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女□□，是我的初恋》海边的快乐果

3、“镜像”初现

　　周二早上，林未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她侧头看着身边的周屿，他还在睡，呼吸均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如果不是上周发现的转账记录、咖啡馆照片，还有平板回收站里的“夏知”联系人，她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觉得这是安稳的清晨。

　　指尖轻轻划过周屿的手背，他的皮肤有点凉，林未突然想起结婚那天，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未未，以后我会让你一直踏实”。可现在，这份“踏实”像泡沫一样，轻轻一碰就可能碎掉。她悄悄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周屿关联账户的审计页面，那串28万欧元的转账记录，像根刺扎在她眼里。

　　“必须查清楚。”林未对着屏幕轻声说，指尖在键盘上敲下“请假申请”——她要亲自跟着周屿，看看他到底在跟夏知做什么。

　　给领导发完请假消息，她刚合上电脑，就听见卧室门开了。周屿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穿着她买的灰色睡衣：“怎么起这么早？今天不上班吗？”

　　“有点不舒服，跟领导请了半天假。”林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转身去厨房做早餐，“你赶紧洗漱，我煮了粥。”

　　周屿没多问，走进了卫生间。林未看着锅里翻滚的白粥，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万一真看到不想看的画面，她该怎么办？可如果不查，那些疑问会一直缠着她，像藤蔓一样勒得她喘不过气。

　　早餐时，周屿一边喝粥一边说：“今天我要去跟个重要客户谈项目，可能晚点回来。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做饭了，点外卖就行。”他说这话时，眼神没看她，盯着手里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像是在回复消息。

　　林未“嗯”了一声，没再多问。等周屿换好西装出门，她迅速拿上钥匙和手机，开车跟了上去。周屿的车是黑色的SUV，在早高峰的车流里很显眼，林未把车开得不远不近，既怕被他发现，又怕跟丢。

　　车子穿过两条繁华的商业街，路边的商铺陆续开门，店员们忙着摆货，早起的行人脚步匆匆。林未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紧，手心出了汗——她从来没做过这种“跟踪”的事，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腔。

　　十几分钟后，周屿的车停在了“时光里”咖啡馆门口。这家咖啡馆林未知道，离周屿的公司不远，以前他们偶尔会来这里喝咖啡。她把车停在街角的隐蔽处，看着周屿下车走进咖啡馆，心里的弦绷得更紧了。

　　没过多久，一个穿米白色风衣的身影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是夏知。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到周屿面前，把纸袋递了过去。林未赶紧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他们，连续拍了几张照片。照片里，周屿的表情很急切，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催夏知快点，而夏知则一脸冷漠，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连看都没多看周屿一眼。

　　当周屿伸手想碰夏知的肩膀时，林未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只见夏知迅速侧身避开，周屿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点难看。夏知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进了咖啡馆，没再回头。周屿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拿着牛皮纸袋快步回到车上，开车离开了。

　　林未坐在车里，盯着手里的照片，手指微微颤抖。她放大其中一张，看到夏知手里的牛皮纸袋上，印着一个小小的银杏叶图案——和夏知领口别着的胸针一模一样，那是她20岁生日时送给夏知的礼物，夏知当时说“要戴一辈子，这是未未送我的，比什么都重要”。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失望，有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夏知为什么要给周屿送东西？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真的是“小三”，夏知为什么会避开周屿的触碰？

　　林未收起手机，开车回了公司。她没回自己的工位，而是直接去了茶水间，想冷静一下。刚倒了杯温水，手机就响了，是夏知的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监，夏顾问请您下午2点到3号面谈室进行个人合规面谈。”

　　“个人合规面谈”——林未心里一紧，夏知这是要单独跟她谈？是谈周屿的事，还是谈工作？她回复“好的”，把水杯放在桌上，转身回了办公室。

　　刚坐下，秦哥就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三明治，嘴里还嚼着：“老大，你上午怎么没来？是不是真不舒服？我给你带了三明治，金枪鱼味的，你最爱吃的。”他把三明治放在林未桌上，眼神里满是关心，“对了，夏顾问上午找你来着，说下午要跟你面谈，你知道吧？”

　　林未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知道了。对了，秦哥，你之前查的磐石公司，还有夏知的资料，再发我一份，我再看看。”

　　“行，我这就发你。”秦哥说着，拿出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对了老大，我发现个事儿，夏顾问好像跟周哥有点不对头。昨天我去茶水间，听见夏顾问跟她助理打电话，说‘周屿那边盯紧点，别让他耍花样’，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林未心里一动——夏知在盯周屿？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如果夏知真的是周屿的“小三”，为什么要盯他？难道这里面有别的隐情？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林未没跟秦哥多说，怕把他卷进来，“你赶紧去忙吧，下午我还要面谈。”

　　秦哥点点头，转身走了。林未打开秦哥发过来的资料，翻看着夏知的履历——哈佛MBA毕业，在华尔街做过三年风险评估，回国后加入磐石，主导过十几个重大项目的审查，每个项目都查出了问题，尤其是金融诈骗和资金转移类的，几乎没失手过。看着这些履历，林未突然觉得，夏知不像是会当“小三”的人，她的眼里好像只有工作，没有私情。

　　下午1点50分，林未提前十分钟来到3号面谈室。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看见夏知正低头翻看文件，桌上放着一杯美式咖啡，冒着热气。

　　“夏顾问。”林未轻声说。

　　夏知抬头，放下手里的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还有十分钟开始。”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在跟普通同事说话。

