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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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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儿醒来时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颅内扎刺，耳边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时远时近，如同隔着一层水幕。她艰难地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却感觉全身像是被巨石压住，动弹不得。
“二小姐醒了！快告诉夫人，二小姐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喜地叫道，带着几分颤抖。
这声音如同穿透迷雾的灯塔，让沈语儿终于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雕花木床顶和淡青色纱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草药的苦涩气息。这不是她那间堆满课本和外卖盒的大学宿舍。
“芷羽，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一位身着淡紫襦裙、头戴珠钗的妇人扑到床边，眼圈红肿，面容憔悴，“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投湖啊！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怎么活啊！”
沈语儿愣住了。她——名校服装设计毕业班学生，白天在设计公司做实习牛马，晚上发着高烧还坚持在寝室修改毕业设计作品，因为实在没有思绪，头痛欲裂，索性撕毁毕业作品，随手翻开一本名为《汴京风云》的无脑网文放松心情，不知怎么就昏睡过去了。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别人口中的“二小姐”？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太阳穴，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是沈家二小姐沈芷羽，父亲沈万林是汴京有名的富商。她痴恋那个只会吟诗作赋的穷书生谢浅，却因大姐沈洛兰的设计，被父亲逼着嫁给传闻“不能人道”的凌家二公子凌墨渊。绝望之下，她选择投湖自尽。
而她，现代女大学生沈语儿，居然穿书了！穿进了她昨晚睡着前看的那本《汴京风云》里，成了书中那个无脑子的悲剧女配。
原书中，沈芷羽拒绝与凌墨渊后婚配后与谢浅私奔，结果谢浅考取功名后立刻抛弃她，娶了李员外长女。沈芷羽最终流落街头，郁郁而终。而凌墨渊实则深藏不露，后期权倾朝野，因为跟凌墨渊没有交集，后期书中只介绍凌墨渊最终娶了一眼钟情的女生——也就是原书女主角林婉清——为她摆平了一切障碍，喜结连理。
“芷羽，我的羽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二夫人顾氏焦急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手指冰凉而颤抖。
沈语儿——现在是沈芷羽了——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娘，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累。”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妇人，记忆中，原文沈芷羽的母亲在娘家没落后，在沈府过的并不好，女儿过世后，整天疯疯癫癫，最后也落了个投湖自尽的下场。沈芷羽不禁心生怜悯。
顾氏看着女儿陌生的眼神，以为是还在怪罪自己没帮她说话，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芷羽，是娘没用，帮不了你。现在你舅舅过世，顾家已经大不如前，你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看我娘家失势，态度马上就变了。府上的下人都是人精，除了我们自己从顾家带来的几个，现在谁还看得起我们。所以你大娘跟你大姐一摆脸，你爹就逼着你嫁给那凌家二公子，是妈对不起你。”
“凌家二公子，那是凌墨渊？”沈芷羽心中一动。那可是后期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既然穿到了这里，可得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靠山。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道：“娘，我嫁就是啦。”
顾氏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了，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芷羽，你想通啦？你可别骗娘，别再想不开了...”
这时，贴身丫鬟云汐赶紧上前，急切地说道：“小姐，嫁不得啊！外面都说凌家二公子他、他...”小丫鬟红了脸，压低声音，“听说那家二公子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这个书里倒是没明说，难怪书上说凌墨渊不近女色，与林婉清一眼钟情，也是相敬如宾，最后结局也只写到幸福的过完一生，到底怎么个过程都没写？
看女儿又不说话了，顾氏担心地说道：“妈知道委屈你了。要不是他有这个毛病，你大姐才不会那么好心让给你。可那毕竟是凌府，王府的门第，只要你嫁过去，肯定比留在沈府强。再说，那凌二公子虽然有此隐疾，但人品才学都是一等一的，总比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谢浅强...”
沈芷羽眼睛一亮——不能人道，那可太好了！有钱有地位还不用履行夫妻义务，这是何等美差！“妈，我想通了，我嫁，我嫁。”她握住顾氏的手，语气坚定。
顾氏又惊又喜，却又担心女儿是一时冲动：“羽儿，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嫁可就...”
