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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不知是如何走出那家医院的。

      灵魂仿佛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麻木地移动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灵鸳那双空洞、认不出我的眼睛,像烙印一样灼烧着我的视网膜,反复播放。世界是喧嚣的,车流声、人语声不绝于耳,但传到我耳中却只是一片模糊的、毫无意义的嗡鸣。阳光刺眼,却照不进我心底那片冰冷的废墟。

      赎罪?弥补?
      多么可笑而苍白的自我安慰。
      她甚至已经不记得需要被原谅的那个人是谁了。

      我像一个游魂,漫无目的地走着,完全失去了对周遭环境的警觉。就在我恍惚地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辅路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引擎轰鸣!

      一辆黑色的、车窗贴着深色膜的商务车如同蛰伏的野兽般猛地窜出,一个急刹精准地横拦在我面前。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终于将我混沌的意识惊醒了一瞬。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侧滑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两只强有力的大手从车内迅捷无比地伸出,一只死死捂住我的口鼻,另一只钳住我的胳膊,以我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猛地拽向车内!

      “唔——!” 惊恐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我拼命挣扎,双脚乱蹬,踢到了车门框,却如同蚍蜉撼树。

      车内光线昏暗,我看到至少有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捂着我嘴的手粗糙有力,带着一股烟味。钳制我胳膊的手像铁箍一样,痛得我几乎以为骨头要碎裂。

      我被粗暴地塞进车厢,身体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紧接着,有人用膝盖死死顶住我的后背,动作熟练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扎带之类的东西死死捆住!脚踝也被同样捆了起来。

      “老实点!”一个压低了的、粗嘎的男声在我头顶警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车门“哗啦”一声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看似正常的世界。引擎再次咆哮,车子猛地加速,强烈的推背感让我在地板上滚了半圈,撞到了座椅脚。

      我被困住了!
      动弹不得!
      口鼻虽然被松开,但恐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是谁?!
      叶落枫?他因为上次台球厅的事怀恨在心,要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
      还是……璃泱?!
      她发现了!她发现我偷偷接触灵鸳的爷爷,甚至去见了灵鸳!这是她的惩罚?!以她的性格和手段,完全做得出来!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浇到脚,瞬间压过了因灵鸳而起的悲痛。落在叶落枫手里,最多是一顿毒打羞辱。但如果落在盛怒的璃泱手里……我想起她冰冷的眼神,想起她轻描淡写就能决定他人命运的能力,想起她那句“让你亲眼看着,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我蜷缩在冰冷颠簸的车厢地板上,双手双脚被缚,前所未有的无助感笼罩了我。刚刚经历了精神上的凌迟,此刻又陷入□□被禁锢的危险之中。

      车子在城市的脉络中飞速穿行,方向不明,目的地未知。
      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璃泱的怒火?
      还是叶落枫的私刑?

      黑暗的车厢里,只有我粗重而惊恐的喘息,以及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如同绝望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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