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黄金血 ...
-
我皱眉：“就是这里了。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白厄握紧了我的手：“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别离我太远。”
我们绕过跌落在地的瓶瓶罐罐，最终来到了一扇大门前，大门外画着祭祀的符文。白厄正准备暴力劈开，我却心念一动，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出，符文开始转动。
“这是……欧洛尼斯的力量？”
“或许是，我也不清楚。”
符文消散，门自动打开。面对着眼前几个巨大的木柜，我与白厄皆是沉默不语。
一股阴风吹过，耳畔传来何人的叹息。
白厄率先动手，抡起重剑狠狠劈开那坚实的木柜，一次又一次。他那样大的力气，却也没有一下劈开，终于，木柜不堪重负，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被劈开了一大条裂缝。
一只刻满符文的手露了出来。
我不再犹豫，加入其中，抡起从地上捡的斧头，狠狠劈砍。随着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音，面前的木柜分崩离析，白厄将我扯进怀中揽住，木柜中堆成小山的尸体轰然倒塌。
我与他喘着粗气，对视一眼，望向剩下的几个木柜。
无数堆积了不知多久的尸身终于重见天日。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皮肤无一不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身体泛着金黄色。
多少无辜人再次丧命！
震撼。
我喘着粗气，这就是凯妮斯人体实验的失败品。
“凯妮斯，罪不可恕。”白厄的声音里饱含怒气，他低下头，手紧紧握成拳。
“出生。”这场景让我暴怒无比，我平复着心情，白厄冷静道：“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阴风吹过，白厄在昏暗的屋内点燃一支火把，那火光在他蔚蓝的双眼中闪烁不已。
“愿死亡泰坦引渡你们，回归塞那托斯的怀抱，解脱吧。”他轻声说，随即将火把丢下，与我一同转身离开。
就这样，我们捣毁了两处实验据点，但是很遗憾，没有找到活下来的人。
捣毁最后一个据点时，身后火光冲天，耳畔再一次传来不知何人的低语。
我对白厄说：“你听见了吗？”
“什么？”
“被无辜困于此地的魂灵，在今天迎来了他们的救世主。”
09.
玻吕纲亚发生了震惊整个翁法罗斯的大事。
不仅仅是黑潮入侵那么简单，其背后居然还有元老院与比奥提亚底比斯、玻吕纲亚两位执政者相互勾结，夺取《泰坦之语》，以普通公民的生命为代价，做人体实验的事。
神殿背后的山顶祭台已经被血染上暗红，几所宫殿及侧殿被搜出大量实验失败后的尸体；不仅如此，玻吕纲亚城正西方修道院、正东黎明神殿、正南伊瑞克神庙内也发现了大量尸身。
公民群情激愤，更对抵御黑潮的黄金裔们赞叹不已。他们的丰功伟绩被世人传唱，人人都赞扬白厄与万敌的英勇善战，遐蝶与风堇的默契配合，更赞扬在背后守护城内公民、安排妥当的神秘人，就算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人体实验的据点被捣毁后，我们将卷入其中的相关人事全部送进了奥赫玛的监狱。那些天精神一直紧绷，一旦松懈，困意便如潮水淹没全身。
我婉拒了阿格莱雅提出的庆功宴，与众人告别后提前离席。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中赶，途中没撑住身体一软，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不知是多久之后。一张完全陌生的床和天花板，还有身边毛绒绒的白发……白厄脱去盔甲，只穿着家居服歪在我身边，睡的正熟。
衣服还牢牢穿在我身上，很好，安全。我轻轻掀开被子下床，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溜走，避免尴尬。
“你醒了？要去哪？”
我回过头，白厄的蓝眸正紧紧看着我，仿佛在观察猎物。我面不改色：“卫生间。”
“不能撒谎嗷。”他眯了眯眼睛，笑：“如果我不出声，你怕是早就走出我家了，然后要假装这件事没发生，是不是？”
我脑袋有点痛：“都是成年人，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直。”
“不要。”白厄笑眯眯的，“正好玻吕纲亚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我与他心照不宣，都知道要谈什么。那层薄的不行的窗户纸即将要被戳破，我也破罐子破摔：“不想谈。”
一语双关。救世主肉眼可见的委屈：“为什么啊？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也牵过手，为什么不和我谈？”说着说着，他凑了过来一把揽住我：“你有什么顾虑的地方？我会替你解决的。”
