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找了个如意郎君》柚一翊

2、第 2 章

　　烛光在书房内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凌墨渊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刚刚送达的密信，神情专注而冷峻。窗外的月色洒入，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脚步声由远及近，萧逸躬身入内，还未开口，凌墨渊头也未抬，淡淡问道："东西都送到了？"

　　"送到了公子。"萧逸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只是那沈二小姐看着跟传闻不太一样。"

　　凌墨渊这才放下手中的书信，眉梢微挑，显露出几分兴趣："哦？怎说？"

　　萧逸上前一步，详细禀报："我去送聘礼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传闻中沈二小姐的心上人谢公子在外候着。那谢浅一副穷酸书生的模样，却摆着深情的架势，说什么要带二小姐私奔。"

　　凌墨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等穷书生他见得多了，无非是想借女子攀附权贵。

　　"我故意停了一会儿，想看看这出戏怎么演。"萧逸继续说道，"没想到沈二小姐倒是灵清，不仅没有被他蛊惑，反而语言犀利，当场揭穿谢浅贪图沈家钱财的真面目，让他不要再来自取其辱。这跟传闻中那个非谢浅不嫁的痴情女子判若两人。"

　　凌墨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那谢浅作何反应？"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萧逸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道，"二小姐还警告他，若是再纠缠，就让全汴京都知道他的真面目。那气势，倒有几分将门虎女的风范。"

　　"那还真当有趣。"凌墨渊唇角微扬，但笑意未达眼底。

　　原本祖母替他定下这门亲事时，他就十分反感。一来他对富商沈万林的印象本就不好，认为商人重利轻义，都是势利眼；二来最初说好的是大小姐沈洛兰，不知为何临时换成了二小姐；再加上听闻这位二小姐有个相好的穷书生，为了不嫁他甚至投湖自尽。

　　凌墨渊其实暗中佩服这个女子反对盲婚哑嫁的勇气，但如今听闻她的反常转变，不禁怀疑她是看上了凌家的财势，这才抛弃旧情人。想到这里，他心中对这桩婚事更加抵触。

　　"不理她。"凌墨渊重新拿起书信，语气淡漠，"即便是嫁过来了，她还是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今后真正要娶的妻子，必定是与我情投意合、真心相爱之人。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作数。"

　　萧逸很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性。凌墨渊自幼聪慧过人，文武双全，虽然明面笑颜示人，但内心却非常敏感，感情之事尤其慎重。他宁愿终身不娶，也不愿勉强接受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

　　但萧逸对今日所见的沈二小姐印象颇佳，忍不住多说一句："我看沈二小姐也是聪明人，或许您见过了会改变主意。"

　　凌墨渊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怎么？才见一面就被收买了？看来这位沈二小姐手段不一般啊。"

　　"公子说笑了。"萧逸连忙低头，"只是觉得二小姐与传闻大相径庭，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凌墨渊不置可否，挥手让萧逸退下。待书房门关上后，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皎洁的月光，陷入沉思。

　　这门亲事是祖母一手促成的。他自幼丧母，由祖母一手带大，对他很是疼爱。朝堂上风雨变化，局势不明，而他平日里又不守规矩，怕站错队有性命之忧，于是特意选的沈家，一来是经商，远离朝堂那些事，加上沈家在商界的人脉和消息网，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也给自己孙子多个选择。祖母真是用心良苦。

　　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婚姻成为政治交易的筹码。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为情投湖的痴情女子，如今又突然转变态度，难免让人怀疑其动机。

　　"沈芷羽..."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沈府内也是暗流涌动。

　　沈芷羽借着学规矩的名义，尽量减少与沈家其他人的接触。教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规矩严得很，但沈芷羽现代人的思维和应变能力，让老嬷嬷对她刮目相看。

　　"二小姐天资聪颖，一点就通。"老嬷嬷难得地夸赞道，"老身教过不少贵女，像二小姐这般悟性的实在不多见。"

　　沈芷羽谦逊地低头："嬷嬷过奖了，是您教得好。"

　　她心中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多学些规矩总没坏处。更何况，通过这些课程，她也能更好地了解这个时代的礼仪和潜规则。

　　另外，她通过云汐，悄悄打听凌家和汴京权贵圈的消息，为自己日后在凌家的生活做准备。

　　"小姐，打听到了。"云汐压低声音，"凌家是汴京有名的王府，凌王爷深得皇上信任。凌二公子是庶出，但很得王爷喜爱。听说他文武双全，但因为那个传闻，一直未曾娶亲..."

