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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导师的“馈赠”与“惊喜”教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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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Z33那颗永远蒙着一层锈色的“太阳”勉为其难地爬上天际，将苍白无力的光线洒向垃圾星时，沈徽星和顾白飞已经蹲在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废弃管道上，分享着昨晚“胜利的果实”——半管没被抢走的、味道一言难尽的营养剂。
“咳…咳咳！”沈徽星被那加强型苦瓜味呛得直翻白眼，感觉自己的味蕾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罢工游行，“这玩意儿绝对是帝国用来消灭‘劣种’的秘密武器吧？杀人于无形啊！”
顾白飞面不改色地咽下自己那份，只是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绿色的眼眸望向远方，似乎在寻找精神上的支撑点。“热量…达标。”他再次重申这个唯一的好处，只是语气比昨天更显苍白。
“我现在宁愿去啃那块据说被辐射变异过的金属板，至少它没味道。”沈徽星哭丧着脸，把剩下的半管小心翼翼地塞回包里，“留着‘毒害’老瘸子吧，他口味重。”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带着某种独特磁性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们身后响起：
“哟，两位Z33的‘明珠’，一大早就开始享用‘宫廷御膳’了？”
两人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菲尔·德罗斯正靠在旁边一根扭曲的钢梁上，双手环胸，依旧是那件沾着暗红血迹的复古衬衫，棕色的短发在微弱光线下像一团不羁的灌木，那双黄色的竖瞳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完全不像个在垃圾堆里住了一年的隐士，倒像是来视察自己领地的……嗯，落魄贵族？
沈徽星瞬间把包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像只护食的小野猫：“你想干嘛？营养剂就剩这点了！苦瓜味的！”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试图用味道吓退对方。
顾白飞也默默站起身，挡在沈徽星侧前方，眼神里的戒备比昨天更甚。
菲尔被他们的反应逗乐了，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放心，小鬼，我对你们的‘生化武器’没兴趣。”他顿了顿，黄色的瞳孔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徽星那头倔强的黑卷发上，“我只是好奇，你们两个小家伙，昨天那股打架的狠劲，今天还能剩下几分？”
“随时奉陪！”沈徽星扬起小脸，不服输地瞪回去，“不过跟你打就算了，你手指头动一动我们就得变成烤串。”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补充道。
“有眼光。”菲尔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露出一个堪称“和蔼可亲”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的笑容，“既然不打，那就跟我来吧。昨天帮了你们，总得收点…‘学费’吧？”
“学费？”沈徽星和顾白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和一丝不妙的感觉。
“没错，学费。”菲尔转身，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Z33第一课：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帮的忙。跟我来，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他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但配合他那副尊容和昨晚展现的力量，沈徽星只觉得前面有个大坑在等着他们。但好奇心，以及对这个神秘异能者、对他口中的“好东西”的探究欲，最终还是战胜了警惕。
两人交换了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菲尔·德罗斯的“家”，就在垃圾场深处，一个半埋在地下的、破损的大型星舰舱室。入口被一块扭曲的金属板虚掩着，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可疑的粘液。
菲尔随手推开金属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一股混合着机油、尘土、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陈年奶酪混合了电路板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欢迎来到我的…‘豪华星际套房’。”菲尔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自豪感。
沈徽星和顾白飞屏住呼吸，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舱室内部比想象中要大，但同样…惨不忍睹。各种废弃的零件、线缆、看不懂用途的金属块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无处下脚。一张用废旧缓冲材料垫着的“床”摆在角落，上面随意扔着一条看起来勉强算是毯子的东西。另一边是一个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工具和一些正在拆解或组装的装置，油污遍布。
