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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呦!什么风把樊队长吹来了,这帅哥犯了什么事儿能让您老人家放弃健康作息大晚上来局里?”
      被扔进休息室的江涉疯狂喘气,眼前一黑又一黑。
      “还是提过来的。”她揶揄樊泽洲几句,然而樊泽洲没有像以往呛回去,容容的小雷达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对,仔细搜寻了脑内近期通缉令上的犯人,然而没有一张凶神恶煞、抹脸横肉的脸能跟面前的清俊男人对上号。
      马晓燕做了一天笔录人已经麻了,嗅着八卦的味儿颠儿颠儿地凑过来,趴在容容肩上,直勾勾盯着江涉看。
      “姐,你说这不会是哪个通缉犯整了容回来报复樊队吧。”
      有过先例,但按容容法医从业十年经验来看,这是张纯天然美男皮。
      “恶贯满盈的犯人被警察追捕,因此心生怨怼换了张脸回来色诱警长,等警长一上钩就告诉他真相然后逃跑,结果被警长发现后抓回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嘿嘿嘿嘿嘿……”
      笑声逐渐猥琐,容容面无表情给了她一个爆栗。
      “哎呀!容容姐你使太大劲了!”
      马晓燕猝不及防吃了一记爆栗,捂着头嘤嘤嘤滚一边去了。
      容容很无语,这丫头没一点眼色反而脑子里充满颜色,也不看看樊队长脸色臭成什么了,一会儿就罚她抄警察手册净化心灵。
      樊泽洲按按太阳穴,累了一天他有些吃不消,紧绷的神经隐隐作痛。
      容容抖抖手中的报告单,“何蔓和何茵的笔录都做好了,正好你来了省的我再发一遍,先看还是先派人审问房里那个?”
      樊泽洲在开车来路上稍微冷静下来了点,当年的事被捂得严严实实,所有知情人身份都强制保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休息室里的男人。
      “不用,先晾他一晚上,明天我亲自审。”
      容容冷哼,似笑非笑道:“非法监禁,啧啧啧,樊队长玩得真花啊,要是陆局问起来我就说我不知道,自己想办法昂。”
      容容撇干净关系忙不迭地跑回法医室补觉,她刚才想起来江涉在哪见过了。
      这事谁爱参与谁参与,只是希望明天樊泽洲知道人家的身份不要尴尬。
      另一边,樊泽洲还觉得自己终于接触到尘封往事的一角,略微忧愁地点了根烟。

      炉中的香早已燃尽,一撮香灰落在桌案上,何蔓伸手拂去,指尖慢慢搓捻。
      “没什么想说的吗,何蔓。”
      “你在学校怎么过分我都不管,至少在你爸这儿给我保持尊重。”何茵今天被一大群人看了热闹,已经是憋了一肚子气迫不及待要发泄出来。
      “我有什么好说的……这里最需要解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何蔓的眼睛长的并不像母亲,不同于何茵下垂的眼角,何蔓眼尾上挑,用充满仇恨的目光剜着眼前与自己相像的面孔。
      何茵最受不了她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不准用他的眼睛这样看我!”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她的女儿,她给了她生命!不管她对她做了什么都是对的!身为人子怎么能反抗父母!
      “怎么?你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吗?要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一家人,我爸爸根本就不会死,你还有脸在这供奉?我爸活着的时候你去哪了?现在做样子给死人看!”触及到何茵不可置信的眼神,她顿了一下,少女的表情充满恶意。“假惺惺的,十四号,你明明也没去祭拜他,刚才就该都说出来啊!你在隐瞒什么?真替我爸恶心!”
      一阵风从没关的窗子外吹进客厅,室内的气氛瞬间僵持下来。
      “何蔓!我是你妈,就算我犯了错你也不能这样说我,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叫到警局,都是你害的……还有你爸……他……”她的嘴唇剧烈颤抖,被触及伤心事,何茵站不太稳。
      她的包掉在地上,挂坠与地板撞击发出嘈杂的声音,手机顺着没关上的口袋滑出来停在何蔓脚边。
      何蔓讥讽一笑,”你也配?我真恨不得只是爸一个人的女儿。”
      说完转身要回房间,脚边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何蔓听见熟悉的铃声,“看看,你亲弟弟又要找你借钱了,这次你还能拿出来多少?15万?你上次卖掉了爸爸,这次卖谁,我吗?还是你?”
      “你少管我,把手机给还我。”她伸出手,何蔓没理她就回房锁上了门。

      雨淅淅沥沥的下,筌州市公安局灯火通明,马晓燕百无聊赖地扯着办公凳围着江涉不停绕圈,樊泽洲睡不着了,开个灯逐字解读这两天的笔录,几个值班的警员横七竖八地躺在椅子上,就连余明都撑着脑袋开始磕头。
      “帅哥,你是为什么惹了我们老大?”马晓燕最终没能抵住八卦的诱惑,江涉看起来比自己还弱,而且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怎么看都不是有能力对别人造成威胁的样子。
      “帅哥,你是怎么惹到我们樊队长了?”
      江涉没理她。
      “帅哥,理我一下呗?”马晓燕绕了个圈子十分手欠地推推江涉,看他没有反应不死心又加了点力气,然后江涉就这么直挺挺地从椅子上倒在地上。
      ………………
      不是?那么脆弱的吗?
      “来人啊!这人晕倒了!”一嗓子炸醒了所有人。
      “谁做饭了?”
      “谁要喝饮料,带我一个。”
      “余明的资料不是我删的!”
      …………
      “好啊,果然是你!”
      总之,这个夜晚筌州市公安局所有值夜班的人兵荒马乱,为解决樊队长惹出的麻烦一路闯红灯直奔医院。

