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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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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远在宿舍醒来时，下意识地去看元祁的房间。
房门紧闭，里面空空如也，林远这才想起他已经搬了宿舍。
林远像往常那样洗漱收拾，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好安静。
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房屋里。
空落落的。
出门前，林远再一次看向那间房，然后摇了摇头，忽略那种似乎缺了一块的不习惯感，出门上学。
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元祁已经坐在座位上，看到林远进来，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但没有更多动作。
元祁身旁已经坐了其它学生，没了林远在旁边碍事，元祁的人气水涨船高。
林远对他笑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整节课他都心神不宁的。
没有给他什么伤春悲秋的时间，课间时，一名学生在韩利的带领下走进教室，叫道：“林远同学在吗？”
林远还记得他，就是期末考试时阻拦他的那个传送者。
这次又是什么麻烦？
韩利把他摇来了？
传送也没什么战斗能力啊？
“我在。”林远疑惑地起身，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存在。
“很好。”传送者看着林远，“我是学生会的李浩，接到韩利同学举报，在假期期间，你未发起正式挑战，便对他和他的同伴刘杰进行恶意攻击，导致二人受伤昏迷，我想知道此事属实吗？”
原来中级生想斗殴需要先发起挑战吗，难怪他们的氛围还不错。
林远担心这个规则并不适用于他。
“假期的时候，我们确实打架了。”林远说着，下意识看了眼元祁，他虽然盯着韩利和李浩，却没有动作。
林远心里又泛起一丝空落落的纠结。
他接着说：“但并不是我主动挑衅，而是韩利先对我发起袭击。第一次，他在食堂偷袭我，打伤了我的胳膊，第二次，他和那个，叫做刘杰的同学，在傍晚又对我发起偷袭，我和同伴被迫反击，并不是恶意攻击。我还以为中级的规矩和下级一样，可以随意攻击他人呢。”
根据之前的经验，反正他说完之后就会被颠倒黑白，泼一身脏水，然后所有人开始对他口诛笔伐，林远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大闹班级的准备。
他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元祁。
不知道要不要让他先走，算了，看情况吧。
他有点不想让元祁看到接下来的事。
“哦？”李浩语气上扬，让林远没想到的是，他转头对韩利说：“韩利同学，这和你讲的不一样啊。”
韩利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说起来，他好像一开始就有些底气不足似的。
“他……他胡说八道！”韩利依旧嘴硬，气势却在李浩的目光下逐渐虚弱，“而且，刘杰之前不是也作证了吗。”
李浩盯着韩利：“刘杰同学是你的舍友，学生会不能只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他转向林远：“所以，林远同学，你也听到韩利同学的话了。请问是否有人能证明你的话吗，比如，你口中的那位同伴？”
“没有。”林远回答得干脆利落，“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反正迟早要打，何必再拉元祁下水。
“好吧，”李浩说，“既然如此，看来你们两人的话都不能百分百取信。既然如此——”
林远在口袋里握住了拳头。
“那就算了吧。”
嗯？
韩利一副泄气的样子，李浩看林远面露疑惑，便解释道：“你们各执一词，假期人又少，学生会就算想处理，也有心无力。”
“再说，”他看了眼韩利，“我们中级生确实比较排斥你们这些新晋的下级生，也从没考虑过新人晋级该如何处理，你们不清楚中级的规矩，彼此发生矛盾，可以理解。”
李浩这番话摆明了排斥的态度，但语气诚恳，实事求是，倒也没什么恶意。
“而且，会发生这些事也是由于我们学生会能力不足。”李浩说，“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挺佩服你的，林远同学。”
“啊……”这状况林远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有点懵，只能答道，“谢谢你。”
李浩笑笑，对韩利说：“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向林远同学提出挑战，当然，林远同学你也可以。之前的事就算了，以后就不能这样随意了。”
“行了，我知道了。”韩利面子上挂不住，整个班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匆匆逃离了教室。
