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头大是福

19、第十九章

　　叶子晨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并没有马上咽下去，他扳过骆有晴的身体，嘴贴在她的嘴唇上，撬开她的唇瓣，把水喂了进去，随后又舔了舔她干燥的嘴唇。骆有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当他的嘴唇离开时，她才有真实的感觉，咽下嘴里的水，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还渴吗？”他用大拇指轻轻滑过自己刚刚润湿的嘴唇。
　　“不..不了。”她眼神有些闪烁，脸上微微发烫，毕竟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表演这么缠绵的一幕。
　　“哦～我看你脸色好多了。”叶子晨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抿着嘴觉得好笑，开起了玩笑。
　　骆有晴往旁边侧过身去，不想理会他，他是故意的，分明就是。
　　“安心睡吧，我在这。”他的一句话，竟会让她幸福的像是从来没有不幸过一样。
　　一觉醒来，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响声，对昨天回到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一直昏昏沉沉的，她爬下床来，走到客厅，叶子晨身着围裙不知在厨房做些什么。
　　“起来了，”他走了过来，“洗洗脸清醒一下，准备吃饭。”
　　“恩。”虽然有些惊讶，但她还是顺从得很。
　　“等下。”他走到她身边，一下子把她抱起来。
　　“你…”
　　“地这么凉，怎么不穿鞋子。”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拿来鞋子。
　　“扑通，扑通。”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她乖乖的穿上鞋。
　　“一会你在家里休息，别去上班了。”他抬眼看看表，“洗漱吧。”
　　“好多资料还在我这里，我得去一下。”
　　“我帮你送去。”
　　“不用了”她不想他去，不想然他在办公室引起哗然，“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而且我的身体感觉好多了。”
　　“那先吃饭，一会儿我送你过去。”他端来忙活了一早晨煮好的粥和小菜。
　　白粥也是他第一次煮，不过昨晚回来就在网上查好了，比起以前为她做的那顿饭菜肯定要可口的多，她虽没什么胃口，却给足了他面子吃完了满满一碗。
　　叶子晨将车子开至她办公室楼下，路上有些堵，但没有花太多时间，骆有晴从车上下来挥了挥手，
　　“我先上去了。”
　　“恩，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他不禁叮嘱道，实在是不敢小看她这个虚弱的身体，再惹出什么事来。
　　“好。”
　　不出意外，当她踏进办公室时异样的气氛就笼罩着她，原本稍许喧闹的同事们在她进去后就安静的异常，时不时地就会偷瞄她。
　　“你放心，大家差不多已经都知道了。”牛荣荣把座椅滑到她身边悄声的说。
　　“这样也好。”她撇撇嘴，毕竟她也没打算瞒着。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骆有晴在吗。”磁性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在在，小晴，有人找。”坐在最靠近门的王姐叫到，“来来来，进来坐会儿。”
　　本来还在和牛荣荣聊天的骆有晴听见叫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来望向门口，目光恰巧和叶子晨撞上，竟惊讶的忘记了反应。
　　“你把文件落在车上了。”他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到她身边，牛荣荣知趣的让了位。
　　“哦，这样呀。”她接过文件，自己居然这么不小心。
　　“身体感觉怎么样，不行的话别勉强了。”他温柔地拍了拍她蓬松的头发，“那我先走了。”
　　“恩。”
　　“各位，小晴就麻烦大家照顾了，我先告辞了。”离开前叶子晨诚恳的拜托在他离开后留下了一片喧哗。
　　整个早晨，骆有晴几乎都处在麻痹状态，双眼木纳，脑子好像只能装下一件事，和叶子晨有关的那件事，他一下子这样，让她受宠若惊，这些日子她看到，他变得更加有风度了，更成熟稳重了，可是对她这样还是头一次。
　　下午奉主任的旨意在家里睡了一下午，起来时太阳已经挂在了正西方位，手机上叶子晨几个未接来电，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拨了过去。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喘。
　　“在家。”
　　“那就好，我要和客户吃饭不能回去了，不过叫了外卖到家里，你吃点别饿着了。”
　　“谢谢。”下意识的感谢，其实是真心的，但听上去却出奇的见外。
