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初》liaojiali

4、一月

　　一月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启裕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自己的教案本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绒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浅紫色的晶体，旁边压着张便签：高锰酸钾结晶。查了资料，紫色能让人心情愉悦，适合批改作业时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胡崇楷放的。林启裕拿起晶体晃了晃，细碎的紫光落在摊开的历史试卷上，连刺眼的红叉好像都柔和了几分。他转头看向崇楷的座位，对方正低头写实验报告，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衣服的袖口镀上一层金边，纸巾握着的钢笔和自己教案本上的字迹一样认真。“胡老师，”启裕走过去，把晶体放在他身边，“下次不用特意做那么复杂的，你随手画的小太阳就很好看。”崇楷猛的抬头，眼睛微微泛红，笔尖在实验报告上划出一道浅痕，带着哭腔说“我……我只是觉得你批改作业累，想让你看点不一样的……”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保温杯，倒出一杯温热的陈皮水，“那你喝这个，当我给你赔罪吧，刚温到55度，喝着不烫”启裕接过杯子，暖意从顺着杯壁传到掌心。他忽然想起自己上周随口提了句批改作业，胃里发闷，没想到崇楷居然记到现在。这种不动声色却精准到细节的关心，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安心。“那个……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我只是怕你累着了……”启裕轻轻牵起他的手，安慰道。
　　午休时，启裕靠在椅背上看历史专著，崇楷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晶体生长入门》。“你看这个”，崇楷指着书上的图片，“下次想做个书页形状的晶体放在你教案本里当书签，这样你翻书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启裕笑着把书往他那边推了推，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别为了做晶体熬夜，我看到会心疼的”。崇楷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伸手把启裕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让启裕觉得格外踏实，就像崇楷做的实验永远精准可靠，让人放心依赖。
　　下午的教研活动结束后，外面下起了小雨。启裕刚抱着厚厚的教案本走到楼下就看见，崇楷早已举着伞站在台阶下，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你最爱吃的豆沙包。”崇楷把伞递给他，又从纸袋里摸出一个暖手宝“温度稳定在50度，刚好能揣进口袋里”两人骑着一把伞下往家走，雨水打湿了崇楷的半边肩。雨丝落在伞面上，启裕忽然说：崇楷。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晶体，而是你为了做晶体插资料的样子，是你记得我所有喜好的样子。”崇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睛亮的像实验室里的聚光灯。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颗小小的透明晶体，形状像一颗爱心。“这是我用硼酸做的，硬度够高，能放很久，我查了心在古代有真心的意思，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启裕。接过晶体直接拂过冰凉的表面，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伸手抱住崇楷，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我的心意都写在教案本里的空白页了，你每次翻我的教案都能看到”那天晚上，启裕。在我们的笔记本里写下新的一页“今天胡老师给了我紫色的晶体，还有温热的陈皮水，还有一颗硼酸结晶。原来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你把我的喜好记在心里，把关心藏在每一个细节里”崇楷凑过来在笔记本上画了两个小人，旁边写着“以后还要做和更多你喜欢的经济，泡你爱喝的茶，把每一天都过得像实验一样，精准又温暖”
　　窗外的雨在下，屋内却温暖如春。教案本上的墨痕与实验室里的晶体，在灯光的交织下，组成最温柔的画面，记录着属于他们平凡却珍贵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