“女儿想清楚了。”沈芷羽微微一笑，“凌家是王府，女儿嫁过去就是二少奶奶，总比在沈府受气强。再说，凌二公子若真如传言所说，女儿反倒清净，不必卷入妻妾争宠的烦心事。”
顾氏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既欣慰又心酸：“我的羽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既然如此，娘这就去告诉你爹，免得他又听信你大娘的话，做出什么决定。”
顾氏离去后，云汐担忧地凑近：“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那个凌二公子...万一传言是假的呢？”
沈芷羽靠在软枕上，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真也好，假也罢，横竖都比跟着谢浅那个伪君子强。云汐，你去打听打听，凌家什么时候来下聘，我也好早做准备。”云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芷羽，前几天自家小姐还非谢浅不嫁，现在谢公子怎么就成了伪君子，但她也不便多问，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三日，沈府上下都在为沈芷羽的康复和即将到来的婚事忙碌。沈芷羽借着休养的机会，仔细梳理了原主的记忆和书中的情节。
她了解到沈府如今虽表面光鲜，实则内里早已虚空。父亲沈万林近年来生意屡屡受挫，急需与权贵联姻来稳固地位。大夫人王氏出身官宦之家，一直看不起商贾出身的顾氏，连带着对沈芷羽也多有刁难。大小姐沈洛兰更是继承了母亲的势利眼，平日里没少给沈芷羽使绊子。
“小姐，您要的莲子羹来了。”云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走进房内，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沈芷羽接过碗，敏锐地察觉到丫鬟的心事：“怎么了？外面又有什么闲言碎语了？”
云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小姐院里的人都在传...说小姐是因为被谢公子抛弃了，才不得已答应凌家的婚事...”
沈芷羽冷哼一声：“她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云汐，你去把我那件水蓝色的裙子拿来，再备些礼品，我要去给父亲请安。”
云汐惊讶道：“小姐，您身体还未痊愈，何必...”
“正是因为我病了这些时日，才更该去给父亲请安，免得有些人以为我还在闹脾气。”沈芷羽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梳洗打扮后，沈芷羽在云汐的搀扶下缓缓走向沈万林的书房。途径花园时，正好遇见正在赏花的大夫人王氏和大小姐沈洛兰。
“哟，这不是我们投湖未遂的二小姐吗？”沈洛兰语带讥讽，一袭嫣红裙装衬得她姿容更盛，“怎么，想通了要嫁去凌家了？也是，就你现在这名声，除了那个不能人道的凌二公子，还有谁敢要你？”
王氏假意呵斥女儿：“洛兰，怎么说话呢！芷羽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转而又对沈芷羽笑道：“芷羽啊，你别往心里去。凌家虽那二公子有些缺陷，但毕竟是王府门第，你嫁过去也算是高攀了。”
沈芷羽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温顺：“大娘说的是。凌家门槛高，若不是大姐谦让，这等好事也轮不到我。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大姐呢。”
沈洛兰被这话一噎，顿时脸色难看。她原本是想看沈芷羽笑话，却没想对方竟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倒显得她像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
沈芷羽不再理会二人，径直走向书房。她知道，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唯有得到沈万林的支持，她在这个家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书房内，沈万林正在查看账本，眉头紧锁。见沈芷羽进来，他略显惊讶：“芷羽？你身体好了？怎么不在房里多休息会儿？”
“女儿给父亲请安。”沈芷羽恭敬行礼，“女儿已经好多了，劳父亲挂心。前些日子是女儿不懂事，让父亲担忧了。”
沈万林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往日的沈芷羽性格怯懦，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不会如此得体地说话。
“你想通了就好。”沈万林沉吟道，“凌家这门亲事，于你于沈家都是好事。凌二公子虽有些...传言，但才华出众，深得凌王爷喜爱。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沈芷羽垂眸道：“女儿明白父亲的苦心。只是...”她故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沈万林追问。
“女儿听闻凌家规矩森严，担心自己礼仪不周，丢了沈家的脸面。所以想请父亲准许，让女儿这些日子多学些规矩礼仪，也好为日后做准备。”
沈万林闻言满意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心。好，我会让你大娘给你请个教习嬷嬷来。”
