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就要选御姐！！》霜冻果酱

15、第 15 章

　　璃泱接过药，指尖冰凉地擦过我的手腕。她没有立刻去看药品说明，而是倚着门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带着病中略显慵懒却丝毫不减锐利的审视，静静地落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地垂着眼帘，试图掩盖眼底未散的猩红和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与悲痛。

　　“头还疼吗？药……”我生硬地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后的沙哑。

　　“疼。”她打断我，声音不高，却带着重量，“但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更不舒服。”

　　我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微微歪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苍白的颊边，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比责问更让人窒息：“说说吧，取个药，怎么把自己弄得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一样？魂不守舍的。”

　　“没……没有，”我努力让声线平稳，却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可能就是……跑得太急了，有点累。”

　　“累？”璃泱轻轻呵出一口气，像冰冷的雾气，“我让你去的是医院，不是建筑工地。取个药能累到眼神涣散，脸色惨白？”

　　她向前走了一步，靠得更近，那股混合着病气与她自身冷冽压迫感的气息将我笼罩。她伸出食指，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

　　“看着我。”她的命令如同魔咒。

　　我被迫抬起眼，撞进她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那里面没有关心，只有一种猎手审视猎物般的好奇与不容欺骗的锐利。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我所有试图伪装起来的镇定都在迅速瓦解。

　　“医院里，”她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遇到什么事了？或者说……遇到什么人了？”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瞬间停滞。这个细微的反应，显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冷意的弧度，指尖在我下颌上轻轻摩挲，动作暧昧，却让我感到一种被剥开审视的寒意。

　　“让我猜猜……”她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般的残忍，“能让你这副德行的……是那个叫灵鸳的小姑娘？嗯？”

　　听到灵鸳的名字从她口中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我浑身一僵，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仿佛也被瞬间击溃。她怎么会知道？她明明……从未将灵鸳放在眼里。

　　“看来是了。”我的反应给了她最直接的答案。她松开手，仿佛失去了继续探究的兴趣，转身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嘲讽。

　　“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她拿起水杯，吞下药片，动作优雅，“怎么？旧情难忘？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对不起人家？”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在她面前，我所有的心事和痛苦，都无所遁形，并且显得那么廉价和可笑。

　　“我提醒过你，”她放下水杯，回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如霜，“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既然选择了待在我身边，就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情绪，处理干净。”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慵懒地靠进柔软的靠垫，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对话耗尽了她的力气，又或者，对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根本不屑一顾。

　　“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她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为这场短暂的“询问”画上了句号。不是安慰，不是理解，而是最直白的所有权宣告，和不容置疑的警告。

　　“站在这里干什么？”她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头依然很痛，“去，给我倒杯热水。”

　　我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走向厨房。内心的惊涛骇浪被她三言两语强行压下，却化作了更深、更无助的漩涡。在她面前，我连悲痛的权利都没有。我的愧疚，我的挣扎，在她看来，不过是需要被“处理干净”的、无关紧要的情绪。

　　而我，只能顺从地，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小心翼翼地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