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黄金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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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践行时，一刻。
守在虹桥处的风堇很快为我做了全身检查，白厄与遐蝶守在我的身侧，目光担忧。风堇说：“你的身体里一时间充斥了太多药物，与现在的躯体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但别担心，静养几日，不要剧烈运动，等身体慢慢接受就可以了。”
我沉默不语，在遐蝶与风堇的惊呼声中猛地将手掌划向白厄的重剑。他吃了一惊，很快将剑收回身后，又惊又怒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掌心还是被划破了一条细缝，金色的血珠渗透出来。手腕被捉住，白厄的胸口上下起伏，紧紧盯着我，却被风堇接过，心疼地为我擦去血丝并消毒。
“阁下，你的血……”
“是黄金血？”
“如你们所见，凯妮斯的人体实验是要将普通人变成能继承火种的黄金裔。”我轻轻喘着气，从没有感觉自己那么冷静过，“而来古士一直想让我成为容纳火种的容器……”
气氛几乎要凝固。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元老院正在创造属于他们的‘黄金裔’，甚至是——”
“半神。”白厄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没错。”我看向他，他却移开了目光，眉头轻皱。我能感觉到白厄有些生气，当下有些心虚：“白厄……”
他没应，依旧不看我，兀自生气。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对遐蝶与风堇说：“来古士伸手一挥就能让凯妮斯消失，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毫无疑问二者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但若论级别，那幕后黑手一定是来古士，凯妮斯只是她的棋子。”
“我们会将消息通知阿格莱雅与缇宝老师，阁下放心。”遐蝶认真道，“那我们何时开始调查？”
“三日之后。”
“越快越好。”
我和白厄同时开口，他终于将目光移向我：“风堇刚刚说过你需要静养几日，不能剧烈运动，难道你转眼就忘了吗？”
“可是时间不等人，这背后的阴谋不仅会威胁到玻吕纲亚，甚至会波及到奥赫玛和整个翁法罗斯！”我语气有些急，“风堇医师，或许身体但还有排斥，但完全不耽误我的行动，现如今我已感觉好了很多。”
“如果你执意要行动，那我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让你留下。”白厄的声音沉了下去，我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
气氛逐渐有些紧张。风堇与遐蝶赶忙相劝：“两位，先不要吵架，可以好好商量。”
白厄的态度很坚决，我正想将理由与分析抛出去，却猛然想起他风尘仆仆站在我身前的模样。
哎。
遐蝶与风堇还有些慌张，我打破僵局：“那就按照白厄的安排来吧。我们休息几天，开始调查。”
白厄看我一眼，对另外两名黄金裔点了点头。风堇抱住了我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先走吧。休息一段时间才好继续努力呀。”
白厄与遐蝶走在我的身侧。他的眉毛已经展开，却还是显得有些情绪。
幕匿时，一刻。
白厄一天都没有与我过多的交流，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此刻遐蝶与风堇都不在，终于被我抓住了与白厄独处的机会。我来到他的住宿处，轻轻叩响了门扉。
没人应。
再次叩响，门终于开了。白厄低头看着我，却依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将门完全打开，就那样等我开口。
“晚上好。”我说。
“你来做什么呢？”
“我……”我来给你赔礼道歉。
平时的白厄总是笑眯眯的，可一旦他神色冷淡，整个人就透出一丝高高在上的神性，忽然让我有些自行惭愧。
“没事，只是路过。”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一股大力自身后传来。反应过来时，他已将我抵在门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白厄雪白的发丝近在咫尺，巨大的体型差让我整个人简直就像是陷在他的怀里。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至极，让我想起白天那个湿漉漉的吻。
“你究竟来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微微侧过脸去，破罐子破摔：“来跟你赔礼道歉。对不起，白厄。”
许久没有答复。我抬眼看他，心陡然乱了。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阳光又俊朗的，不笑时散发神性的白厄，此刻眼角泛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白厄……”
“你错在哪了？”他带着些鼻音质问我。
“错在让你担心，错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错在用手去撞你的刀剑。”
每说一句，白厄的眼眶就更红，他却始终没有落下眼泪。我揽住他的脖颈，感受颈侧沉重的呼吸：“对不起。下次不会在这样了。”
“没有下次了。”
他闷闷地说，随后将我揽紧。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彼此身上传来，心跳也在此刻共鸣。那一刻，仿佛能抵挡世间所有痛苦与不安。
07.
