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的数学冒险日记》浮生沉浮

5、有情绪的小安

　　写完日记，小安在被子里打滚，还在想昨天的事。

　　昨天晚上写完日记，卧室的暖光灯在墙上投下母女相偎的影子。

　　妈妈把小安抱进铺着星星被的单人床，从床头柜抽出一张横线纸和彩色铅笔。小安裹着毯子，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小安，妈妈跟你玩一个小游戏好不好啊？”妈妈晃了晃柠檬黄的铅笔。铅笔尖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裹着蜜糖。

　　小安乖巧地点点头。

　　纸页上落下两条鲜亮的线。柠檬黄的线段蹦跳着标上“小安11岁”，薄荷绿的线段温柔地延展成“妈妈40岁”。

　　小安突然抢过红铅笔，在长线段末端唰地画出飞扬的虚线：“看！妈妈的年龄尾巴！会发光的彩虹尾巴！”

　　“那妈妈比小安多的年龄在哪里啊？”妈妈忍着笑指向那道夸张的虚线。

　　小安突然跪坐起来，毯子像披风般滑落：“这里这里！但妈妈没告诉我——为什么这条尾巴永远不会变短呢？去年你比我大29岁，今年还是29岁！”

　　她的眼睛突然瞪圆，“那等到你一百岁，我岂不是要变成老太太才能算得清？”
　　妈妈被逗得笑出声。
　　——

　　妈妈进房间后，她看见小安眼眶微微发红。

　　原来孩子在被子里还拿着一支铅笔，并且因为把铅笔攥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

　　今天数学课上那道“43÷5”的余数题，此时正卡在喉咙里化成细小的刺。虽然她在日记本上写着今天很开心，但还是有不开心的事的。妈妈说了，不开心的事不能写在日记里，因为这叫负能量，小安是小太阳，不能写不好的事。
　　但是不写出来，她可以告诉妈妈。
　　“妈妈妈妈，我把余 数算漏了，同学们都笑我。”小安扑到妈妈的怀里，把今天的事说了。
　　“慢慢来。”妈妈把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先告诉妈妈，今天王老师夸你时，是不是用了最响亮的拍手声？”小安突然扑进妈妈怀里，铅笔骨碌碌滚到床单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色彩：“同学们都说我的线段图能让最难的比较题变简单……可是为什么余数就像躲在黑盒子里的蟋蟀，怎么抓都抓不住呢？”

　　她的声音闷在妈妈衣襟里，带着委屈的震颤，“妈妈能不能像画彩虹尾巴那样，把除法也变成彩色的？”

　　窗外的月光流过薄荷绿的线段尾巴，那道年龄的差距在夜色里轻轻摇晃。妈妈拾起滚到枕边的红铅笔，在虚线旁画下一个闪着光的问号——那将是明天清晨要解锁的，关于时间与数字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