　　沈芷羽若有所思："继续打听，特别是凌家各房的关系和重要人物的情况。"

　　"是。"云汐点头，又犹豫道，"小姐，您真的决定要嫁过去吗？那个凌二公子他..."

　　"云汐，"沈芷羽打断她，语气坚定，"记住，有时候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凌家这门亲事，或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大婚之日很快到来。天还没亮，沈芷羽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锦绣华服，镜中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连她自己都有些看呆了。

　　“小姐真美。”云汐一边为她整理衣襟，一边抹眼泪，“若是夫人见了，不知该多高兴。”

　　顾氏确实又喜又忧，女儿能嫁入高门本是好事，但对方毕竟是那个传闻有隐疾的凌二公子，她担心女儿日后会受委屈。

　　吉时到，喜轿临门。沈芷羽盖上红盖头，被搀扶着走出闺房。

　　前厅热闹非凡，凌家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聘礼排了整整一条街，引得汴京百姓围观艳羡。让沈芷羽意外的是，凌墨渊竟然亲自前来迎亲。当盖头被稍稍掀起一角，她得以窥见这位传说中的凌二公子时，不禁屏住了呼吸。

　　凌墨渊身着大红喜服，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但那双深邃的黑眸却冷若寒星，看不出丝毫新婚的喜悦。他看向她的眼神，更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而非迎接新婚妻子。

　　沈万林满面红光，显然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大夫人王氏和大姐沈洛兰站在一旁，表情复杂，既庆幸没嫁去凌家，又嫉妒沈芷羽嫁得如此风光。沈洛兰看到凌墨渊的俊朗面貌，也是心里一惊，但面上去非常淡然：“沈芷羽，凌二少爷的隐疾，怕是你嫁过去也是守活寡，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沈芷羽并不理睬她，只是可怜了顾氏，这些日子她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沈芷羽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今后她出嫁后，怕是还要受王氏的欺负。于是她让云汐把顾氏叫过来：“娘，我这一走，你要当心，有什么事就去凌府找云汐，切不要一个人扛着。”然后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我在府上给你留了些银两，就缝在你前几日送我的那几件衣服里，你有需要就拿去用，不要担心我。”

　　顾氏看着懂事的女儿，又是一阵心疼：“我的羽儿长大了，一转眼就要出嫁了。凌家高门大户，不比自家，往后要谨言慎行，孝敬公婆，和睦妯娌...”

　　“娘，放心吧，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沈芷羽安慰道，心中也有些酸楚。虽然穿书不久，但顾氏的母爱是真实的。

　　“走吧。”凌墨渊低沉带着疏离感的声音响起。于是沈芷羽赶紧拜别父母，被扶上花轿。轿子起行，吹吹打打向凌府而去。

　　凌府更是气派非凡，朱门高墙，庭院深深。当新娘的花轿抵达王府时，喧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响起。婚礼仪式繁琐隆重，沈芷羽蒙着盖头，只能看见脚下方寸之地，以及身旁凌墨渊的大红袍角。而凌墨渊站在堂前，看着那个身着凤冠霞帔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的新娘，沈芷羽。一个为情投湖又突然转变心意的女子，一个被家族当作棋子的二小姐，一个对他的存在毫不在意的陌生人。

