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荒世界造神，成万神之主》枢臻

18、第十八章：对峙

　　第十八章：对峙

　　宋羿的到来彻底点燃流民的情绪。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楚渊焕的情况，就被流民们的热情和惊呼所震撼。

　　“大家……大家安静！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得不拔高声音，试图在混乱中捕捉到有效信息。

　　一个年迈的妇人，脸上刻满了皱纹，她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仙人！是仙人使者啊！他……他敕封了山神！枯山变青山，泉水涌出来啦！”

　　“是啊仙人！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没水喝了！”

　　另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王大脚也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连昨天喝到矿泉水都没有这般激动。

　　毕竟矿泉水拿到手里只有一瓶，接下来他还会不会有？

　　他不知道，也许是明天就有，也许要等上很久，甚至......再也不会有了，这种不确定性在旱灾开始以来，一直悬在他的心头。

　　所以，昨天拿到那瓶矿泉水时，王大脚只喝了一半。

　　看着那剩下的一半水，他小心翼翼地将瓶盖拧紧。

　　那里面装着的不是水，而是他的生命希望。

　　今天，就算他渴得喉咙像被火灼烧一般，就算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在没有拿到下一瓶水之前，他也只会轻轻抿上一小口。

　　曾经有一次，王大脚也像其他一些没经验的人一样，把到手的水一下子喝了个精光，全身的疲惫和燥热都在这一刻被驱散。

　　当时只觉得畅快。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顶着炎炎烈日，不断地寻找着新的水源。

　　四处奔波，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丘，穿过了一片又一片荒芜的土地，却始终没有找到新的水源。

　　那三天，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一点点被抽干。

　　嘴唇裂开了无数道血口子，意识也逐渐模糊，眼前时常出现幻觉。

　　他无数次在昏迷与清醒之间挣扎，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再找不到水，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那惨痛的经历，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他的心里。

　　然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那汩汩流淌的山泉，静静地待在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清澈的泉水。

　　山泉挪不走，移不动。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可以拿着水桶或者水瓢，去接那清凉甘甜的山泉水。

　　这和之前只能靠偶尔得到的矿泉水续命相比，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仿佛看到了他王大脚在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重新过上安稳生活的美好景象。

　　“仙人使者……他就是神灵的使者！”

　　流民们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如同惊雷般在宋羿脑海中炸开。

　　“敕封山神？枯山变青山？泉水涌出？”

　　宋羿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看向仙府外，那黑沉沉的百里深林方向。

　　一股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生机，正从深林深处弥漫开来。

　　湿润的空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植物清香，以及泥土的芬芳。

　　这股气息与他离开时那枯败死寂的林子，简直判若两地！

　　这哪里是旱灾肆虐的绝境？

　　这分明是生机勃勃的乐土！

　　宋羿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万万没想到，才区区一天不到，楚渊焕竟然有这么大的动作，那他之前为什么不这样做？

　　是有什么限制条件？

　　也对，像这样神迹当然有限制条件。

　　当然不可能毫无限制地施展。

　　要是人人都能做到，这世上又怎会有干旱这种灾难的出现！

　　宋羿想起自己生活的现代社会。

　　那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人类已经能够上天入地、探索宇宙的奥秘，能够制造出各种先进的设备和工具，改变世界的面貌。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干旱这种自然灾害，人类依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想要让一片枯山重新焕发生机，让干涸的泉水再次流淌，对于现代社会来说，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而且效果还不一定理想。

　　可如今，楚渊焕却凭借着一己之力，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彻底解决了百里深林的缺水问题！

　　而这，说不定仅仅只是开始。

　　宋羿的心头巨震，他深邃的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

　　有震惊，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佩。

　　楚渊焕这个秀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他所展现出来的执行力与谋略，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宋羿的预期。

　　“好家伙……这楚渊焕，是真会搞事情啊！”

　　宋羿在心中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既有对楚渊焕手段的惊叹，也有对他能力的认可。

　　这下，他终于知道流民们为何如此狂热了。

　　在绝望的旱灾面前，能有如此“神迹”降临，那份信仰与感恩，简直足以将一个人推上神坛。

　　而这神坛之上，已然有楚渊焕的一席之地！

　　宋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撼。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剧烈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见识过现代社会各种人情世故的。

