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的花园》240509

11、十年后

　　番外十年后

　　十年后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书房，在地板上铺开温暖的光带。沈寂坐在书桌前，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一半，他却没有察觉，全神贯注地在电脑上敲着代码。

　　他站在窗边，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窗台上的绿植叶子。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眉眼间比十年前更加成熟，却依旧带着那抹熟悉的笑意。

　　“咖啡凉了。”他提醒道。

　　沈寂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他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得皱了皱眉。

　　“我去给你换一杯。”他转身走向厨房。

　　“不用了。”沈寂说，“我马上就好。”

　　“不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凉咖啡对胃不好。”

　　沈寂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十年过去，沈寂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软件工程师。他很少与人交流，所有的项目都是远程完成。外界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的代码像艺术品一样完美。

　　而他，依旧每天都在沈寂身边。

　　母亲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试图“治愈”他。她只是偶尔会在晚餐时问一句：“最近还好吗？”

　　沈寂总是回答：“很好。”

　　父亲也学会了沉默，只是在每年生日时，会送一份礼物到他的书房门口。

　　厨房里传来杯子碰撞的轻响。很快，他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回来，小心地放在沈寂手边。

　　“小心烫。”他说。

　　“谢谢。”沈寂接过咖啡，指尖被热气温暖。

　　“代码写得怎么样？”他问。

　　“快好了。”沈寂说，“还有最后一个模块。”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用。”沈寂摇头，“你帮我看看逻辑有没有漏洞就好。”

　　“好。”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沈寂身边，认真地看着屏幕。

　　中午，他们一起在阳台吃了简单的午餐。阳光温暖，微风和煦，远处的城市在阳光下闪着光。

　　“今天天气真好。”他说。

　　“嗯。”沈寂点头，“适合出去走走。”

　　“想去哪里？”他问。

　　“去海边吧。”沈寂说，“很久没去了。”

　　“好。”他笑了，“我去开车。”

　　海边的风很大，带着咸湿的味道。沈寂站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次次拍打着海岸。十年前，他的世界只有书房那么大；十年后，他的世界依旧不大，但已经能容得下这片海。

　　他站在沈寂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沈寂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他问。

　　“记得。”沈寂说，“那天我们也来了海边。”

　　“嗯。”他点头，“你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看到了。”沈寂说，“但我还是最喜欢和你在一起。”

　　他笑了，笑容干净而明亮：“我也是。”

　　傍晚，他们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看着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天空被染成绚丽的橙红色，海浪在余晖中闪着金光。

　　“真美。”沈寂轻声说。

　　“嗯。”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但没你美。”

　　沈寂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风从他们身边吹过，带走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十年的时光证明了一个事实——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沈寂问。

　　“会。”他说，“永远。”

　　“永远是多久？”沈寂问。

　　“比海更深，比天更远。”他说，“比时间更长。”

　　沈寂笑了：“那可真久。”

　　“嗯。”他点头，“久到我们都忘记了时间。”

　　夜深了，他们回到家。书房的灯依旧亮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未完成的代码。沈寂坐下，准备继续工作。

　　他站在身后，轻轻揉了揉沈寂的肩膀：“别太累。”

　　“马上就好。”沈寂说。

　　“我等你。”他说。

　　“好。”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动窗帘轻轻摆动。沈寂看着屏幕上的代码，忽然觉得很安心。十年前，他以为自己的人生会一直黑暗；十年后，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不会有阳光，但他有他，这就足够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说。

　　“永远。”沈寂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