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的花园》240509

12、第一次吵架

　　番外·第一次吵架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书房里很暗，只开着一盏台灯，光圈把书桌照得温暖而孤立。

　　沈寂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鼠标，屏幕上的代码像密密麻麻的蚂蚁，让他有些头晕。

　　“这里错了。”他站在身后，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

　　“我知道。”沈寂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最近很焦躁。”他说。

　　“我只是累了。”沈寂说。

　　“累了就休息。”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还有工作要完成。”沈寂说。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你干什么？”沈寂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让你休息。”他说。

　　“我不需要你管。”沈寂说，“你不是我的监护人。”

　　空气瞬间凝固了。雨声似乎变得更大，把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嘈杂的白噪音里。

　　他的表情变得冰冷：“你在赶我走？”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沈寂说。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没有离开你。”沈寂说，“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不行。”他说，“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你太过分了。”沈寂说，“你不能控制我的一切。”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狂：“我只是不能失去你。”

　　“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沈寂说。

　　他的表情僵住了，像是被什么刺痛了。沉默了很久，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关上的瞬间，沈寂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沈寂打开电脑，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十年了，他们从未分开过哪怕一秒钟。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他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头发也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你去哪了？”沈寂问，声音有些发紧。

　　“外面。”他说，“我想冷静一下。”

　　沈寂看着他，忽然觉得心疼：“你淋湿了。”

　　“没关系。”他说，“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沈寂问。

　　“你是对的。”他说，“我太过分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沈寂沉默了几秒，走过去，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我不会离开你。”沈寂说，“但我也需要一点空间。”

　　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脆弱：“我会学着给你空间，但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沈寂说。

　　他笑了，笑容干净而明亮，像雨后的阳光。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坐在窗边，看着雨渐渐停了。窗外的天空被冲洗得格外清澈，星星一颗颗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吵架。”

　　“嗯。”沈寂点头，“也是最后一次。”

　　“不，”他摇头，“可能还会有，但我们会一起解决。”

　　“好。”沈寂说。

　　他伸出手，握住沈寂的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沈寂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