我岿然不动：“你还没有做我生意的形象大使。”
“现在就可以陪你去。”
“你得把钱都交给我。”
“就这些吗？我的卡号和密码是……”
“停停停，”我用手指抵住白厄的唇，“救世主怎么能被爱情绊住脚跟呢？”
白厄显然愣了一下，我垂下眼帘没再说话。他却再次接上话：“救世是救世主白厄的责任，”手腕被牵起，炽热的吻印在腕侧：“你是普通人白厄的野心和y望。”
周边的气温又在升高，我勉强维持住冷静，抬眼看他，发现此人虽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耳朵却红透了。
“救世主，”我轻笑着捏捏他的耳垂，“好烫呀。”
这句话一出口，白厄整个人更是紧绷的不行。他弯下腰将我紧紧揽在身前，我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身体和一颗发烫的心。
“喜欢你(?????)。”
“我也喜欢我自己。”
“那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他闷闷说。
“？”
他瓮声瓮气：“风堇说了，你的体质太差，经过药物注射和力量的充斥，现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必须要照顾好你。”
“……那有必要住在一块吗？”
白厄噗嗤笑了：“好吧。想照顾你是一方面，另一层原因是我想天天见到你。”
我被那双眼睛深深吸引，歪头看他：“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需要理由吗？”
他又凑近我一些，鼻息温热，嘴唇差一些就要贴上。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讨厌我这样么？”
我一阵恍惚，想起了我与他的在牢中的相遇，想起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与拌嘴、想起他的认真与明亮的笑容。
那么耀眼又夺目的人，我怎么会讨厌？
“我喜欢你的太阳颈纹。”我抚上他脖颈内侧的纹路，轻声说。
反应过来时，我与白厄早已滚在一起不知吻了对方多久，唇齿相依，浑身发烫。他紧紧箍着我的后脑勺，一时间内，房间里充斥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从没有那么感谢过当时的自己，”白厄红着脸，“还好没有拒绝阿格莱雅的安排，让我能了解你，喜欢上你。”
我没说话，只轻轻喘着气，捧着他红透的脸，再次吻过去。
黑潮、灾厄、命运被我抛之脑后，只有面前这个人，余生我都想紧紧攥在手里，再不放开。
10.
我与白厄置办好新家具和生活用品后，开始了同居生活。自回来后，我便将大部分的生意交给了下属代管，忙碌时与白厄一起外出做大大小小的任务，空闲时坐在一起畅想未来。
距离奥赫玛危机还有19系统时。
某一天，白厄突发奇想：“等再创世完成后，我带你回哀丽秘榭好不好？”
“只要你在，去哪都行。”
“好耶！”他笑得很开心，凑过来亲我一下：“就像我老爸老妈那样，我会带你过安宁平静的生活。”
“哦？说说看。”
“春天，我可以给你摘漫山遍野的鲜花，下水给你捉鱼；夏天，我在田里给你种绿豆、桃和甜瓜吃；秋天，到了丰收的季节，我背你去山头看枫叶，看晚霞，看一望无际的麦田；冬天，我们就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看窗外大雪。一生，二人，三餐，四季 ，你说好不好？”
我想象了一下，真是幸福的不行：“好啊。”
白厄兴奋不已，从背后揽着我：“你想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合适呢？其实我有些等不及了，但是再创世迫在眉睫，我……”
我肘击了他一下，白厄立刻“嗷”的一声把我揽的更紧，控诉道：“好痛哦。”
“我们不是已经同居了？”
“可是……”他犹犹豫豫地看我，显得有些委屈。
“你怕我会离开？”
他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片刻后瓮声瓮气地说：“归还火种的进程已经加快了，像这样和你相处的时间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哎，我只是想和你成为被律法承认的关系嘛。”
“小白，”我转过身捧住他的脑袋，“我会陪在你身边。但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安心，那我们现在就去。”
“你说的哦。”他的眼睛立刻亮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
证件一应俱全，一路上白厄几乎是抱着我往目的地跑，耳畔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和抑制不住的笑声，我望着和煦的日光，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黄金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