李浩接着对林远说：“虽然初来乍到，但稍微问一问其他人，应该也就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元祁，拿出手机，“实在没人问的话，可以来问我。”
林远看着李浩的手机，没有动，李浩看出他的态度，收起了手机：“别担心，会长，哦，也就是我们中级的级长，对你也很感兴趣，所以我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你认识一下。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很快就是运动会了，各种社团都要招新，学生会也会趁此机会吸纳新鲜血液。林远同学，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学生会。”他说完，摆了摆手，也离开了教室。
望着李浩离开的背影，林远若有所思。
不管他实际打什么算盘，确实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自己。
而且，周围人的氛围，似乎也确实没那么敌视他了。
不然刚刚早就该有人起哄污蔑他了。
真是奇怪，难道他的buff效果开始减弱了？
这天夜里，林远又失眠了。
他不知道白天的经历，又会是一个陷阱，还是这一次是真的，但那微小的雀跃做不了假。
但在心头跳动的轻快，一刹那就被脑海里浮现的元祁侧脸给熄灭。
元祁这一整天都没有再来找林远，他立刻便感到身旁空落落的，叫他难以忍受。
明明那样的生活也不过一个假期而已，林远甚至已经忘了之前的生活，现在突然恢复原状，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简直像穿了一身被打湿的衣服一样，又冷又沉，难以习惯了。
林远辗转反侧。
一时的不习惯而已，他安慰自己，过几天，就好了。
而且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郁闷的感觉和久久不散的积雨云一样，盘旋在林远的头顶。
几天后的实践课上，林远不巧和韩利在同一个班。
韩利显然依旧在因为举报失败而恼怒。
在分组练习时，他故意利用荆棘干扰林远，举动隐蔽而细微，林远都差点没能发现。
不过他反应很快，将燃烧的火焰分为细微的丝缕，灵活地抵抗着韩利的干扰，韩利也怕动静太大引来注意，最终在一阵细微的噼啪声中，不怀好意的荆棘被林远烧毁。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附近有几个学生似有所感，抬起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林远稳稳地收回了火焰，面色如常。
他瞥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的韩利，没有说什么。
林远下意识想寻找元祁。
场上并没有元祁的身影。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这空落落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夜晚，在林远躺下休息时，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在寂静中被放大了。
他望着天花板，终于忍不住，在脑海中对着系统开口：“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怎么了，宿主？”
他总觉得系统似乎也有些低落。
“明明是我自己说要保持距离的，但这些天以来，我又觉得很不习惯。”林远说，“有元祁在，我真的很开心。”
“我明白了，宿主。”系统说，“您希望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吗？”
林远鼻头有点酸酸的，他点点头，虽然系统看不到他的动作。
盘旋在他头顶的积雨云，这一刻终于落下雨来。
“嗯。”他回应道。
第二天上学时，林远打开宿舍门，被吓了一跳。
元祁站在门口，笑着说：“早上好。”
林远看他容光焕发的模样，被逗笑了。
“你专门来等我上学？”他问，元祁不出所料地点点头。
“走吧，”林远说着，又说，“有你在，我真的很开心。”
林远又恢复了他的好心情，任何人都不能将这份心情破坏。
即使是韩利的挑战。
上午，韩利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林远班上，向他发起团体挑战。
“团体挑战是什么？”林远问元祁，元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连团体挑战都不知道？”一旁的学生接了话，他看了眼林远，显然认出了他是谁，“顾名思义就是挑战者会带自己的团队战斗，但排名依旧只记录挑战者与被挑战者。”
“双方对人数没有硬性规定，但一个人的话很危险，你最好也找几个帮手吧。”他看向林远旁边的元祁，“对了，这个同学是谁？也是新晋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个学生表现得太正常了，反而让林远有些吃惊，又一个没有上来就对他冷嘲热讽的人。
“他……他不是新晋，只是不太和人来往。”林远解释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事，”那学生摆手，“韩利那群人，又没本事又好面子，谁都打不过，就趁着新生刚来没社团，使劲在那里欺负。早看他不顺眼了。”