最引人注目的是舱室中央，那里用粉笔（天知道他在哪里搞到的粉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圈，圈里写着两个硕大的字：“禁区！”
字迹潦草，充满了某种怨念。
“别碰那个圈里的任何东西，”菲尔指着那个圈，语气严肃，“除非你们想体验一下被炸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感觉。”
沈徽星&顾白飞：“……” 突然觉得外面的垃圾场安全多了。
“所以…‘好东西’在哪里？”沈徽星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她只想快点看完快点离开这个“毒气室”。
“别急嘛，小朋友，要有耐心。”菲尔慢悠悠地走到工作台前，在一堆杂物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沈徽星和顾白飞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生怕他下一秒就掏出一个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终于，菲尔摸出了两个东西，转身递给他们。
“喏，学费的一部分，初级教材。”
沈徽星低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手里被塞了一本……一本《星际舰船通用厕所故障排查与维修指南（初级）》！封面是一个咧着嘴笑、拿着扳手的卡通管道工，纸张泛黄，边角卷曲，甚至还有可疑的水渍。
顾白飞得到的则是一本 《帝国制式武器保养与基础拆解图解（幼儿启蒙版）》 ！封面上画着Q版的枪械，旁边还配着“擦擦油，寿命久！”的可爱标语。
沈徽星举起那本厕所维修指南，手指都在颤抖，声音拔高八度：“这、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你让我们学修厕所？！”
顾白飞看着自己手里的“幼儿启蒙版”，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出现了一丝裂痕，捏着书页的指尖微微发白。
菲尔·德罗斯双手一摊，表情无比“真诚”：“怎么？看不起基础知识？我告诉你们，在星际航行中，一个堵塞的厕所可能比一支敌军舰队更致命！它能瞬间瓦解一整船人的士气！而这本，”他指着沈徽星手里的书，“是帝国海军内部流传的经典教材！绝版货！”
他又指向顾白飞那本：“还有这个！知道为什么帝国士兵的武器故障率低吗？就是从娃娃抓起！培养保养意识！这可是生命科学院附属幼儿园的指定读物！”
沈徽星：“……” 我信你个鬼！
顾白飞：“……” 沉默，是今晚的Z33。
“好了，教材发完了，现在进行实践教学第一项。”菲尔似乎完全没看到两人快要崩溃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跟我来，带你们去找点‘教学器材’。”
他领着生无可恋的两人走出舱室，在垃圾山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堆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循环处理器残骸的面前。
“今天的任务，”菲尔指着那堆锈迹斑斑、还挂着几缕疑似陈旧藻类物体的金属疙瘩，“把它核心的那个压力调节阀拆下来。注意，要完整的，不能损坏内部结构。”
沈徽星看着那比她整个人还大的“教学器材”，又看了看手里巴掌大的《厕所维修指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玩意儿…跟修厕所有什么关系？！”
“万物相通！原理都是压力控制！”菲尔理直气壮，“拆下来，今天下午的‘学费’就算缴清了。拆不下来……”他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那就只好用别的方式补偿了，比如，帮我试试那边那堆颜色很漂亮的蘑菇能不能吃？”
他随手指向不远处一丛散发着幽幽蓝光、形状如同耳朵的诡异真菌。
沈徽星和顾白飞同时打了个寒颤。
“拆！我们拆！”沈徽星咬牙切齿，一把将那本该死的指南塞进怀里，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
“等等。”菲尔拦住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副…看起来是从医疗废料里捡来的、边缘都起毛了的手术手套，“戴上，注意‘教学器材’的卫生。”
沈徽星看着那沾着不明黄色污渍的手套，脸都绿了。
顾白飞默默接过，面无表情地戴上，然后开始观察那个巨大的循环处理器残骸，似乎在寻找切入点。
菲尔则悠闲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的金属块坐下，不知从哪儿又摸出那个旧酒壶，慢悠悠地啜饮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实践教学，在一种极其诡异和悲愤的气氛中开始了。
沈徽星一边在心里用她能想到的所有Z33脏话“问候”这个不着调的导师，一边不得不和顾白飞合作，试图攻克这个铁疙瘩。那本《厕所维修指南》被她垫在屁股底下——她决定用行动表达抗议。
过程自然是困难重重。螺丝锈死，结构不明，工具不顺手（菲尔“赞助”了两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老虎钳和螺丝刀）。沈徽星负责用她的灵活和“暴力”尝试各种角度，顾白飞则用他超出年龄的冷静和观察力分析结构。
“左边！左边那个凸起！对！撬它！”沈徽星像个土拨鼠一样钻在缝隙里指挥。
顾白飞用力，纹丝不动。
“啧，看来得用点‘非常规’手段了。”沈徽星爬出来，左右看看，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金属碎块，对准连接处就要砸。
“咳。”菲尔在不远处轻咳一声。
沈徽星动作一顿，扭头看他。
菲尔晃了晃酒壶，黄色的竖瞳里闪着光：“损坏内部结构，算失败哦。”
沈徽星：“……”她悻悻地扔掉金属块，继续和顾白飞研究那本被她坐皱的《厕所维修指南》上的插图，试图找到灵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小孩累得满头大汗，身上蹭满了油污和铁锈。菲尔则始终优哉游哉，偶尔还点评两句：