“谢父亲。”沈芷羽心中暗喜。她提出这个请求，一来是为了在沈万林面前树立懂事形象，二来也是借机减少与王氏母女的接触，避免她们再使绊子。
三日后，沈芷羽已无大碍，凌家正式派人来送聘礼。沈芷羽被沈万林叫到大厅时，正好看到沈万林对着一位英气十足的男子交谈。
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墨色劲装，腰佩长剑，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云汐靠近沈芷羽耳朵，低声道：“小姐，这人是凌墨渊的贴身侍卫，萧逸，从小陪凌墨渊长大，情同手足。”
沈芷羽仔细上前打量，面貌也是生的非常精致，加上常年习武，还带着硬朗形象，这要是放在现代，也是能出道的级别。一个侍卫都长的如此帅气，那凌墨渊该是男神级别的啦，沈芷羽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萧逸看着沈家二小姐怪异的举动，只当是她身体还未康复，礼貌的向她点头示意了下。沈芷羽错开视线，眼睛落下他身后的聘礼时，眼睛都要亮起来啦。凌家果然不简单，珍贵药材，绸缎布料，还有珍奇珠宝，特别是那明晃晃的金条，晃的她躲不开眼。
正当沈万林与萧逸交谈甚欢时，外边的下人急匆匆进来汇报：“老爷不好啦，谢公子一直在府外候着不肯走！”
沈万林看了沈芷羽一眼，又看了萧逸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有客人在这边！”
沈芷羽这边也是很慌张，万一萧逸回去跟凌墨渊说些什么，那个记仇的小人，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对待她。她赶紧对沈万林说道：“父亲放心，我去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休得再来纠缠我。”
沈万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沈芷羽快步走出大门，见到谢浅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清秀，果然是我见犹怜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原主倾慕于他，可惜了是个渣男，白长了这副好皮囊。
见沈芷羽出来，他立刻摆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芷羽，听说你病了，我忧心不已。那日听闻你投湖，我恨不得随你而去！”
沈芷羽内心冷笑，果然是绿茶手段，面上却故作忧伤：“谢公子既关心我，为何这些日子都不见人影？”
谢浅被问得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急忙解释：“我、我是怕沈老爷不让我见你。芷羽，我知道你不愿嫁给凌墨渊，我们可以私奔！等我高中状元，定风风光光娶你为妻。”
说得真好听！原著中他就是这么忽悠原主的，结果一朝中第就翻脸不认人，这等小人还是不要再跟他有瓜葛的好，免得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影响了我的好日子。
“谢公子慎言。”沈芷羽冷下脸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已许配凌家，自当从一而终。公子请回吧，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谢浅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他显然没料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沈芷羽会拒绝他。
“芷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心仪于你...”
“心仪我？”沈芷羽挑眉，“还是心仪沈家的钱财地位？”
谢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你怎可如此说我？”
“难道不是吗？”沈芷羽逼近一步，目光如炬，“谢公子若是真心待我，为何从不拒绝我赠你的银两礼物？为何每次见面总是暗示需要打点考官、购买书籍？”
这其实是沈芷羽根据书中情节和原主记忆推断的，但看谢浅瞬间煞白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无稽之谈！是谁在你面前污蔑我？”谢浅强作镇定。
“不必人污蔑，我自有判断。”沈芷羽转身欲走，“劝你好自为之，别再打沈家的主意。否则，我不介意让全汴京都知道你谢浅是什么样的人。”
谢浅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沈芷羽不再理会他，径直回府。刚进后院，却见萧逸站在不远处，一脸看戏的表情。她心中一惊，暗忖不知他看到了多少。
“萧侍卫见笑了。”沈芷羽故作镇定地行礼，“一些不必要的纠缠，已经处理好了。”
萧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沈二小姐与传闻中很不一样。”
沈芷羽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经历生死，许多事也就看开了。”
萧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家公子若知小姐如此明事理，定会欣慰。”
沈芷羽趁机打探：“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凌二公子。不知他...”