距离奥赫玛危机还有60系统时。
明晰时，三刻。
万敌踏着晨光与我们汇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成功阻止了两位执政者的阴谋，救下公民数千人，捣毁了他们的据点，也就是神殿。
“我联系了阿格莱雅将这两位罪犯带回奥赫玛进行审判，”万敌说，“闹出的动静太大，凯妮斯与那智械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我们可以借机行事。”
我将推测告诉了万敌，他皱眉：“得到的火种会归还创世涡心。若真如你的猜测，他们现如今还欠缺的东西还有很多。”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挖出他们做人体实验的地方。”白厄说，“山巅的祭台已经被遗弃，我们可以去找找线索。”
遐蝶问：“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我点点头，“黑潮暂退，城内缺少医师，还得麻烦风堇医师留下。万敌也一起留下，明面上决不能缺少一个保护风堇的人。”
“我没意见。”
“麻烦遐蝶小姐与我的飞鹰一同赶会奥赫玛，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阿格莱雅，她会有相应的对策。”
“明白了，阁下。”
白厄接过话题：“我与她一同行动，调查人体实验的事。万敌，那两名罪犯还在城中吗？”
“还在。我知道你们或许有想问的，事先将他们安排在地牢，你们可以随时动身。”
玻吕纲亚，地牢。
白厄一笑：“让我想起了与你的初见。”
“那可不是什么很美好的回忆。”我吐槽，他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放轻松，我在这里。”
潮湿昏暗的地牢被缓缓打开，我强忍着不适走进牢内，垂眸望着地上瘫坐的两名囚徒，曾经光鲜亮丽的执政者，如今像两条丧家之犬。
而其中一人失血过多，似乎早已死去。
审问的环节一如既往，却套不出有用的信息，我走上前插入其中，凝视着眼前凶狠的人。
“呵……你居然没死，实验成功了。”
白厄的嗓音陡然冷了：“若还要说一些无用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削掉你的舌头。”
我漠然点头：“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啊？不仅没死，还健康的活下来了，凯妮斯的计划也泡汤了。可惜，可惜，费了你们这么大的力气。”
“泡汤？呵呵，”一名囚徒冷笑着，“劝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白厄的神情一凛。
我讥笑：“高兴的太早？黄金裔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造神计划！身为泰坦的信徒，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
瘫坐的人双眼猛然睁大，语速加快：“什么造神计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略带慌乱的神情被我和白厄看在眼里，心中一沉：果然。
“你以为凯妮斯会放过你们吗？”白厄沉声说，“黄金裔破坏了她的计划，你们也没有完成她的任务，按她的性格，一定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囚徒冷汗直流，彻底瘫了。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尸身，嘴唇开始哆嗦。
“现在还来得及。”我语气放轻，“如今你也只能求得黄金裔的庇护了，不是么？”
“我……”
“黄金裔不会庇护你这样的虚伪之人。”白厄言辞犀利，我好言好语道：“别这么说，你别听他的，要怎么做，我说了算。要不要求得庇护，或是从我这拿走部分生意，全在你一念之间。”
囚徒不是傻子，他很快听出了言外之意。咬牙切齿了许久，他终于开了口，语气狠戾：“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与白厄对视一眼，压下了唇角的笑容。
08.
距离奥赫玛危机还有47系统时。
那天我与白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套出人体实验的据点，还意外得知了凯妮斯真正的计划。
毁灭，并重塑奥赫玛。
大权旁落，她心有不甘；来古士的介入，又让她野心勃勃。我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现下我与白厄最担心的都是那神秘的智械来古士——他究竟想做什么？
人体实验的据点总共有四处，分别在玻吕纲亚城的正北、正南、正西和正东方。白厄立即通知了城内的风堇和万敌，赶来的二人到齐后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去往正东和正南方捣毁据点，话不多说，一拍即散。
山巅祭台位于城正北方向。当我再次登上祭台，体内又翻涌着血气，白厄担忧地扶住我：“你还好吧？”
我摆手示意开始行动。这里的宫殿、侧殿门被白厄用重剑暴力劈开，一股腐烂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黄金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