“用力方向不对，你是想把它拧成麻花吗？”
“那个卡榫看到了吗？对，就是那个看起来像鼻屎一样的东西，抠一下。”
“小心点，别把你自己也拆进去了。”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几乎要放弃并考虑去尝试那些蓝色蘑菇的时候，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嘣”声，一个圆柱形的、布满油泥的金属阀被顾白飞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成功了！”沈徽星欢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脏了。
菲尔·德罗斯站起身，走过来，拿起那个脏兮兮的阀门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马马虎虎，算你们及格了。”
他随手把阀门扔回那堆残骸里，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具。
沈徽星瞪大了眼睛：“喂！我们辛辛苦苦拆下来的！”
“教学目的达到了就行，要这破烂干嘛？”菲尔无所谓地说，“好了，第一节课结束。下午自由活动，记得预习‘教材’。”
他看着两个累瘫在地、浑身脏得像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小孩，嘴角那抹戏谑的笑容加深了些。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管……粉红色的、包装上画着可爱小兔子的营养剂，扔给他们，“算是…‘优秀学员’的奖励。”
沈徽星接住，看着那与Z33画风截然不同的、充满少女心的包装，以及上面写的“草莓奶油味！超甜！”的字样，表情呆滞。
顾白飞拿着那管粉红色的营养剂，同样陷入了沉默。
“别客气，”菲尔·德罗斯挥挥手，转身走向他的“豪华套房”，懒洋洋的声音飘来，“虽然可能过期三年了，但总比苦瓜味的强，对吧？”
沈徽星和顾白飞看着手里的粉红色营养剂，又看了看彼此狼狈的样子，再回想这一上午离奇曲折的“教学”经历……
这一刻，他们深深地觉得，这个叫菲尔·德罗斯的男人，他强大的可能不是异能，而是他那深不可测的……折腾人的本事。
而Z33的生活，似乎因为他的介入，正朝着一种更加鸡飞狗跳、充满“惊喜”（或者说惊吓）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沈徽星和顾白飞决定离菲尔德的“豪华套房”远一点，找个清静地方研究（主要是吐槽）那两本离谱的“教材”。
他们爬上一座由废弃集装箱堆砌成的小山，找了个相对平稳的顶部坐下。Z33苍白的光线照射下来，带着一丝暖意，驱散了少许垃圾星固有的阴冷。
沈徽星愤愤地拍着屁股底下那本《星际舰船通用厕所故障排查与维修指南（初级）》，纸张发出噗噗的闷响。
“你看看！你看看！”她指着封面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管道工，“这嘲讽力拉满的笑容！菲尔德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在看我们笑话！”
顾白飞没说话，只是默默翻开了他那本《帝国制式武器保养与基础拆解图解（幼儿启蒙版）》。里面用极其简单的线条画着枪械的各个部件，旁边配着诸如“这是枪管，长长的像根管子哦~”、“这是扳机，扣动它就能发出‘砰砰’的声音~”之类的解说文字。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还‘幼儿启蒙’！”沈徽星凑过去看了一眼，更气了，“他是不是觉得我们俩的智商还停留在需要看图画识字的阶段？！简直是奇耻大辱！”
顾白飞合上书，绿色的眼眸看向远方，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有用。”
“啊？”沈徽星没反应过来。
“结构，”顾白飞指了指书，又比划了一下昨天他们打架时的动作，“发力点，弱点。”
沈徽星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好像……是有点道理？虽然这书幼稚得令人发指，但里面对于器械结构的分解，尤其是那些用可爱箭头标出的“容易卡住的地方”、“需要经常涂抹润滑油的位置”，如果类比到人体或者一些简单的机械上，似乎……真的能联想到一些格斗和拆卸的技巧？
“呃……就算有点用，那也不用给我们幼儿版吧？！”沈徽星还在嘴硬，但语气已经没那么愤慨了，“而且为什么我是修厕所的？！”
“可能……”顾白飞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沈徽星差点噎住的答案，“你……比较擅长……钻缝隙？”
沈徽星：“……” 谢谢，有被冒犯到。
她决定不跟这个闷葫芦一般见识，气鼓鼓地拿起那管粉红色的草莓奶油味营养剂，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一股人工香精勾兑出的、甜腻得过分的草莓味瞬间弥漫开来。
“啧，这味道……闻着就一股添加剂超标的样子。”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但对比起苦瓜味的噩梦，这简直是天堂的诱惑。她小心地抿了一口。
“！！！”
甜！齁甜！还有一种假假的奶油味！但对于一个在Z33啃惯了过期压缩饼干和怪味营养剂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味蕾的极致享受！
“快尝尝！虽然味道很假，但是是甜的！”沈徽星眼睛一亮，赶紧催促顾白飞。
顾白飞也拧开自己的那管，谨慎地喝了一口。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喝了一口。
两人默默地坐在集装箱顶上，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甜得发腻的“奖励”，一时间都没说话。微风（带着铁锈味）吹过，卷起沈徽星乱糟糟的黑发。
“喂，顾白飞，”沈徽星忽然开口，声音低了些，“你说……那个菲尔德，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吓唬我们，又是帮我们，又是给我们这种奇葩教材和过期草莓奶……”