“我家公子近日公务繁忙，特命我前来下聘。”萧逸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聘礼已清点完毕，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送走萧逸后，沈芷羽回到大厅，心中暗自思忖。从萧逸的态度来看，凌墨渊对这桩婚事似乎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过这正合她意，她可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上演什么先婚后爱的戏码。
她抬眼望去，只见沈万林正站在堆积如山的聘礼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锦盒，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光芒。管家站在一旁，拿着礼单一一核对，不时报出物品名称和数量。
"东海珍珠十斛，蜀锦五十匹，黄金五百两..."管家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每报一样，沈万林的嘴角就上扬一分。
沈芷羽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缓步上前。她垂下眼帘，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父亲，我已经跟谢公子说清楚了。从此以后，女儿就在凌府本本分分过日子，为父亲分忧解难。谢公子，我怕是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了..."
说着，她还适时地用袖角拭了拭眼角，做出一副强忍泪水的模样。
沈万林见她这副伤心的样子，怕她反悔，连忙放下手中的礼单，温声安抚道："我的好女儿，父亲知道从小就你最听话。谢浅这事是为父做得不对，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为父必定好好补偿于你。"
沈芷羽的眼神悄悄飘过那堆金银珠宝，语气越发委屈："只是我嫁过去凌家，那毕竟是皇亲国戚，大户人家。那边的下人也都狗眼看人低，我怕是要打点不少关系，才能不给父亲丢脸。若是手头拮据，怕是连下人都要使绊子..."
她说着，悄悄观察沈万林的神色。只见他眉头微蹙，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沈万林思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芷羽想得久远。这些聘礼你都收好了，以后到了凌家也有个依靠。为父再给你添置两千两银票，作为你的私房钱，也好打点关系。"
沈芷羽心中一喜，但面上仍保持着哀戚的神色："谢谢父亲疼爱，女儿必将在凌府好好立足，为我们沈家开拓后路。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沈万林关切地问。
"这些聘礼数量众多，女儿担心搬运过程中有所遗失。可否请父亲准许，让女儿亲自清点收好？"沈芷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万林不疑有他，挥挥手道："理应如此。王管家，你帮着二小姐清点聘礼，务必一件不差地送到她院中。"
"是，老爷。"王管家躬身应道。
沈芷羽心中暗喜，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仪态，向沈万林行了一礼："多谢父亲。女儿这就去准备。"
待沈万林走后，沈芷羽立即让云汐去找几个靠谱的下人帮忙把聘礼搬回自己的屋子。她特意嘱咐要选那些口风紧、在府中不受重用的下人，免得走漏风声。
一路上，沈芷羽的心怦怦直跳。那些沉甸甸的箱子被小心翼翼地抬进她的闺房，很快就占去了大半空间。她打发了帮忙的下人，每人赏了一两银子，嘱咐他们切勿声张。
"小姐，这也太多了..."云汐看着堆满屋子的锦盒箱子，惊讶地捂住了嘴。
沈芷羽赶紧让云汐关紧门窗，还特意检查了窗纸是否有破损。确认安全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雕花木盒，顿时被里面金光闪闪的首饰晃花了眼。
"快，帮我数数金条有多少！"沈芷羽兴奋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
云汐连忙上前帮忙。主仆二人蹲在地上，将金条一根根取出，整齐地排放在地上。
"一根，两根，十根，二十根..."沈芷羽越数越兴奋，声音都带着颤抖，"爸爸，爷爷，祖宗......这要是放到现代该值多少钱啊！"
云汐不解地问："小姐，您在说什么现代？"
沈芷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道："我是说，这些金子在我们这个时候也是价值连城啊！我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收起来..."
