,咱们这是去求医,是不是得搞点仪式感?比如三跪九叩爬台阶?要是真有那九百九十九阶的路,我赶紧去叫花爷和黑爷,让他们多穿条厚裤子,再整副护膝备着,省得膝盖磨破了!”
      浣羽被他逗得弯了眼,摇着头说:“没有那些讲究。老山里根本没修台阶路,你想表现都没地方。”
      吴邪也觉得好笑,追问了句:“那我们怎么去?总不能徒步翻山吧?”
      “直升机。”浣羽说得轻描淡写。
      “我去!”胖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宿醉的迷糊彻底没了,拍着吴邪的肩膀直嚷嚷,“这待遇也太顶了!国家级元首接待规格啊!”
      浣羽附和:“可不是嘛,你们在我们这儿可受追捧了。”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机身从云层里钻出来,螺旋桨转动带起的强风扫过山林,路边的枫树、樟树被吹得枝叶往一边倒,叶子“哗啦啦”地响。好在停机坪早修在了院子旁边的空地上,水泥地面压得平整,边缘还围了圈木栅栏,直升机稳稳地降下来时,只卷起一阵带着泥土味的风,吹得几人的衣角都猎猎作响。

      直升机送他们进了大山里,入目是依山而建的几栋楠木楼,木料泛着温润的深褐光泽,纹理致密如凝脂,凑近能闻见淡淡的木质清香。楼体结构暗藏巧思,榫卯衔接处严丝合缝,飞檐弧度轻盈得像振翅欲飞的鸟,木柱底部还刻着细碎的云纹,是岁月磨不去的精致。
      冷泉村里人影疏落,却有群半大的孩子格外惹眼——蓝布衣裳下摆垂到膝盖,袖口挽得整整齐齐,被大人轻按着肩膀排成两列,脚尖都对着同个方向,连呼吸都比寻常孩子稳些。
      胖子看着这队孩子感叹:“这教育还得从娃娃抓起。”
      浣羽:“冷泉的孩子打小就是这样。”
      浣羽刚踏过村口的青石板,男女老少便停下手里的活计,都微微欠身,声音里带着敬意:“浣羽长老回来了。”
      浣羽朝他们微微颔首。
      “哟,浣羽,你这长老的范儿够足啊。”胖子搓着手笑,“你爸妈也住村里?”
      浣羽:“不在,他们早出村了,在山下住。”
      “那你不回家去看看?”胖子追问。
      “我爸妈啊,”浣羽望着远处山尖的云,“早周游世界去了,他俩是学地质的,哪儿有岩层就往哪儿跑。我从出生就被送到村里,直到十岁出村参加张家试炼,算下来跟他们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半年,感情淡得很,现在就是各自安好。”
      吴邪皱着眉:“这么小就送走,你爸妈舍得?”
      浣羽抬眼望了望身后的冷泉方向,语气没什么起伏:“冷泉一脉的规矩,没得选。”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规矩?”胖子一下子炸了毛,手往大腿上一拍,“得推翻啊!争取自由解放!”
      “也不是全没得选。”浣羽摇摇头,指尖捻了片落在肩头的楠木叶,“张家人也能选自己的路。比如我爸妈,就选了做普通人,读书、上大学、找工作,过柴米油盐的日子。至于我,是自愿去试炼的。”
      胖子闻言,突然挤眉弄眼地笑:“我懂了,肯定是小哥影响的!这可是实打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啊!”

