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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发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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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发现端倪
宋羿与楚渊焕四目相对，一个眼神深邃，一个目光如炬。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
片刻的沉默后，楚渊焕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
“天机不可泄露，你我既然能在此相遇，能共同为这乱世生灵谋求一线生机，便是莫大的缘分。至于你我各自的秘密，不如就此打住，彼此心照不宣。”
楚渊焕心想：嗯，我知道你的秘密，但你不知道我的，优势在我。
十分自信！
当然，表面上楚渊焕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目光诚挚地看着宋羿：“你我有缘相识，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秘。你我之间，无需探究对方的底牌，只需信任彼此的品性。不知宋兄意下如何？”
宋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本就是个爽快人，楚渊焕的提议，双方都不吃亏。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楚兄此言，正合我意！”
宋羿伸出了手：“知交不在多言，大道无需穷究。你我有缘，相知相惜，足矣！”
楚渊焕微笑着与他相握。
瞄了一眼相握的双手，宋羿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个约定，没有立下任何誓言，也没有签订任何契约。
仅仅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对于他们而言，这份默契，比任何条约都来得更可靠。
因为它建立在两人对彼此能力和品性的认可上，更建立在双方都“有所保留”的共识之上。
达成约定后，两人走入超市。
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楚渊焕十分自然的开始泡茶，熟练地将适量的茶叶投入茶壶之中，动作轻盈而优雅。
之后动作十分自然的端起一杯茶，轻轻递到对方面前。
“既然如此，宋某便不客气了。”
宋羿直接步入了正题。
“我方才在蓝星，也就是我的故乡，偶然发现了一个可能利用流民劳力，为仙府持续提供物资的法子。”
楚渊焕眼神一亮，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兄请讲。”
宋羿便将自己白日在蓝星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讲给了楚渊焕听。
从街头巷尾无意中瞥见的竹编老人，到“巧手坊”的作坊模式，再到采购竹条、工具，甚至高薪聘请老工人录制教学视频。
他将整个商业构想和运作流程，清晰地阐述了出来。
“……如此一来，流民们便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学习竹编手艺，制作出各种精美的手工艺品。”
“这些竹编制品，在我们那儿，正好迎合了‘匠心’、‘国风’的市场需求，绝对有销路！”
宋羿越说越兴奋，眼中闪烁着自信。
“我再用卖出去的钱，从蓝星购买物资，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这样便能形成一个稳定的，可持续的盈利模式，支撑起我们两个地方的物质输送！”
楚渊焕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赞许与敬佩。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并非没有思考过如何利用古代与现代的差异来获取优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代社会对古代世界的降维打击几乎是全方位的。
无论是科技、知识，还是物质。
但反过来，古代世界对现代社会，又有什么值得输出的呢？
楚渊焕清楚知道在某些方面，古代的东西拿到现代，价值会翻上数倍，甚至上百倍。
比如那些流传千年的古董字画，那些现代早已失传的精湛手艺，又或是这片未受污染土地上生长的纯天然食材。
但这些种种优势，基本上只存在于“上层”手中。
最直接的，便是金银财宝。
这是两个世界通用的硬通货，但流民们手头能拿出来的，不过是些品相不佳的碎银和老旧首饰，加起来寥寥几两，根本无法形成大规模的资金流。
而且，作为一个现代人，拿着一大堆古董金银去兑换，后续的麻烦也不少。
这一点，楚渊焕相信宋羿也考虑过。
其次，是稀缺的手工艺品。
比如刺绣、木雕、瓷器、玉器等。
这些需要技艺精湛的匠人，而且耗时耗力，产量极低。
更何况，目前他手头的流民，多是困于饥荒的普通百姓，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又从何处寻得这些顶尖的匠人？
即便有，他也不知道宋羿所在的现代社会，具体的审美和市场规模。
再者，是天然有机物。
比如名贵药材、顶级茶叶，亦或是最基础的绿色蔬菜。
这些在现代社会确实稀缺，价值不菲。
然而，药材需要专业的采摘和辨识，茶叶需要特定的环境和制作工艺，而蔬菜，则需要时间种植。
即便是厚土山神用山神之力复苏的深林，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初步种出可供食用的作物。
眼下，流民们除了命，几乎什么都没有。
要钱没钱，要手艺没手艺，要产品没产品。
除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仙府”的忠诚，剩下的，唯有那一把把勤劳的双手，和被饥饿与绝望磨砺出的坚韧意志。
楚渊焕曾一度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深知物资的供给单纯依靠宋羿的良心。
可良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在这纷繁复杂、人心难测的世界里，又怎能长久地成为他们生存的保障呢？
宋羿眼下养着与他无甚关系的百来号人。
可宋羿也不过是一个凡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承受极限。
他每天要为这一百多张嘴的吃食发愁。
他的压力不知道会有多大。
如果有一天，宋羿坚持不下去了，他不愿意再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自然可以跑路离开。
毕竟，他没有任何义务一定要对这些与他无亲无故的人负责到底。
可一旦宋羿离开，那他和其他的灾民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楚渊焕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又要面临那无情的干旱，大地干裂，河流干涸，庄稼颗粒无收。又要居无定所，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
难道真的要再次陷入那种极限求生的境地吗？
这百来位流民，除了体力劳动和信仰之力，究竟还能为宋羿提供什么？
楚渊焕知道现代社会有劳务输出的概念，但如何将这些古代的“劳力”转化成现代社会所需的“价值”，是他一直未曾找到突破口的关键。
然而，宋羿的这番话，瞬间劈开了他内心的迷雾，让他茅塞顿开。
竹编！
对目前来说，这简直是完美的答案！
它的技术门槛不高，只要稍加培训，流民们便可上手。
它对材料的需求简单：竹子、藤蔓，这深林之中，枯木逢春之后，便可慢慢生长出这些材料。
它的生产是劳动密集型，正可以充分利用流民们充沛的劳动力。
最重要的是，它在现代社会，有着实实在在的市场！
“宋兄此策，实乃神来之笔！”
楚渊焕由衷地赞叹道，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流民们有了生计，仙府有了收入，这便是最好的循环。宋兄放心，我必会尽力配合，将此事办妥。”
他抬手轻抚桌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竹编手艺，在民间流传甚广，虽非高深之技，却也讲究匠心独运。”
“只要竹编手艺在宋兄的蓝星有销路，何愁物资不丰，仙府不兴！”
“如此一来，流民们既能有活计可做，有物资可换，得以安身立命，我等也能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支撑日后生活！”
楚渊焕越说越是激动。
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良性循环的图景正在徐徐展开。
“楚兄能如此理解，宋某便放心了。”宋羿也笑着回应。
内心：完全听懂，不需要他的一点解释......