　　当司仪高喊"夫妻对拜"时，凌墨渊微微躬身，目光掠过盖头下隐约可见的轮廓。盖头下的女子同样躬身回礼，动作优雅得体，却没有丝毫新嫁娘的娇羞或期待。

　　拜堂完毕，她被送入新房，凌墨渊则留在外厅招待宾客。

　　新房内红烛高照，布置得奢华精致。沈芷羽端坐床沿，又累又饿，趁房内无人悄悄掀下盖头，打量四周。

　　不愧是王府，家具摆设皆非凡品。紫檀木雕花大床，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红木梳妆台上摆放着精致的首饰盒，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处处彰显着王府的气派。

　　她正看得起劲，云汐上前阻止沈芷羽：“小姐这红盖头是要新郎掀下才行。”沈芷羽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今天凌墨渊怕不会在这留宿，你替我拿些好吃的过来，我饿啦。”

　　云汐照做，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热茶。不管在哪个朝代，结婚都是累得很，沈芷羽今天很早就起来装扮，现在是又饿又困。女子自古以来都不受待见，新婚之夜也只能在新房等夫君回来，不得自由行动。

　　沈芷羽吃饱了后困意更深了，她看了看天色也不早。凌墨渊后期是有钟情的姑娘的，对她而言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即便如此，毕竟现在要抱他大腿，还是要注意规矩。她让云汐回去后，自己强撑着等了好一会，最后实在扛不住睡意，在床上睡着了。

　　等凌墨渊推开新房门时，身上还带着宴席间的淡淡酒气。萧逸小心地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摆手挥退。

　　“下去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

　　“公子，您...”萧逸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新房内，最终还是躬身退下，“属下就在院外候着。”

　　凌墨渊揉了揉眉心，推开雕花木门。红烛高照的新房内，一片喜庆的红色扑面而来。然而本该端坐床沿等待他的新娘，此刻却...

　　凌墨渊的脚步顿住了。

　　烛光下，沈芷羽歪倒在锦绣被褥上，凤冠早已歪斜，大红盖头不知何时已被她自己掀开，随意丢在一旁。她睡得正香，一张明媚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长睫如蝶翼般垂下，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浅浅阴影。因为睡姿不安分，嫁衣的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段纤细精致的锁骨。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竟然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枕边一碟点心上，看样子是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凌墨渊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沈二小姐，果然与传闻中大不相同。

　　他缓步走近，站在床前仔细打量着她。不得不说，沈芷羽生得极美，不是那种娇柔脆弱的美，而是一种明媚鲜活、带着生命力的美。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眼间也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与传闻中那个为情所困、投湖自尽的痴情女子判若两人。

　　凌墨渊的目光落在她散开的衣领上，眼神微微一暗。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整理衣襟，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肌肤时顿住了。

　　就在这时，沈芷羽忽然动了一下，喃喃呓语：“鸡腿...别跑...”

　　凌墨渊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声音惊动了睡梦中的沈芷羽，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人都愣住了。

　　沈芷羽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当她看清站在床前的人时，猛地坐起身来，慌乱中差点撞到凌墨渊的下巴。

　　“凌...凌二公子？”她慌忙整理歪斜的凤冠和散乱的衣襟，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您怎么...我这是...”

　　凌墨渊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神色：“看来沈小姐等得乏了。”

　　沈芷羽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赶紧下床站好，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抱歉，我原本是想等二公子回来的，只是实在困得厉害...”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凌墨渊的脸，不由得微微一怔。烛光下的凌墨渊比白天看起来更加俊美，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深邃。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寒星般清冷，却又莫名地吸引人。

　　凌墨渊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失神，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递给她一杯：“合卺酒还没喝。”

　　沈芷羽接过酒杯，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妙的电流仿佛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缩回手，酒杯险些滑落。

　　凌墨渊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稳住了酒杯。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完全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二小姐紧张？”他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沈芷羽强自镇定地抽回手：“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凌公子今天不会来新房了。”

　　“哦？”凌墨渊挑眉，“为何这么认为？”

　　沈芷羽抿了一口酒，甘醇的酒液滑过喉咙，让她稍微放松了些：“听闻凌二公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而且...”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凌墨渊，“二公子似乎有自己的考量。”