　　“谢谢是能光口头上说的吗？”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要谢谢就实际一点，想想怎么好好报答我吧。”
　　门铃响起的时候，骆有晴刚刚洗完脸，她胡乱的擦了擦脸，匆忙地跑去开门，没想到外面这么早就到了。
　　“王姨，…爸。”叶国昌和王姨站在门口，她有些惊慌，“开进来。”
　　“我想着这么早家里可能没人的，”王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这不快到端午节了吗家里做了些粽子，鸡蛋，还有些饭菜，想说你们晚上要是回来吃就不用做了。”
　　“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了假，他刚刚打电话说不回来吃了。”骆有晴倒了两杯水。
　　“不舒服？那里？还难受吗？”王姨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了，就是小感冒。”
　　“那小子经常不回家吃饭吗？”叶国昌在一旁四处瞅了瞅。
　　“不是的，就是最近比较忙。”她回答的中规中矩。
　　“婚纱照呢？给我们看看吧。”王姨经常来帮叶子晨打扫房间，这次一看屋里面还是多了些生气的。
　　“我们….还没时间照。”她低下头，婚纱照算是奢侈品吧，对她。
　　“那酒席呢，什么时候办？”叶国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们还没…”她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没时间？”他喝了一口水，“行，你们没时间，我们来张罗。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着话就想要起身准备走，王姨抱歉的看着骆有晴让她别太在意。
　　“等一下。”骆有晴跑到厨房拿出从福建带回来打算送给他们的特产。
　　“我前几天去福建出差，也不知道爸您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这都是当地的特产。”她递给王姨，小心翼翼，生怕又出什么差错。
　　“董事长你看，你这儿媳妇真是懂事。”王姨在中间做着和事佬。
　　“恩，”他盯着骆有晴，其实这个女孩第一次见面时印象就好极了，只是他总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那臭小子是上辈子积了福。”

　　叶子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夜了，她一直忍着没睡，听见开门的声音，便跑到自己房门口悄悄探出头，他看上去摇摇晃晃，鞋子甩掉了地，身子一倾躺在沙发上。
　　骆有晴看得出他醉得厉害，这样让他睡在沙发上一定也不舒服，她跑进厨房倒了蜂蜜水给他，
　　“喝点水吧，舒服点。”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强烈的酒气，她轻轻地拍了拍他，却没得到回应。
　　他好像很难受，一直皱着眉头，骆有晴又拿来湿毛巾，帮他擦拭，叶子晨微微睁开眼睛，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很微弱，但却吓了她一跳。
　　“回床上睡吧，这里不太舒服。”她继续为他擦着脸，帮他松开领带，解开衬衣胸前的几个扣子。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子，在她的引导下回到房间，在他倒下去之前，她帮他解下了领带脱下了衬衣。
　　“我能理解为，你在勾引我吗？”说完，他便摊在了床上，手却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
　　两个人躺在床上，靠得很近，骆有晴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他的手，抬起眼，他的鼻，他的眼映入眼帘，有多久没这么仔细的看过他了，她忍不住把手伸向他，却在半空中停下了动作。
　　见他熟睡，她便脱了身，帮他换上睡裤，盖好被子，关上灯，回去自己房间里睡下了。
　　骆有晴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因为梦过于美好她都有些不忍心醒来，但电话却没有放弃，在响了许久她朦胧中按下了通话，
　　“女人，我好害怕。”她一下子清醒了，是毛毛的声音。
　　“毛毛，你怎么了？”她看了下电话，这个电话不是用高涵的手机打来的，“你在哪？”
　　“老高生病在医院，看护我的那个大婶不让我去看他，我偷偷跑出来，迷路了，呜呜。”他哭的很伤心，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看他平时说话老练的模样，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一样会哭鼻子。
　　“别哭，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一个小孩子这么大清早，究竟是跑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