      “许佳嘉在五点四十放学后乘坐公交车去了南湖街找何蔓。”
      “六点半与何蔓分开后又回到车站原路返回,在碧水湾小区门口下车并从小区中间穿过。”
      “我们能查到的监控就那么多,碧水湾小区物业说有一部分监控和路灯前几天被一个醉酒的男子毁坏,正在维修,所以没有那天的记录。”
      “七点十五分,许佳嘉消失在路上,时间到八点,孟麸在距离碧水湾小区后一站下车穿过十三沟时发现许佳嘉尸体。”
      贾生汇报完毕坐下,紧接着余明站起来。
      “我们已经以椿树庄为中心展开搜索,找到了三个案发当天在附近游荡的社会闲散人员,目前已带回审讯。”
      “还有……”余明悄悄地瞄了一眼樊泽洲正好与之四目相对,极不自在地迅速收回眼神。
      “有什么事直说,我又不会吃人。”
      你是不会吃人,但是会吃钱。
      “是那个,嗯,今天早上交通大队打电话来说昨晚樊队长的车闯了五个红灯还超速了,这个罚单是我们报销,还是……”
      樊队长出勤基本不坐警车,据他说局里的几辆车年龄都快赶上陆局了,为了维护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其实就是嫌它们low)义正言辞地拒绝开它们出行。路局说你开什么车我不管但是不能太高调有违我们局清正廉洁的作风。
      然后樊泽洲转头提了一辆不那么高调大奔,一时间羡煞旁人,路局在办公室气的直跳脚,命令大奔产生的罚单不能走内部报销通道。
      樊泽洲有些尴尬,谁知道他那个邻居弱不禁风到直接晕倒在了休息室,吓的自己油门都踩爆表了把人往医院里送。
      “不用,罚单是我个人原因,等会儿我会去交罚金,现在还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余明翻了下自己做的工作计划表,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昨天总局发来的消息。
      “昨天总局说上面空降一个人过来协助我们办案,以后要跟容容一起共事。嗯,新同事今天上午10:00入职,一会儿可能要来几个人帮忙收拾出一个办公桌。”
      会议室的几个人都在收拾各自的东西,闻言顿时一阵窃窃私语,樊泽洲也很奇怪,筌州市那么一个二线小城市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空降,而且一来就加入大案,听起来来头不小。
      等到大家撤得差不多了樊泽洲才想起来什么,转头问余明:“这人什么来头?总局有没有吩咐他来要干什么岗位?”
      余明搓手:“上头只说是来当个助手,听说是个高材生,具体干嘛的不知道,反正警局就容嬷嬷一个法医,还天天死犟不肯出现场,正好,以后出现场搬尸体带着他。”再也不用跟外勤做苦力了!
      两个人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自打容容进了筌州市公安局,前任老法医退休,搬尸体等活儿就落到了马晓燕、贾生他们几个人身上,这么些年深受尸臭荼毒,没事还要被压榨休息日去帮她拼尸体沫沫。
      “不过……我早上去查了一下他的档案,樊队你猜怎么着?”余明压低了声音。
      樊泽洲抽过余明手中的通知,揶揄道:“你还有这癖好,搞偷窥啊?快点说。”
      “他的身份信息全部都是假的!啧啧啧,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往总部里探了一下头马上就被截住了!好家伙!那真是万里江山一片飘红,所以目前我们也就知道他的名字。樊队最近风声紧,我上次往科院内网探头差点就被截了!他怕不是……”
      身份信息全线保密,这是樊泽洲见到的第二个,上一个还是他那早死的爹。
      “这事你不用管,有我看着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但是余明你别老往总部网络里蹲,小心真端上铁饭碗了。”
      “知道了!”但是不改。

      “樊队,你看到马晓燕没有,我刚才问了一圈,想找她帮忙布置一下办公室,这小丫头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她又……偷懒去了?”
      樊泽洲死去的记忆复苏,昨晚被暴力拖上车的好像不止江涉,还有鬼哭狼嚎的马晓燕。
      那现在她估计还在医院陪着病号。

      容容打了个哈欠,解剖室的温度很低,导致她的身体为了维持体温常年处于节能状态,加上作息混乱饮食失常,总之——又困又饿。
      超净工作台上躺着许佳嘉,得到许家夫妻的允许后容容对她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容容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在许佳嘉胸口,手中的管子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浓稠的液体,不大会儿,一抹幽蓝从尸体的脊骨里钻出来,露头的一瞬就被容容用镊子夹了个结实。
      “果然在这儿。”
      它被浸泡在一个小玻璃罐子里,容容上下晃了晃,确定不漏气后捏着罐子扔进了包包。
      “容容姐叫我来干什么?”
      忽然的出声吓了她一跳,容容抚摸着胸口,“你要死啊!下次进来敲门!”
      埋怨着把包包递给对方。
      “跟他说,老狐狸漏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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