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就要选御姐！！》霜冻果酱

17、第 17 章

　　自那场冰冷的“交易”后，我的生活仿佛被套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璃泱的掌控无处不在，细致入微。她开始更频繁地将我带在身边，出入各种场合——高级酒会、商业谈判、私人收藏展。她像是在向所有人展示一件她精心打磨、并且完全归属于她的藏品。

　　我努力扮演着她期望的角色，得体、顺从，甚至在她需要时，展露出一丝被她纵容出来的、恰到好处的亲昵。我学会了分辨她喜欢的红酒年份，记住了她商务伙伴的喜好，在她感到疲惫时默默递上温度刚好的水。

　　我做得很好。好到连她自己偶尔投来的审视目光中，都会带上一点几不可察的满意。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独自回到那间她为我安排的、奢华却冰冷的公寓时，那层薄膜便会碎裂。灵鸳的名字，她爷爷绝望的眼神，医院六楼那扇铁门的触感，会像幽灵一样从心底最深处浮上来，啃噬着我。

　　我疯狂地克制着自己想去打听任何关于灵鸳消息的冲动。手指无数次悬停在搜索框上，又猛地关闭网页。我甚至不敢路过那家医院，仿佛那是一片沾染了诅咒的禁区。璃泱的条件像一道紧箍咒，而我，亲手为自己戴上了它。

　　这天，璃泱带我去参加一个艺术沙龙。她正与一位画廊主人谈笑风生，我如同一个精致的影子般站在她身侧，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温和而疏离的微笑。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叶落枫。

　　他瘦了些，脸上带着些许颓废，但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隔着人群，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愤怒，有鄙夷，还有一种……近乎同病相怜的嘲讽？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璃泱显然也发现了他。她没有回头，依旧从容地与画廊主人交谈，但搭在我小臂上的手，却微微收紧，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来一丝警告的力度。

　　叶落枫并没有走过来，他只是远远地站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我们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侮辱性的、类似“干杯”的姿势，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然后，他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个幻觉，却让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回程的车上，气氛降到了冰点。璃泱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但那紧绷的下颌线显示着她的不悦。

　　终于，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她睁开眼，没有看我，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想在我眼前耍些小把戏。”

　　我知道她指的是叶落枫。

　　“他……”我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

　　“他去找过灵鸳的主治医生。”璃泱打断我，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响，“被拒绝了。我打过招呼，他不会得到任何消息，更别想见到人。”

　　我猛地抬头，看向她。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她到底布下了多少眼线？

　　璃泱终于侧过头，眼神冰冷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审视和绝对的警告：

　　“我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残留那些无谓的念头。记住我的话，也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如果让我发现，你通过任何方式，哪怕只是间接的，去触碰那条线……”

　　她微微倾身，靠得很近，红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气息带着冷冽的香气，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不但会立刻停止对她的一切资助，让她自生自灭，我还会让你……亲眼看着，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她说完，直起身，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下车。”

　　我如同被赦免的死囚，手脚发软地推开车门，几乎是踉跄着站在了路边。黑色的豪车没有丝毫停留，绝尘而去，留下我独自站在夜风里，浑身冰冷。

　　叶落枫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提醒着我，过去并未真正过去。而璃泱最后的警告，则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牢牢困在她划定的界限之内，连呼吸都带着枷锁的重量。

　　我抬头望向璃泱公寓那扇亮着灯的窗户，那里代表着绝对的控制和此刻我唯一的“容身之处”。而另一个方向，是市中心医院，那里囚禁着我无法触及的过去和沉重的愧疚。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忠诚？还是囚徒？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自己也早已分不清了。我只知道，在这场由璃泱主导的游戏中，我早已失去了说“不”的权利，甚至连悲伤和悔恨，都需要经过她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