她想象着这些黄金在现代社会的价值，忍不住笑出声来："哪一天能回去了都要搬回现代去，那我就是富人啦，哈哈哈哈哈！"
云汐看着沈芷羽突然大笑很是诧异，小声提醒道："小姐，您小声些，隔墙有耳啊。"
沈芷羽赶紧捂住嘴，但眼中的笑意却掩藏不住。她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妥善保管这些财富。
她从中挑出一只精美的朱钗，钗身雕着精致的凤凰图案，凤眼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云汐，你自幼跟在我身边，就是我的家人。这个朱钗就送给你啦。"沈芷羽将朱钗递到云汐面前。
云汐一个劲地摇头，后退一步："小姐，使不得！这是凌家给你的聘礼，我怎么能拿？太贵重了！"
"送给你你就收着。"沈芷羽拉过云汐的手，将朱钗塞进她手中，"以后到了凌府，我们也要互相扶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她知道云汐一直以来对原主忠心耿耿，在原书中，即使沈芷羽落魄流落街头，云汐也不离不弃，最后甚至为了保护主人而惨死。这钗子，也算是替原主表达一下心意。
云汐红着眼，小心翼翼地捧着朱钗，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姐待我恩重如山，云汐此生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小姐。"
"好了，别说得这么严肃。"沈芷羽拍拍她的肩，"快来帮我想想，这些东西该藏在哪儿才好。"
主仆二人开始商讨藏宝计划。沈芷羽现代人的思维加上云汐对古代环境的了解，很快就想出了几个方案。
"小姐，您看这个妆奁如何？"云汐指着一个精美的多层首饰盒，"底层有暗格，可以放些金条和小件珠宝。"
"好主意！"沈芷羽赞赏地点头，"不过这些大件的物品和大量金条还得另找地方。"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床榻上："把床板掀开，在里面做个夹层如何？"
云汐想了想："可行是可行，但万一被人发现..."
"那就再找几个地方分开放。"沈芷羽思索着，"最好是一些不引人注意，但又方便取用的地方。"
突然，她灵机一动："云汐，你去取些针线来，我们再做一些布袋，将金条分开缝在衣服内衬里。这样即使遇到紧急情况，也能随身携带一些。"
"小姐真是聪明！"云汐佩服地说，"我这就去准备。"
趁着云汐去取针线的功夫，沈芷羽继续清点其他聘礼。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和绫罗绸缎。她拿起一匹月白色的云锦，手感柔软细腻，上面用银线绣着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这料子真好看，"沈芷羽喃喃自语，"可惜在这个时代不能随便穿出去。"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可以把这些布料也利用起来。做一些特殊的衣袋，既美观又能藏东西。"
云汐回来后，主仆二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她们先将小件的珠宝首饰藏在妆奁的暗格中，然后将金条分装进几个布袋，小心地缝在几件不起眼的衣服内衬里。
"小姐，这些大金锭怎么办？"云汐指着那些分量十足的金元宝，有些发愁。
沈芷羽想了想："床板下的夹层可以放一些，另外..."她走到墙边，轻轻敲击着墙面，"这堵墙似乎是空心的？"
云汐凑过来仔细查看："是的，小姐。这里原本是个壁橱，后来被封起来了。"
"太好了！"沈芷羽兴奋地说，"我们可以悄悄拆开几块砖，把值钱的东西藏进去，然后再封好。"
说干就干。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撬开墙砖，果然里面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她们将大部分金锭和贵重物品用油纸包好，放入墙内，然后再将砖块恢复原状。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烛光下，主仆二人相视一笑，都有些疲惫但满足。
"小姐，您真的变了很多。"云汐突然轻声说，"若是从前，您定会为谢公子伤心欲绝，哪会像现在这样..."
沈芷羽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经历生死，总会有些改变。我现在想通了，与其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不如好好为自己打算。"
云汐赞同地点头："小姐能这样想就好。那凌二公子虽然...有隐疾，但毕竟是王府出身，比那谢浅强多了。"
沈芷羽笑了笑，没有接话。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望向夜空中的明月。今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但有这些财产傍身，总算是有点依靠。沈芷羽轻轻抚过那些藏着财富的衣袋，唇角扬起一抹复杂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