      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突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山壁,声音低沉:“我想去那儿。”
      浣羽立刻点头:“好。”
      跟着浣羽踏过青石板路,鞋底敲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石板缝里还长着些浅绿的青苔。越往山壁走,越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待绕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道飞瀑从丈高的山涧直冲而下,泛起一层冰凉的水雾,水珠砸在潭面上溅起细碎的白浪,潭水是深不见底的墨绿,水面上浮着丝丝缕缕的白雾。
      “这就是冷泉?”吴邪往前凑了凑,手刚碰到潭边的水,就猛地缩了回来,“嘶,这么冰?”
      “是,我们冷泉一脉世代依泉而居,当初选在山里,也是为了守着这方泉。”浣羽蹲下身,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浅纹,“这泉水有疗愈的功效,外伤敷着能止血,泡一泡还能缓筋骨的累。”
      “那可得下去泡泡!”胖子眼睛一亮,立刻开始解外套扣子,“吴邪、小哥、花儿爷、黑瞎子,都来试试!”
      吴邪、解雨臣和黑瞎子也没犹豫,纷纷脱了外套,只留里层的单衣。
      “泡半小时就行,到点我来接你们。”浣羽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才半小时?”胖子嚷嚷着,一只脚已经踩进水里,“这哪儿够啊!起码泡一小时!”
      浣羽淡淡瞥了他一眼:“除了小哥和黑爷,你们估计泡不了多久。”
      这话刚落,就听见胖子“嗷”一嗓子,整个人跟被烫到似的往岸上跳,脚底板在青石板上跺了又跺:“我的妈耶!这水是冰窖里捞出来的吧?冻得我骨头缝都疼!”没到五分钟,他就裹着外套缩在石头上,牙齿还在打颤。
      吴邪和解雨臣倒是撑得久些,可不到十分钟,也都脸色发白地爬上岸。解雨臣拢外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嘴里还念叨着:“这泉水,比长白山的雪水还冰。”
      半小时一到,潭里只剩张起灵一人。他坐在潭中央的石头上,水面刚没过胸口,白雾绕着他的发梢,他闭着眼,神情平静得像在小憩,丝毫不见冷意,反倒像很享受这冰泉的包裹。
      浣羽准时回来时,吴邪几人早已穿好衣服,靠在竹林边百无聊赖地踢石子。
      她走到潭边,轻声对张起灵说:“小哥,一会儿你自己回住处吧,我先带他们回去。”
      吴邪好奇地问:“小哥以前来过这里?”
      浣羽点头:“来过。”
      “哎哟!”胖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凑到浣羽身边,“那你怎么没赶上?这可是偶像见面的好机会啊!”
      浣羽无奈地笑了笑:“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啥?”胖子瞪圆了眼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是年代久远的故事。”

      村里住处是间单层楠木屋,推门时“吱呀”一声响,屋里没什么陈设——三间房并排着,每间房里摆着两张简易的木床,床板是整块的楠木,铺着粗布褥子,床头放着个小木枕;床对面是张四方木桌,桌面被磨得光滑,连条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只在桌旁放了两个木墩。
      “这么简陋?”胖子环顾四周,挠了挠头,“连个电视都没有?”
      “来之前我可是打过预防针的,”浣羽靠在门框上,“穷乡僻壤,别指望多好。”
      “那啥,人有三急怎么解决?”胖子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浣羽朝着屋后头抬了抬下巴:“看见没?缀着的那间小木屋,一边是厕所,一边是浴室,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
      好在屋里通了电,引了山泉水,屋顶挂着个昏黄的灯泡,按下开关就能亮;墙角还摆着个小型电水壶,能烧热水喝。
      “生活吃住是简单了点,但还算方便。”浣羽补充道,“物资都是每月从山下运上来的,要是有急事儿,自家的直升机也能直接停在村后的空地上。”
      客房分配得干脆利落,吴邪与王胖子一间,解雨臣同黑瞎子一间,张起灵则单独住了最靠里的那间。