　　林未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美式咖啡上——杯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黑色的液体，没有加奶，也没有加糖，这是她大学时最喜欢的喝法。那时候，她和夏知经常去学校门口的咖啡馆，每次林未都点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夏知总说“苦得像中药，你怎么能喝下去”，却还是会帮她点同样的。

　　“咖啡是刚泡的，还热着。”夏知突然说，目光落在林未的脸上，“知道你以前喜欢这么喝，不知道现在还爱不爱。”

　　林未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夏知，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这句话却像石子投进水里，在林未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谢谢。”林未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散开，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暖意。

　　2点整，面谈正式开始。夏知打开文件，拿出一支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林总监，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丈夫周屿在远航资本负责的三个项目，都存在高风险操作，涉及资金异常流动，你是否知情？”

　　林未心里一紧——高风险操作？资金异常流动？这跟她查到的周屿海外转账是不是有关？“我不清楚。”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从来不过问周屿的工作，他也很少跟我说公司的事。”

　　夏知点点头，在文件上记了一笔，又问：“另外，有员工反映，你曾在去年为周屿的朋友提供过公司的脱敏数据，有这回事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林未心里——去年周屿确实求过她，说他朋友想做行业分析，需要一些脱敏数据，她当时确认过数据不涉及核心机密，还走了正规的审批流程，才帮忙导出的。“有这回事，但那是合规范围内的脱敏数据，有审批记录，你可以查。”林未解释道，心里却有点慌，怕这件事被人利用。

　　夏知没说话，低头翻看文件，过了几秒，她突然抬起头，话锋一转：“对了，上周我去了趟咱们大学，校门口的香氛店还在，我买了瓶柑橘调的香水，你觉得好闻吗？”

　　“轰”的一声，林未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这句话是她们大学时的暗语！当年夏知第一次约她去香氛店，就问过同样的话，后来每次夏知有重要的事想跟她说，又怕被别人听见，都会用这句话开头。比如有一次林未考试没考好，心情不好，夏知就是用这句话开头，跟她说“别难过，我帮你补”；还有一次林未家里出了点事，夏知也是用这句话，跟她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未猛地抬头，看着夏知，眼睛有点红。她想从夏知的眼神里找到熟悉的温度，找到当年那个会抱着她哭、会陪着她笑的夏知，可夏知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到底。

　　“夏顾问，面谈请专注于工作。”林未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声音有点发颤。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会忍不住问当年的事，会打乱现在的节奏。

　　可脑子里的往事却像潮水一样涌来——大学图书馆里，夏知总爱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写代码，轻声说“未未，我们以后要一起开家数据公司，就我们两个人”；夏天的操场上，她们一起坐在看台上吃冰淇淋，夏知把自己的草莓味让给她，说“你喜欢就多吃点”；毕业前夕，她收到匿名邮件，里面是夏知和一个男生的亲密照片，附言写着“夏知早就不爱你了，她跟这个男生在一起了”，她哭着跑到夏知的宿舍，跟她说“我们分手吧”，夏知当时愣住了，眼睛红红的，只说了一句“我没有”，就转身跑了，她以为夏知是默认了，没追上去，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夏知背叛了她，可现在听到这句熟悉的暗语，看到夏知还记得她喜欢的咖啡口味，记得她送的银杏叶胸针，她突然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是不是有误会？

　　面谈结束后，林未走出面谈室，脑子还是乱的。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早上离开时，特意把键盘下面压了一根自己的长发，用来判断有没有人动过她的电脑，可现在，那根头发不见了。

　　林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打开电脑，屏幕上的页面果然变了，原本停留在磐石公司资料的页面，现在变成了周屿关联账户的审计报告，正好停在那串28万欧元转账记录的页面。

　　“有人动过我的桌子！”林未心里想着，立刻打开公司的监控系统，调看办公室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半小时前，周屿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她的电脑前，打开了屏幕，翻看了一会儿，又把屏幕关掉，拿着文件袋离开了。

　　林未看着监控里周屿的身影，心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来。他果然在撒谎，他根本不是去跟客户谈项目，而是来她的办公室，想偷看她的审计报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笔转账真的有问题，他怕她查出来？

　　晚上回到家，林未把白天拍到的照片放在周屿面前。照片里，周屿伸手想碰夏知，夏知侧身避开，周屿的表情很急切。

　　周屿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声音有点沙哑：“未未，你听我解释，我跟夏知只是工作关系，她是磐石的顾问，我找她是为了了解并购项目的风险，怕你工作压力大，想帮你分担点。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我只是想跟她递文件，没有别的意思。”

　　林未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想起监控里周屿偷看她电脑的画面，想起那笔28万欧元的转账，想起夏知说的“盯紧周屿”，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她知道，周屿在撒谎，可她没有戳破，她想看看，周屿到底还能瞒多久。

　　周屿见林未不说话，以为她不信，又说：“未未，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跟夏知就是工作上的往来，你要是不信，我以后不跟她单独见面了，好不好？”他伸手想抱林未，林未侧身避开了。

　　“我累了，想早点睡。”林未拿起照片，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她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曾经以为的幸福婚姻，好像变成了一场骗局，而她深爱的丈夫，变成了她最陌生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公寓里，夏知正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录像——画面里，林未躲在街角拍周屿和她的照片，眼神里满是紧张和疑惑。夏知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担心，还有一丝期待。她拿起桌上的银杏叶胸针，指尖轻轻摩挲着，轻声说：“未未，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么多。但我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清真相，才能还我们当年一个清白。”

　　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周屿办公室的监控画面——周屿正在对着空气演练怎么跟林未解释，旁边放着一张写着“情绪爆发点”的纸条，上面写着“先道歉，再解释是工作关系，最后承诺不再见面”。夏知看着画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周屿，你的戏，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