呵！(￣︶￣)
小骗子！
两人又就竹编的具体事宜，包括培训方式、生产管理、品质把控等，进行了细致的商讨，方才各自散去。
夜色渐浓，仙府内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只剩下巡夜的火把摇曳在风中。
然而，凭借自己的双手建造而成的简陋流民营地中，却有一股难以平息的躁动，正悄然蔓延。
白日里“神迹”的震撼，泉水甘甜的滋润。
以及仙人宋羿对“仙人使者”楚渊焕的肯定，像一颗颗火星，在流民们干涸已久的心田里，点燃了熊熊烈火。
“哎，你们说，那楚先生，他……他会不会是神仙转世啊？”
第一个向宋羿解释情况的年迈老妇人：王李氏。
裹着单薄的毯子，翻了个身，低声向身旁的老伴：王铁柱，嘀咕道。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嘘……莫要胡说！”
王铁柱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莽夫。
之前他因为制造铁质器物接触过各种人，经年累月下来，王铁柱不仅积累了为人处世的经验，还攒下了一些家底。
有了这些家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旱中，他才能有粮食和物资来护住家人。
虽然也过得紧巴巴的，经常饥一顿饱一顿，但至少能存活下来。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王铁柱才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但眼中也带着同样的疑惑。
一听这话王李氏不乐意：“怎么是胡说？这枯山变青山，泉水涌出，可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啊！咱们活了这么大岁数，听都没听过！”
王大脚平日里性格最是谨慎，此刻却也忍不住附和道。
“是啊……要不然，怎么能凭空找到那厚土山神？这枯山，山石开裂，树木枯死，谁能想到还能有泉水涌出啊！”
“可不是嘛！”
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怀里熟睡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泪光。
“以前那些老神棍，说什么求神拜佛，烧香磕头，结果呢？老天爷连个屁都没放！”
“可咱们楚使者，只轻轻一言，那泉水就‘哗啦啦’地流出来了！这可不是神仙手段，又能是什么？”
“而且你们没发现吗？”
一位老者也凑了过来，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意味。
“宋羿仙人，那可是真正的仙人啊！你们看宋羿仙人凭空出现，又能随意消失，仙府也是他变出来的！可他呢？他对楚使者，那可是称兄道弟啊！”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议论声顿时一滞。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眼中爆发出更狂热的光芒。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宋羿仙人对楚使者那么恭敬，还一口一个‘楚兄’地叫着……这分明就是仙人对同族的态度啊！”
他模仿起宋羿仙人的样子，微微弯腰，拱手作揖，口中念道：“楚兄。”
那模样，倒也有几分滑稽。
周围的人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神仙与神仙之间，自然是平辈论交！”
“所以说，楚使者也一定是神仙转世！”
“怪不得他气质那么超凡脱俗，一表人才，原来竟是仙胎！”
另一个大汉也附和道：“没错没错，我之前远远见过楚使者一面，他走路都带风，那步伐轻盈得，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肯定不是咱们这些凡人能比的。”
他们将宋羿与楚渊焕之间的互动，以自己对神灵的理解，进行了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开始，还只是零星的几个人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很快，这种猜测就像瘟疫一样在流民中迅速传播开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
有人说楚使者下凡是为了拯救他们这些受苦受难的流民，有人说他是上天派来惩罚那些作恶多端的官员的。
在这些绝望中抓住救命稻草的流民心中，这些猜测迅速演变成一种坚不可摧的“事实”。
他们开始坚信楚使者就是神仙转世，是来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
于是，他们纷纷在心中祈祷，希望楚使者能早日显灵，带给他们食物、住所和安稳的生活。
“你们说……楚使者既然能找到厚土山神，是不是也能找到更多的神仙，来帮助我们啊？”
一个少年眼中充满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问题，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很有可能啊！”
“是啊！说不定楚使者就是被贬下凡尘的神仙，如今他功德圆满，又寻得了同伴，便能召回更多的仙家！”
“若是能有更多的神仙来庇佑我们，那这旱灾，这乱世，是不是就能过去了？”
流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从最初的惊叹，逐渐演变为各种大胆的猜测。
他们将亲眼所见的一切，与民间流传的神话传说结合，不断编织着关于楚渊焕的“神话”。
他们的心中，对楚渊焕的信仰越积越深，几乎达到了狂热的程度。
他们笃定，这个儒雅俊秀的秀才，绝非凡人。
楚渊焕就是神仙转世，他能找到厚土山神，他也能找到更多隐匿于世的神仙，来解救这片苦难的大地。
在这些绝望的流民眼中，楚渊焕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仙人使者”，而是他们所有希望的寄托，是能够召唤群仙降临，扭转乾坤的救世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