　　凌墨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他举杯饮尽杯中酒，缓缓道：“沈二小姐倒是直接。”

　　“既然已经成为夫妻，有些话不妨直说。”沈芷羽放下酒杯，正视着他，“我知道二公子娶我并非自愿，我也同样如此。但既然命运将我们绑在一起，不如约法三章，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凌墨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二小姐想要什么？”

　　“安稳的生活，应有的尊重，以及...”沈芷羽微微一笑，“一定的自由。”

　　“那二小姐能给我什么？”凌墨渊反问。

　　“扮演好凌二少奶奶的角色，不给二公子添麻烦，必要时配合二公子应付外界，日后二公子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我必定好好配合，自动结束这场婚姻。”沈芷羽从容应答，“另外，我也会保守该保守的秘密。”

　　凌墨渊眸光微动：“沈二小姐认为我有什么秘密？”

　　沈芷羽笑而不答，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床铺。凌墨渊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他“不能人道”的传闻，不由得哑然失笑。

　　“沈二小姐倒是想得周到。”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但如果我说，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呢？”

　　沈芷羽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沈二公子何意？”

　　凌墨渊转身，一步步走向她。他身材高大，站在沈芷羽面前时，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沈芷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伸手揽住了腰。

　　“沈二小姐既然知道那些传闻，”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难道不好奇是真是假吗？”

　　沈芷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清冽的男子气息。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我...”她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凌墨渊低头凝视着她，目光从她明亮的眼睛缓缓滑过挺翘的鼻梁，最终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那双唇因沾了酒液而显得格外水润诱人。

　　他的眼神渐渐深暗，揽在她腰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沈芷羽以为他要吻下来时，凌墨渊却突然松开了她，后退一步，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神色。

　　“沈二小姐放心，”他语气平静，“我凌墨渊从不强人所难，今日沈小姐与我约法三章，怕不是为了你的心上人谢公子守身如玉吧。”

　　沈芷羽心中却莫名有一丝失落。见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赶紧开口道：“您误会了，我跟谢浅并无瓜葛。我承认他是长的有点姿色，但跟您比那是差远了。再说那人心术不正，对我也是另有意图，我老早跟他讲清楚了。你问萧逸，他上回看见了我怎么拒绝谢浅的。”

　　“哦，是吗？”凌墨渊在听到沈芷羽说他的相貌比谢浅出色时，内心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既然如此，我就姑且接受沈小姐的约法三章，今天我睡书房。”凌墨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最终只是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歇息吧。”转身离开了新房。

　　沈芷羽愣在原地，“所以传闻是真的。”

　　沈芷羽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今晚的凌墨渊与她想象中的也不相同——不像书中描述的城府深厚，也不像她预期中那样对她视而不见。

　　相反，甚至...有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

　　沈芷羽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她清楚地知道凌墨渊将来会爱上谁，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凌家二少奶奶的身份为自己谋取安稳的生活。

　　书房里的凌墨渊同样没有睡着。他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月色，思绪落在刚才新房中那个明媚的身影上。今晚的沈芷羽给了他太多意外——她的直率、她的聪慧、她的坦然，以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灵动气质，都与他想象中的沈家二小姐截然不同。

　　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子，看向他时没有丝毫畏惧或谄媚，只有平等的交流和智慧的闪光。

　　这让他不禁好奇，这副明媚容颜下，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光悄然移动，洒在书房的地面上。凌墨渊静静地站着，最终轻声自语：“沈芷羽...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窗外，夜风轻拂过树梢，带来远方的花香。在这个不寻常的新婚之夜，两颗心各自藏着秘密睡去，却都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从这一刻开始，悄然交织在一起。

　　而远在沈府的顾氏，正抚摸着女儿暗中为她准备的银两，泪眼婆娑；谢浅则在租住的小屋内辗转反侧，盘算着如何挽回沈芷羽这颗棋子；沈洛兰对着铜镜咬牙切齿，嫉妒着妹妹嫁入高门...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个夜晚悄然改变，而汴京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