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猫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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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再一个星期六，罪大恶极的耗子不愿意应许学生们刚来上学，才过两天就放假的安排，真是个奸诈，卑鄙，狡猾的家伙。
可想而知，对调休连读10来天的学生们来说，这次短暂到不超过23小时的周末，弥足珍贵。
根据错峰计划，高三年级学生下午的课程全部提前，午觉是肯定来不及睡了。
余琰对着四周胡乱瞟，近处的周颜在跟一道几何大题决斗，连远处的叶畅享都抱着英语书啃单词啃得上头。
不过他今天好不容易低空飞行，逃过一系列文科默写，肯定要抓住现在这个空闲时间好好放松一把。
男生随便扯了张已经讲过的试卷，准备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
余大师娴熟地转着笔，正思考该画些什么。
午休前，才从校园超市采购一翻归来的余琰和莫茴，准备在四号楼与六号楼之间相连的长廊道别，没想到边上花坛聚集了一大堆人，许多女生围在那里，口里还发出“咪咪咪”的拟声词。
“是小猫吧。”莫茴探头。
“估计是……”余琰扒拉上人群，扶着莫茴肩膀，找准一块空地观察眼前这只小家伙。
是一只大体纯白，但是身上随机分布几道棕色条纹的可爱生物，浅橙色大眼睛好奇注视着涌到面前的人们。
余琰的心脏顿时软成一滩湖水，思维从回忆中快速地抽离，他下定主意了，就邀请小橘作为他的美术模特。
先是一个圆圆的头，两个三角形的耳朵，然后小小的身体，当然不能忘了两边的胡须。
余琰虽说没什么经验，但也是下了功夫去谨慎处理。
用黑笔勾线并且重复细描好几遍，使小猫看起来更为贴合自己脑海中的模样。
男生专注低头作画，安静的侧脸轮廓显得十分柔和。
总归是简笔画，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他来回端详，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周颜，你有没有彩色荧光笔？”余琰扭过脸等待，见女生那起初被数学气到抽搐的脸有所缓解才敢出声询问。
“嗯？”周颜迷茫地看他，俨然一副被“摧残”后的表现。
“有啊，自己挑。”
余琰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笔袋，继续开始完善自己的大作。
……
“哇塞，好可爱的小猫咪啊。”
周颜伸懒腰时好奇地看过来，一只勉强辨认出猫型的图画跃然纸上，蕴含着极其强烈的滑稽与蠢萌，但是意外击中了女生的抽象审美点。
周颜眼睛一眨不眨，沾满黑红交错墨水的两只手，颇为无措地在空中上下摆动。
余琰觉得她此时此刻的灵动，忽然就和四十多分钟前见到的小猫奇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所以他下意识放软嗓子，话里带着宠溺和大方：
“你喜欢吗？”
“喜欢，能不能……”周颜亮出不知何时捧在手中的日记本本，满眼放光地盯着余琰撕拉试卷的动作。
“这副画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够欣赏，既然你我如此投缘……喜欢就给你拿去收藏吧。”男生扬起一边的唇角，故作深沉。
他扯碎试卷边缘的动作同时也轻了下去。
“啊啊啊，谢谢你。”
周颜精准掌控住音量，小心地在教室里欢呼，兴奋过后谨慎地把边缘不甚规则的画图夹到自己书的扉页里。
……
下午第一节的班会课。
老师迈着急促的步伐姗姗来迟，站上讲台时还在拍打自己的胸口。
她怀里抱着讲案，讲案里又错乱地塞着一堆通知单，有白色的也有灰色的，还有粉色的。
……余琰若有所思地偷偷瞅了眼钟爱少女粉的秦柚。
“不好意思啊同学们，刚才全高三年级班主任开会，都怪你们林主任，不会好好排时间，跑的累死我了。”
话音刚落，台下就展开一波接一波附和班主任，“围剿”耗子的讨论声。
“好了静一静，让我来宣布几个开会的通知好吗。”吕晓燕冲学生们摆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后她带着笑意，语调上扬地继续：
“首先是第一个好消息，我们下个月月底，大概是十月国庆假之前，就要举办运动会了……”
事项还没宣布结束，底下的男同学们就已经出现了人类返祖现象。
其中数李子辰和王松乔最为夸张，一个左护法，一个右护法。
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就胆敢你来我往地捶胸顿足，活似两头大猩猩。
“安静安静，话还没讲完先别那么激动。等下下课都到体育委员这里报名运动项目。“
女老师哭笑不得地维持纪律，艰难地从一堆“废纸”里翻找出那张登记表，随后拧着眉头递向吵得最欢的王松乔。
她扶了扶额头，又灵光一闪，语调里带着友善的揶揄。
“大家都积极一点啊，别像上次高二一样，一堆人跟着秦柚躲在阴影底下连吃三天水果。”