      暮色漫进窗棂时,五菜一汤的热气刚散,众人便挤在吴邪屋里闲聊——胖子正拍着大腿讲早年倒斗时遇着的趣闻,吴邪捧着水杯笑,解雨臣指尖转着枚银戒,黑瞎子靠在门框上,墨镜映着屋角昏黄的灯,张起灵双手环臂坐在角落。
      忽有个穿青布短打的男人掀帘进来,声音发紧:“大长老要见吴邪和张起灵。”
      话音刚落,胖子一口热茶“噗”地喷在身前的木桌上,茶渍溅得满桌都是。
      屋角的浣羽猛地抬眼,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直刺向那人,那人被那股锐气慑得一缩,慌忙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角,僵在门边不敢动。
      这细微的对峙,满屋子只有解雨臣看在眼里。他指尖的银戒顿了顿,余光扫过浣羽紧绷的下颌,这冷厉的眼神和在屋子里与吴邪、胖子谈笑风生的她截然不同,应该是张家人的本色。
      解雨臣又落回神色各异的其他人身上——吴邪皱着眉追问“为什么单找我们”,胖子擦着嘴骂骂咧咧,黑瞎子挑了挑眉,唯有张起灵依旧坐着,指尖轻轻摩挲着膝头的古刀。
      浣羽的目光转向张起灵,两人视线在空中无声交汇的瞬间,张起灵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后他站起身,黑靴踩在地板上没什么声响,只淡淡对吴邪说:“走吧。”
      吴邪虽满是疑惑,还是跟着他往外走,经过浣羽身边时,还下意识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浣羽却只摇了摇头,说“我稍后再去”。

      两人走后没多久,胖子缠着浣羽问:“为什么叫吴邪也去?”
      浣羽插科打诨:“因为不请吴邪一起,小哥会拒绝见面。”
      胖子附和道:“那是,小哥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浣羽起身离了屋,她沿着青石板路往大长老的院落走,脚步不快,心里却算得清楚——以大长老的性子,铺垫一阵后,此刻应该已经开始利诱吴邪了。
      果然,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大长老沉缓的声音:“你愿意吗?”
      浣羽心一紧,几乎是立刻掀帘跨进去,声音带着急意:“吴邪,别答应!”
      “浣羽!”大长老猛地拍了下桌,茶盏都震得晃了晃。大长老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的墨色盘扣长衫,银发绾成一丝不苟的圆髻,发间只别根素银簪子——这副六旬老妪的模样,已维持了数十年,仿佛时光在她身上只肯留下浅淡的刻痕,却不敢催她再老半分。
      浣羽挺直脊背,眼神没半分退缩:“我已经是长老了,按规矩,自然有话语权。”
      大长老的脸色沉了沉,没理会浣羽的话,语气渐渐平和下来,只对着吴邪说:“你不用急着答复,可以考虑考虑。”
      一旁的张起灵自始至终坐在椅上,指尖搭在扶手上,既没看吴邪,也没看大长老,仿佛屋里的争执与他无关,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悄悄攥紧了些。
      吴邪攥着衣角,神色犹豫,最终还是跟着张起灵一起出了屋。

      门关上的瞬间,浣羽身上的气场骤然变了——方才对吴邪、胖子时的柔和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凌厉,连看向大长老的眼神都带着冷意:“长老会的心思可真够奇思妙想的,知道说不动张起灵,就把主意打到吴邪身上。你们算得准,吴邪若是应了,张起灵为了护他,必然会跟着去,这勘破人心的把戏,可真绝啊。”
      她往前踏了一步,声音更冷:“这本来就是我们张家自己的事,当年的债、当年的承诺,都该由张家人自己担,为什么要连累吴邪这个外人?张起灵从出生起就为张家活,他不欠张家分毫,反倒是张家,欠了他太多!如今连人尽其用都做得这么厚颜无耻,你们就不觉得丢人?”
      大长老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指着浣羽,半天憋出一句:“还轮不到你对长老会置喙!”
      “我会有的。”浣羽冷笑一声,“这件事我会亲自料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等我这次回来,我有足够的资格,也有足够的人手,改变长老会的格局——你们这些守着旧规矩、只知道牺牲别人的老人,也该退了。”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懒得多费唇舌,只抬手猛地攥住桌上的青瓷茶杯,“咔”的一声脆响,茶杯竟被她生生捏碎,碎片从指缝里漏下来,茶水顺着桌沿往下淌,打湿了青色的桌围。
      站在大长老身后的侍者早看浣羽不顺眼,等她转身掀帘退出屋,立刻凑到大长老身边,压低声音愤愤道:“这浣羽也太目中无人了,不如……就让她这次有去无回!”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在屋里响起。侍者捂着脸踉跄了一步,左脸上瞬间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大长老指着他,呵斥道:“她是冷泉的人,你算个什么!谁敢动她试试!”