放学后，韩利和两个人来到广场上，为首的还是杨帆，另一个是那个能增强他人能力的学生，也就是孙杰。
看到林远一个人，韩利立刻一副小人得志般的姿态，对他说：“就你一个人？那可别怪我们不留……”
元祁从林远后方走了出来，韩利的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
他算盘打得挺响，以为林远孤立无援，能靠人多势众揍他一顿。
但看到元祁，他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且不说这个中级生，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谁都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韩利可没忘记，上次交手，这个人可是个硬生生被他刺穿了胳膊，却一声没吭的狂人。
他看了眼杨帆，给自己壮胆。
怕什么！
这次他们可是有三个人，还能打不过他俩？
等林远和元祁在对面站定，杨帆冷哼一声，低发动了超能力。
在皮肤金属化的瞬间，他的右臂骤然变形、延长，化作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巨型重锤，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林远和元祁当头砸下！
与此同时，韩利也双手挥动，无数带着倒刺的漆黑荆棘如同潮水般从地面涌出，一部分缠绕向两人的双腿，试图限制他们的移动，另一部分则刺向他们的要害。
绿色荧光在两人手上闪烁，孙杰依旧在后方，替两人增强能力。
面对这配合默契、威力倍增的围攻，林远冷静地抬手，两团炽热的火焰升腾而起。
无需交谈，元祁心领神会，他同样伸出手，另一股特殊的火焰与其交融，林远手中，原本赤红的火焰边缘，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接着，林远双手向外一推。
闪烁着银辉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化作无数细密的光点，精准地与汹涌而来的荆棘相撞，紧接着灵巧地缠绕其上。
滋滋声中，被那火焰接触的荆棘迅速被烧焦断裂。
在火焰四散应对荆棘的同时，杨帆泰山压顶般砸来的巨锤也已到两人面前。
林远依旧操纵着火焰清理荆棘，而元祁则上前半步，一股火焰在两人前方凝聚，形成了一面纤薄的火焰盾牌。
拿盾牌看似无比脆弱，杨帆全然没放在眼里，金属重锤狠狠砸在火焰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火焰盾牌剧烈波动，却没有破碎，待尘土略微散去，杨帆脸色大变，忙将胳膊往回收，却已经迟了。
沿着金属与火焰向交的地方，赤红的火舌顺着金属向上缠绕，将杨帆的手臂紧紧束缚，他那金属化的手臂在高温下微微发红，灼痛感越来越明显。
杨帆立刻慌了，他转头大喊：“韩利！”
韩利也发现了杨帆的状况，他一脸惊恐，荆棘也换了方向，争先恐后地扑向火盾，试图解救受困的杨帆。
而林远一直蓄势待发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指。
一道火焰如激光般抛射而出。
在杨帆被困、韩利手忙脚乱搭救的时刻，那道火焰灵巧地绕过障碍，无比精准地打中后方正在全力辅助的孙杰。
孙杰根本没想到攻击会直接冲向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中断了辅助，向旁边扑倒。
火焰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旁边打出一个小坑，孙杰脸色苍白，而他的辅助一断，杨帆和韩利再无力维持现状。
杨帆金属手臂上的火焰压力骤增，他还在和火焰对抗，不料元祁却一跃而起，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头顶。
“啊！”杨帆惨叫一声，只觉得额头传来钻心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那可是金属化的皮肤，他根本没明白元祁哪来这么强的力量，却已经在剧痛中褪去能力，瘫倒在地。
而韩利操控的荆棘，本来还能与火焰僵持，这下瞬间萎缩，火焰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烧了过来，他惊慌地看着杨帆跌落，眼前又即将被火海所淹没，他只能放弃进攻，赶忙操纵荆棘，卷起杨帆和孙杰，退到远处。
“别烧了！”他大喊，“我认输！”
林远和元祁并肩站立，周身缭绕的火焰缓缓熄灭。
广场上一片狼藉，焦枯的荆棘散落一地，杨帆捂着脑袋和手臂，嘴里止不住地叫唤，孙杰则瘫坐在地惊魂未定。
韩利咬牙看着两人，却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一边一个，搀扶起站不稳的杨帆和吓傻的孙杰，灰溜溜地离开了广场。
“元祁，”林远看都没看离去的几人，满心只有欢喜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人，“我们赢了！”
橙红色的夕阳之下，元祁微笑的面容显出云霞的薄红，他笑着，眼角弯起，对林远点点头：“嗯，我们赢了。”
也许是阳光太热烈了吧，林远的心被烫得在胸膛里砰砰地跳了起来，他下意识地转开了脸。
初秋的天气……还是很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