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就要选御姐！！》霜冻果酱

16、第 16 章

　　几天后的傍晚，璃泱一个电话将我召至她的顶层公寓。她的病似乎已大好，正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她身后铺开，如同她掌控的棋盘。她没回头，冰冷的声音率先穿透寂静：

　　“市中心医院，六楼，苏灵鸳。”

　　我心脏猛地一沉，几乎站立不稳。她知道了！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缓缓转身，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水晶杯，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我试图隐藏的慌乱。“焦虑症，断药，疯了。”她轻描淡写，每个字却像鞭子抽在我心上，“我倒是小瞧了你，还能惹出这种麻烦。”

　　我喉咙发紧，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璃泱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告诉我，”她声音压低，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压迫，“我亲爱的宠物，听到你小心呵护过的花儿凋零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心疼了？想不顾一切地飞回她身边？”

　　“我……”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在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徒劳。承认是死，否认……或许也是死。

　　就在我内心激烈交战，几乎要被愧疚吞噬时，璃泱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残忍。她伸出食指，轻轻抵住我的嘴唇，阻止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可能万劫不复的话。

　　“不必说了。”她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一切的嘲讽，“你的犹豫，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酒柜，重新斟了半杯酒，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会安排人给她用最好的药，请顶尖的专家会诊。费用，环境，治疗团队，都会是最好的。”她晃动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冰冷的光，“——就算是你跟过我一场，我替你给的……补偿，或者说，封口费。”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愿意帮忙？

　　但下一秒，她的话就将我刚燃起的一丝微弱希望彻底踩碎。

　　“但是，”她转过身，目光如利箭直射而来，带着绝对的命令，“从这一刻起，你不准再去看她，不准打听她的任何消息，不准再提起这个名字。她的生死，好坏，都与你再无半点关系。”

　　她走到我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听懂了吗？”她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容抗拒，“我要你彻底地、干净地，把她从你的世界里清除出去。心里，也不准留位置。”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不准再见？彻底清除？这意味着我连远远看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的资格都被剥夺了！这比我袖手旁观更加残忍！

　　“为什么……”我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鄙夷的乞求。

　　“为什么？”璃泱嗤笑，仿佛听到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因为我讨厌拖泥带水，更讨厌我的东西心里还装着别人。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买断你的过去。从今以后，你的眼睛，你的心，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她松开手，像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语气轻慢而残酷：

　　“这就是代价。接受，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不接受……”

　　她没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我仿佛站在悬崖边，前方是灵鸳可能得到救治的唯一希望，后方是璃泱冰冷的凝视和万丈深渊。

　　我没有选择。

　　闭上眼睛，灵鸳纯真的笑脸和门内疯狂的嘶鸣在脑中交替闪现，最终被璃泱那双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眸覆盖。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的、近乎气音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自己所剩无几的良知。

　　璃泱满意地笑了，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的笑容。她抬手，像抚摸宠物般揉了揉我的头发。

　　“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她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电话，用简洁而高效的语气安排了为灵鸳提供最好医疗资源的事宜，同时明确指示，拒绝任何非直系亲属的探视，尤其是“一个叫哈吐的年轻男性”

　　电话挂断，她将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仿佛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情解决了。”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施舍后的慵懒，“现在，你欠我的。用什么还，怎么还，由我说了算。”

　　我僵直地站在那里，浑身冰冷。灵鸳或许因此能得到救治，但我与她之间所有的连接，所有的可能性，甚至那份沉重的愧疚，都在璃泱的一个电话和我的“同意”下，被彻底斩断、买断。

　　我用自己的过去和灵魂里最后一点温度，换取了她的“仁慈”，也换来了脖子上一道更冰冷、更坚固的枷锁。

　　窗外夜景璀璨，而我站在光明之下，却仿佛已置身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