      暮色漫进木屋时,吴邪推开门的动作带起一阵冷意,张起灵跟在他身后,墨色帽檐压得低,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可算回来了!”胖子从床上弹起来,裤子蹭得铺盖沙沙响,一双眼睛亮得像要冒光,“怎么样怎么样?大长老松口没?真肯治瞎子的眼睛?”
      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帘就被掀开,解雨臣踩着软底靴出来,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细巧的银链,目光直落在吴邪脸上。黑瞎子跟在他身后,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淡淡的青黑,明明是等着答案的模样,嘴角却还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吴邪搓了搓手,才开口:“大长老说了,让我答应去做一件事,不管成不成,都肯治黑爷的眼睛。”
      “有这么便宜的事?”胖子当即皱起眉,伸手拍了下大腿,“不对啊!浣羽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明明说那老东西精得跟猴似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松口?我信浣羽,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要做什么事?”解雨臣往前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链,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瞥了眼身旁的黑瞎子,对方却冲他挑了挑眉,似乎想让他放宽心。
      “去一个地方,拿样东西。”吴邪叹了口气,“具体是什么地方、拿什么,我还没问清楚,浣羽就突然进来打断了,大长老也就没再往下说。”
      “就是了!浣羽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情况绝对不对劲!”胖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伸手点了点空气,“张家人都这么玄乎吗?你们忘了?当初咱们在雨林里初遇浣羽,她不也说去张家古楼找样不知是个什么的东西,找着了就给当个破长老?结果取那东西多凶险!要不是小哥在,咱们几个早把命丢在里头了!这事儿,就是个局,绝对不能上当!”
      “我觉得胖子说的在理。”黑瞎子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懒怠,他抬手把墨镜推回去,遮住眼底的疲惫,“我的眼睛,慢慢想办法也成,不急于这一时。”
      “不行!”解雨臣猛地转头看他,语气骤然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的病情已经在恶化了,不能再拖!”
      “看了那么多名医都没把握,”黑瞎子扯了扯嘴角,语气轻下来,却藏着点自嘲,“说不定这什么大长老,也只是唬人玩的,未必真能治。”
      “黑瞎子,你给小爷听好了!”解雨臣上前一步,攥住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亮得惊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都必须试!”
      黑瞎子愣了愣,随即突然咧嘴笑起来,猛地一把抱住解雨臣,脑袋往他肩窝里埋,故意捏着嗓子假哭:“花儿爷,我可太感动了,简直要哭死了!”
      “滚远点!”解雨臣瞬间皱紧眉,嫌恶地伸手推他,指尖抵着他的胸口,力道却没多重,耳尖却悄悄泛了点红。
      吴邪看着两人的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小哥,你知道大长老说的是什么事吗?要去的地方,你有印象吗?”
      张起灵抬眸,目光落在屋外的夜色里,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依稀记得,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不能去。”
      “看吧!”胖子立刻接话,拍了下手,“小哥说的话准没错!就知道那大长老蔫儿坏,没安好心!对了,浣羽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我和小哥出来的时候,她留在大长老那里了,”吴邪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还有话要说。”
      “那行,”胖子点点头,重新坐回床上,“那就等明天浣羽来了再说,她知道的肯定比咱们多。对了,这大长老是个什么人?我好奇。”
      吴邪挠了挠头说:“一个六旬的老妇人。”
      胖子惊诧了:“只是一个老妇人?”
      解雨臣接话道:“不要小看这个老妪,据说,她指尖常捏着片干枯的药叶,指腹泛着常年碾药留下的薄茧,掌心里的药粉能活死人、肉白骨,袖口却总飘着若有似无的苦香。她守着张家最古老的药经,话少得像金箔,问三句最多答一句。她盘坐碾药时看似单薄的肩背,能在瞬息间闪过数招,枯瘦的手指扣住敌人脉门时,力道能捏碎精铁,是张家族里少有的‘药武双绝’。”
      胖子没来由问了一句:“她和小哥谁老?”此话一出,顿时觉得不妥,赶忙给张起灵道歉,“对不住啊,小哥。”
      解雨臣:“应该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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