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炉点雪》夏怀荷

11、第十一章 有办法了

　　正在云山清犹豫要不要也开口叫价时，一个娇俏的小丫鬟从楼梯上下来，在老鸨身边耳语了一番。
　　老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挥了挥手打发了丫鬟。回转身她又堆出满满的笑容：“各位公子，各位大爷，不太巧了，今日跳舞时红玉姑娘脚有些扭到了，就不见客了。扫了大家的兴致，每桌啊，每桌我都送一壶神仙酿。姑娘们给公子们上酒啊。”
　　说话间，一群纱衣妙龄女子，呈上了一壶壶的美酒送到了每个人的桌上。
　　而刚跟老鸨传话的女子，从云山清身后绕了出来，双手举起将刚刚云山清让小丫鬟代为递交的玉佩递给云山清。
　　“贵客，请随我来。”
　　云山清站起身，带了阿兴一起随着那丫鬟上了楼。
　　小丫鬟走到一处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云山清迈步进入房门，小丫鬟在她身后将门关上，将阿兴拦在了门外。
　　这红玉好像极为偏爱红色，满屋的装饰大多用的红色，红色的轻纱罩着瑶窗，红木金漆的拔步床前，一架绘着国色芳华牡丹图的屏风，但是屏风后锦罗悬帐层层叠叠，金丝绣被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当屋正中摆着一张圆形红木大桌，桌子上八味干果和糕点。桌子另一侧摆着一架琴，旁边的博山炉中燃着上好的白兰香。
　　云山清进门没看到红玉，听的床榻一旁水声浮动，佳人似在沐浴，她索性在圆桌旁坐下，等待这位佳人沐浴更衣出来。
　　在云山清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只听珠帘响动，一只玉手轻挽珠帘，一步一摇间，换了一身素雅衣裙的红玉吃那个内室走了出来。云山清瞬间理解了话本子里描写美人所用之词皓齿明眸，清丽脱俗是什么意思。
　　换了素色衣衫的红玉，不像跳舞时那么娇媚灵动，多了些脱尘仙子的清雅。
　　“你是，云公子的？”那美人清启贝齿。
　　“他是我哥哥。”
　　“那，这位小姐，乔装打扮来找奴家，总不能是代云公子来看望奴家的吧？”
　　云山清挑了挑眉毛，乔装竟如此轻易被识破了：“红玉姑娘火眼金睛，这次确实是有要事来请红玉姑娘相助。”
　　红玉拎起茶壶给云山清倒了一杯茶，施施然在云山清对面坐下了。
　　云山清看红玉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有些嘀咕，不过本着对哥哥的信任，既然是哥哥提到的人，她还是说出来意。
　　“哥哥中了毒，我要去刘府找解药，请红玉姑娘助我进刘府。”
　　听到云山远中毒，红玉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云山清注意到这点，心里有了底。
　　"公子中毒了？"红玉呢喃。
　　“严重不严重？”红玉抬眸面色严肃地望向云山清。
　　云山清点了点头“嗯，很严重，昏迷了多日。”
　　“是檀恒香？”
　　“你知道这个毒？”云山清有些惊讶。
　　“刘府四少爷，是我们天香阁的常客，无意间听他提起过。这两日我会想办法帮你打探一下关于檀恒香的消息。”
　　“多谢红玉姑娘。”
　　“不必，我也是为了云公子。”
　　“那我就等红玉姑娘的好消息了，只是得快，哥哥的身体，不太乐观。”
　　从红玉那边出来，云山清带着姚兴装作喝醉了，在城中徘徊了许久，确定后面无人跟踪，才转入小巷趁着夜色回到小院中。
　　看过哥哥，看到春雨他们将哥哥照料的很好，云山清放心的回自己的屋子。
　　只不过两日，红玉那边就传来了消息，邀请云山清再去一趟天香阁。
　　这一次，云山清还是带着阿兴。然后按照红玉的安排，绕路去了天香阁的后门，而上次带云山清上楼的丫鬟早早的就在此处等着了。
　　“呃，你确定这么着进刘府？”云山清不可置信的声音问到。
　　“嗯，明晚刘府设宴，天香阁会进府献舞，一共十个舞姬，你随我一起去。”
　　“我不会跳舞啊！”云山清头有点儿痛，红玉这个方法是挺好，可是不适合她啊。
　　“从现在开始练，还有明天白天可以练，为了公子，你必须会。”
　　“好，好吧，我练。”
　　练的了武却练不了舞的云山清被红玉魔鬼训练了一天半，总算记住了基础的舞姿和跳舞时自己的站位，勉强能混在群舞里不太显眼了。
　　出发前，红玉又把云山清拉进房中。
　　“刘府的大致布局你可记清楚了？我们只有今天一次机会，公子的解药今天一定要拿到。”
　　“放心，你怎么比我还紧张。解药，我一定会拿到的。”
　　“献舞结束，到离开刘府，预计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尽力帮你拖延时间，你把握好机会。”
　　“好。”
　　酉时初，刘府派了人到天香阁来接人。来人对着十名舞姬挨个审视了一番，觉得没问题才带了众人上了马车前往刘府。
　　这刘府真是谨慎，竟然是派人来接而不是让舞姬乘坐青楼的马车，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贵客，竟让他们如此大阵仗对待。
　　到了刘府，红玉还是一如既往的红色舞衣，红色轻纱覆面，一头青丝大半盘起一朵朵白色珍珠珠花点缀其中，鬓边更簪着一条长长的流苏银簪，未挽起的几处碎发自然地垂下，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其他舞姬则是淡粉色的紧身上装，下穿鹅黄色纱裙，手持染了花色的团扇，头上多簪着几朵芙蓉花。云山清拿着团扇遮了半张面孔，跟在红玉身后不起眼的混在众人中。
　　接送舞姬的马车，从刘府角门进了府，两个梳着垂髫髻身着鸦青色窄袖圆领袍的丫鬟就领命带了一众人去到会客的花厅附近一处厢房候着。
　　云山清默默在心中盘算着这处厢房距离刘衢的书房的距离，好在红玉提前打探了刘府的布局，刚刚他们随着带路丫鬟从角门走到这处厢房时，云山清就在默默的和心中记下的地图对应着。一炷香的时间，要避开丫鬟护院往来于厢房和书房，再加上寻找解药，时间确实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