顾白飞沉默着，摇了摇头。他也看不懂那个男人。
“不过……”沈徽星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粉色液体，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好像……没那么坏？至少，比铁爪他爸那种人好点？”
顾白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方式古怪，但菲尔德确实没有真正伤害他们，甚至还给了点“甜头”。
“而且他很强，”沈徽星握了握小拳头，眼中燃起斗志，“非常强！如果我们能从他那里学到一点半点……”
她的话没说完，但顾白飞明白她的意思。在Z33，力量就是一切。菲尔德·德罗斯展现出的力量，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层面。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又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幽灵般地从下方响起：
“哟，看来‘优秀学员’们对奖励很满意嘛？都在认真‘预习’教材了？”
两人低头一看，菲尔·德罗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集装箱下面，正仰着头，黄色的竖瞳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以及他们手里空了的粉红色营养剂管子。
沈徽星下意识地把空管子藏到身后，脸上有点发烫，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一样。
“看来草莓奶油味很合你们口味？”菲尔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我下次看看有没有‘泡泡糖味’或者‘鼻涕虫味’的库存……”
沈徽星&顾白飞：“……” 求放过！
菲尔轻松地攀着集装箱的缝隙，三两下就爬了上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197cm的大个子。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在两人旁边坐下，目光扫过被沈徽星坐在屁股下面的《厕所维修指南》和顾白飞手边的《幼儿启蒙版》。
“怎么？对我的‘精选教材’有意见？”他挑眉。
沈徽星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这些书？！还有……修厕所？！”
菲尔·德罗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小鬼，你们以为战斗是什么？是拳拳到肉？是机甲对轰？不，那只是最表象的东西。”
他指了指脚下这片巨大的垃圾场，又指了指远方隐约可见的、锈蚀带之外的方向。
“真正的战斗，涵盖方方面面。小到一颗螺丝的拧紧方向，大到一颗星球的能源供给。了解最基础的结构，最底层逻辑，往往能在关键时刻救你的命，或者……要了敌人的命。”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但内容却让沈徽星和顾白飞不由自主地认真了起来。
“厕所的管道压力阀，和机甲关节的液压传动，在某些原理上是相通的。幼儿版的武器拆解图，能帮你用最直观的方式理解最核心的机械结构。”菲尔看着两人，黄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认真，“别被事物的表象和名头迷惑。有用的知识，哪怕它印在擦屁股的纸上，它也价值千金。没用的东西，哪怕用黄金镶嵌，也只是垃圾。”
他顿了顿，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调调，补充道：“当然，选择这两本，也确实是因为……它们是我手头最便宜、而且完全没用的废纸。”
沈徽星：“……” 果然最后还是这个原因吧！
但奇怪的是，经过他刚才那番话，再看这两本奇葩教材，感觉似乎……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好了，理论课结束。”菲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休息时间到，该上……‘体育课’了。”
沈徽星和顾白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体育课……内容是什么？”沈徽星警惕地问。
菲尔·德罗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配合那两道疤痕，显得格外有冲击力。
“很简单，”他指着垃圾场远处那片如同迷宫般的、由巨型废弃管道和坍塌建筑构成的区域，“看到那片‘钢铁丛林’了吗？你们先跑，十分钟后我开始追。被我抓到的人……”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两个小孩瞬间绷紧的身体，愉快地宣布：
“今晚负责给我的‘豪华套房’做深度清洁！包括但不限于擦拭所有油污、清理那个画了圈的区域周边的灰尘、以及……帮我洗袜子。”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角落里一堆散发着可疑气味的、颜色莫辨的织物。
沈徽星和顾白飞的脸色瞬间变得和那管草莓营养剂一样粉白。
“现在——”菲尔·德罗斯抬起手，做出一个预备发令的姿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跑！！！”
下一秒，沈徽星和顾白飞如同两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嗖地一声从集装箱顶上蹿了下去，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那片复杂的“钢铁丛林”亡命狂奔！
身后，传来了菲尔德·罗斯毫不掩饰的、愉悦的大笑声。
Z33的“体育课”，在一种追与逃的、鸡飞狗跳的氛围中，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而沈徽星和顾白飞的“惊喜”日常，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