　　“手机呢，用的是谁的？”
　　“向买早点的阿姨借的。”
　　“你把手机拿个她，我问一下。”
　　清晨六点钟的街道并没有想象中冷清，根据借给毛毛手机那人说的地址，骆有晴因为不太熟悉那一段的地形，也着了很久，天气阴阴沉沉，还伴着微风，因为出来的急，也没拿件外套，下了出租车，她便觉得冷得很。
　　四处找遍了，都没见着毛毛的影子，又打电话给刚刚那个人，可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她边走边叫着毛毛的名字，在某条街道的拐角处，听见抽泣的声音，她赶忙跑过去，近了，看到毛毛蜷缩着身体，坐在路牙边上。
　　“毛毛！”她一把把这个小家伙搂进怀里。
　　“你怎么才来！”小家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对不起，姐姐来晚了，你冷不冷？饿不饿？怎么穿这么少呢？”她摸摸他的小脸，帮他擦着眼泪。
　　“你真唠叨！难怪老高会不要你。”他一下子又换上了成熟的那张脸。
　　“你这个家伙真是。”她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来，我送你回家。”
　　“不要！”他死命的摇着头，“我要去找老高！不要回去！”
　　“你不能这么任性，他生病了不是吗？你这样子去，他照顾不了你。”
　　“我才不任性，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想他了，我就跟他说几句话好了，马上回来，好不好。”一下子又是撒娇的攻势。
　　“他…病得很厉害吗？”已经住了几天的医院看了有些严重，她和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确切的是，又回到了没有他的日子。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毛毛不死心的说道。
　　两个人站在病房门口，这个时间点并不是探病的时间，平时人满为患的医院，现在也很少有人走动，除了值班的护士，医生大多都没有来上班。她替毛毛打开房门，自己躲到了门后，他从睡梦中被叫醒，看到毛毛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伸手把他抓上床。
　　“你不听话，怎么又跑来了！”沙哑的声音跟平时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一点都不配。
　　“我…我都说过了女人太麻烦，你非要找个女人来看着我，我一生气就跑了。”他用小手轻轻地摸着高涵的脸颊。
　　“你自己跑来的？”高涵有些吃惊，但心里面隐隐的出现了一个人。
　　“喂，女人，你还没进来吗？”被点到名的骆有晴怔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走近了病房。
　　“你好吗？”蹩脚的问候。
　　“……”高涵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女人又这样出现了，她看上去脸色也不是很好，好像还瘦了些，眼神闪烁着，手紧紧的抓着包的背带，就好像随时都有逃跑的准备。
　　“我来得急，就在下面水果店里买了点梨，清肺止咳的。”她小心翼翼地把水果放在柜子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过得好吗？”在她转身的瞬间她听到他对她说的话，背对着他，好像能比较坦荡，她对自己笑了笑。
　　“恩，我很好，过得很好，毛毛，姐姐以后有空再去看你。”她仍没有回头依旧只留给他背影，“师兄，你好好养病。”
　　回家的公交车上，她竟睡着了，梦里面她从天上坠到了凡间，一个微笑天使把翅膀递给她，让她抓紧，她伸出手去，身体慢慢向像天上飞去，谁知脚被树藤拉住，她重重地摔了下来，天使的羽毛散落一地，她也被拽到了树藤里那恐惧未知的世界。
　　骆有晴在家附近买了油条豆浆，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知道叶子晨酒醒了没有，她尽可能轻声的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这么早去哪儿了？”他还穿着睡衣，看上去刚刚起来。
　　“早起，出去转了转，买了早餐，怎么样？头疼吗？”换好鞋，她倒了杯温水给他，“喝点水，洗漱完吃饭。”现在，她都有些佩服自己这样脱口而出的谎话。
　　“不用着急，今天，我送你去上班。”
　　往后的几天他都会送她上班，有事甚至接她下班，事务所里的同事都传说着叶子晨对她一见钟情，硬是把她从高涵手里抢了过来，两个人闪电结婚现在正处在最火热的甜蜜期。
　　叶子晨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不回来也会打电话，两个人虽然没有很多话，但是看起来比以前和谐的多了，很快端午节到了，年中这个时候，所里面竟很大方的给她放了几天假。
　　骆有晴接到了小白的电话，她说要回来北京，她结婚的事情是瞒了小白一阵的，后来小白往以前的家里打电话总是没人接她才被迫坦白。还深刻地记得当时小白几乎是对着手机咆哮的，小白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最后的最后会走到一起，却没想到这么快，而且隐藏工作还做得这么好。骆有晴让她帮她在伟翔那里保密，既然叶子晨都没有告诉他，她又何必到处散播，惹人不快呢。