余琰那被点名的后桌，在对上老师视线时，较为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秦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自己主动报几个知道吗，重在参与，都最后一年了，年年都不参加。”
余琰在内心疯狂嘲笑，哈哈哈，秦柚你也有被老师训的时候。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要是敢选跳远，我就在初赛分分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扭头睨向身后那人，本想围观一下他惊慌失措的脸，顺带送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但是秦柚似乎抢先预判到了余琰的小动作，反而顺势佯装凑近。
“好的老师。”
这超出余琰的料想，后者被突如其来靠近的气息惊得肩头一颤，慌张地重新坐正后，心脏仍滞后性地在胸腔内狂跳着。
目睹了这俩人小动作的周颜：他们是在搞什么，当着我这个单身狗的面搞暧昧吗？
“好消息说完了，那我们来说几个其他相对你们认为不太好的消息。”
吕晓燕玩味地笑了笑，继续道：
“下周我们要先进行一次开学考，然后运动会前还有一场家长会。大家返校上来要好好复习哦。”
刚才还喧闹得热火朝天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一眼扫去，哀鸿遍野。
“消息通知就都说完了，剩下时间我们继续讲解上午剩下的大题，把去年栾城中学的真题试卷都拿出来。”
……好一个班会课。
人总得向前看，即使前方还有考试，即使前方还有考试后公开批斗的家长会。但是，这并不能浇灭大家对运动会的无限热情。
每个班的每个项目，报名人数都极其有限，之前余琰的高二原班级就出现过十个女生抢一个趣味项目的情况，所以他先下手为强。
下课铃响，吕晓燕一走出教室门，他就飞快冲到王松乔桌前的人堆里，找准时机在男子跳远项目框内潇洒签下了大名。
危机解除一半，接下来就是探查敌情，作为目前唯一已知战胜过自己的秦柚，他此时会不会同样制定着……嗯？
在和周颜聊天？
离得那么远，所以余琰现在算个半瞎。
他只能模糊看到身形优越的男生似乎在和斜对角的女生说话，五根手指齐齐树立起来，不像在击掌，反倒是讨价还价……
……关心他干什么，他刚才在课上还故意捉弄我。
……
直到放学前心理课的最后一秒，余琰也没有看见秦柚有报名项目的意思，不会是想对着老师说话不算话吧……真吓人。
教室里同学们散的七七八八，除去几个放下书包回寝室打包行李的人，也就剩下余琰了。
莫茴跨越千山万水，从六号楼一楼赶到四号楼四楼来找好兄弟一起回家，刚进教室他就累得瘫倒在余琰的座位上，新奇地像参观展览的游客，一会儿这里掏掏，那里摸摸。
“哎？老爹，你第一天英语默写就重默啊，嘿嘿，让我来考考你。”
幼不幼稚啊，余琰对着莫茴飞了个眼刀，可惜后者把听写本挡在脸前，侥幸逃过一劫。
“咳咳咳，余同学，请问，悸动的英文单词怎么拼啊。”
莫茴将手握成拳头伸到余琰下巴跟前，等待他回答问题。
余琰停顿几秒……不是他吹，他好像还真的记得这个单词，palpitation。
“牛啊，老爹，下一个下一个。”莫茴不由得惊叹，一时起了兴趣，吆喝着还要继续抽背。
“还给你玩上瘾了，给我起开。”
余琰抢过听写本，“凶狠”地摁回抽屉。在空间角落里骤然发出怪异的擦撞，十分清脆，不像书本的闷重。
“抑制剂？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敢拿这个来你面前，真是太过分了。”
是秦柚给的那瓶，余琰一直想找个时间还回去来着，但是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一来二去竟然忘了，他记得刚收到时还写了回复，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个小细节倒是有点模糊了。
“我写了什么来着。”
莫茴拿着包装盒翻转几下，总算找到写有熟悉字眼的纸条。
蓝色的便利贴上：
“东西拿走，别多管闲事。还有你很烦，请离我远点，看到你就不舒服。”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语气这么冷，还这么暴躁。
但莫茴又不好直接开口复述，只好委婉开口：
“你就说让他管好自己，不要老是关注你。”
面对莫茴的贴心“翻译”，余琰十分纳闷。
没想到自己发怒之下写的内容还这么温柔有礼。
……那也挺好，自己性格真不错。
余琰也并非不近人情，事后他也想过，人秦柚只是个Beta，让他知道Omega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确实太为难人家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余琰会轻易原谅秦柚其他的所作所为。
所以得体的回应加退还物品，很适宜。
“那你这个东西还要继续自己留着吗？”
“帮我放到我后面那人的抽屉里。”
“行。”莫茴掂了掂手中的小瓶，随机精准无误地将其投射进了秦柚大开的桌兜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猫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