　　此刻虽身处古人膜拜的“神迹”之中，宋羿却也迅速找到了应对之策。

　　“诸位，诸位请安静！”

　　宋羿抬起手臂，掌心向下虚按，声音虽不高，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嘈杂的人声。

　　流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喧嚣的声浪奇迹般地平息下。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敬畏地望着仙人。

　　“天道有常，神灵庇佑。”

　　宋羿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流民耳中，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清朗。

　　“此番枯木逢春，甘泉涌现，乃是厚土山神感念尔等虔诚，回应苍生所求，并非某一人之力。更离不开仙人使者的奔波与努力。”

　　宋羿抬手指向人群后方。

　　那个在流民眼中，此刻已然被一层神性光辉笼罩的秀才身影。

　　“真正让枯山复苏，让泉水重涌的，是仙人使者——楚渊焕！”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欢呼，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楚渊焕，各种溢美之词，如潮水般涌向那位文弱的秀才。

　　“仙人使者！我等谢过使者大恩！”

　　“是啊！使者大人才是真正的神人！”

　　楚渊焕站在那里，容色平静，俊美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居功自傲，只是对着流民们微微颔首，温文尔雅地一笑。

　　他那份淡定与从容，反而更显得高深莫测。

　　“尔等当知，神迹来之不易，更需心存感恩，守规矩，懂秩序。”

　　宋羿语气微沉，带着一丝告诫。

　　“如今泉水已得，深林复苏，当劳作休养，重建家园。切莫因眼前一得，而忘了昔日艰苦，更不可喧哗吵闹，扰了仙府清净。”

　　他这番话，恩威并施，既肯定了流民们的虔诚，又指明了方向，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流民们听得如痴如醉，纷纷点头称是。

　　仙人的话语，他们不敢不从。

　　毕竟，宋羿如今在他们心中是真正的仙人。

　　那份狂热的情绪，在宋羿的引导下，逐渐转变为一种更加沉稳和虔诚的信仰。

　　“是，仙人教诲，我等铭记于心！”

　　“谢仙人指点，我等定当遵守！”

　　呼声再次响起，但已不再是先前的混乱与嘈杂，而是整齐划一，带着发自内心的顺从与敬意。

　　“好了，天色已晚，诸位去取水歇息吧。”

　　宋羿再次摆手，人群缓缓散开。

　　但仍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压低声音交流着内心的震动。

　　超市前，很快便只剩下宋羿与楚渊焕两人。

　　“恭喜楚兄，一出手便惊天动地，让宋某也大开眼界。”

　　宋羿大步流星地走到楚渊焕面前，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的眼神在楚渊焕脸上停留片刻，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楚渊焕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仿佛那些足以载入史册的神迹，都与他无关。

　　“宋兄哪里话。我不过是依仗仙府之威，承蒙仙人点拨，方才侥幸为之。若无宋兄这等仙家手段，楚某即便有万般计较，也只能徒呼奈何。”

　　他这一番话，看似谦逊，实则滴水不漏。

　　将功劳推给了“仙府之威”和“仙人点拨”，又反将了宋羿一军，暗示宋羿才是真正的“仙家”主宰。

　　宋羿闻言，眼中微光一闪。

　　这个秀才，果然是个人精。言语之间，攻守兼备，滴水不漏。

　　宋羿闻言，也不点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由衷地赞道。

　　“枯山变青山，死泉涌活水，这等‘机缘巧合’，寻常人怕是八辈子也碰不上。楚兄的手段，着实让宋某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宋羿这话里，既有真心的赞叹，也有若有似无的试探。

　　想知道，楚渊焕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又是否有其限制与代价。

　　楚渊焕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宋兄言重了。我观宋兄能凭空造物，来去自如，这等神通，才真是楚某闻所未闻，叹为观止。不知宋兄，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

　　他反将一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同样带着试探的意味，直指宋羿最大的秘密——万界超市。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