　　这个季节的正午正是烈日炎炎，家里燃着空调，盖上薄被睡一觉感觉真的不赖，骆有晴打算在休息的这几日多多补补眠，来修复一下她这不太结实的身体。这几日叶子晨的公司也休假，他拿了些资料回家，虽是不上班却每天都坐在电脑前，她知道他很忙在家里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打扰了他。
　　朦胧中听见按门铃的声音，她听得不太真实，总觉得是梦里的事情，翻过身睡下了，过了五分钟又醒了，觉得睡得不踏实，坐起身来，打算去确认一下，穿上鞋子，这才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家里真的来了客人。
　　不知道自己出去合不合适，骆有晴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的清楚些。
　　“现在北京青岛这么来回跑，难怪约你几次都约不到。”是叶子晨的声音。
　　“所以我这不是跑来跟你负荆请罪了。”声音好熟悉，她几乎要把头钻进门里面了，想要听得更清楚。
　　“很快，你们这对好基友又能重逢在北京了，我，马上调回来了！”骆有晴一下子退回到床上，这口气，这腔调，不是猪小白是谁。
　　她拿出手机，给小白发了短信。
　　---“你们怎么来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小晴，我对不起你，伟翔他也没告诉我，我是到了才知道这是叶子晨家的，不过…你在哪？”
　　---“卧室…”她把手机扔到枕头上，叶子晨到现在都没来叫她出去，是不打算把他们的事情告诉伟翔吧，不知怎么的心竟隐隐的痛了下，委屈滋长蔓延。
　　房门外，三个人说说笑笑，猪小白仔细地打量着叶子晨，说实话，对于他的一切大部分是从骆家姐弟口中知道的，他的确如传言中有风度，那种气质难怪连骆有晴这种性冷感的人都招架不住。
　　“猪小白！”骆伟翔狠狠地捏了捏小白的脸，“你为什么看别的男人看到发呆！”
　　“你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是想事情出了神，不过脸颊真的很痛，“很疼呀！你，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伟翔也是一改往日那副冰冷的表情，叶子晨不禁笑出了声，
　　“骆伟翔，认识我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我的魅力吗？干嘛这么大醋意。”戳戳伟翔的胳膊，眨眨眼睛，做无辜犯贱状
　　“你们俩个人聊，我一个人去参观下房子。”
　　“你老实坐着，别人家你转什么。”骆伟翔抓住她不让她起身。
　　“没事，到处看看，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大礼呢。”叶子晨起身，“等我一下。”
　　他进房间的时候骆有晴正坐在床上发呆，一听到开门声，整个人吓了一跳，滑下身体闭上眼睛。
　　“醒来就起来吧，家里来客人了。”
　　“你想要我怎么表现呢？”她不明白他的想法，甚至还对他隐瞒伟翔而感到生气。“是让我热情大方一点，还是让我对你惟命是从小鸟依人一点呢？”
　　“骆有晴，你这是在对我使脾气吗？”他也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你弟弟来看你，你不该开心吗？”
　　她跟在他身后，两人有一定的距离，不长不短，刚好让她看不懂他的想法，既然会说为什么拖到现在，她的同事都知道这位叶女婿的存在，可是她呢，除了那个“二哥”以往他没再把她介绍给任何人。
　　“什么礼物？还卖关子。”骆伟翔吃了一个桌上的葡萄，看到小白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叶子晨走的方向，撇撇嘴，也往那里瞅去。
　　“她怎么在这里？”看见骆有晴跟着叶子晨从卧室走出，她甚至穿着一身家居服，伟翔愣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骆伟翔，叫声姐夫来听听。”叶子晨打趣道，也就解释了他们的关系。
　　“伟翔，小白，你们来了。”骆有晴勉强牵起嘴角。
　　“叶子晨，我看你是疯了，还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了。”伟翔完全没有理会她的问候。
　　“小翔，小晴是你姐姐，我嫂子，你要好好对她”小白小声地跟他说道，不过仍是让其他两位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她飞奔到骆有晴身边，“让我看看嫁了人的女人有什么变化。”
　　骆伟翔没再出声，他看着骆有晴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再看看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如既往健谈的叶子晨，
　　“叶子晨，我不管你为什么娶她，你要记得，你娶了她就要好好待她，她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