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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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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莫忘忧结印施法，将这孟婆汤通通撒入忘川，两孟婆边走边谈这月的斐然业绩，路过奈何桥时，竟毫不避讳身旁正施法撒汤的莫忘忧。
“她竟还在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谁知道呢？你这月渡了几个鬼？”
“我足足渡了二十余鬼，这次朝会我必不会垫底。”
“我比你多上几个，想来大帝也不会多加苛责。”
朝会？
这些日连轴围着众鬼，她都忘了明日还有例行的朝会。
脑中浮现那日酆都大帝那肃杀的眸子，只是想想，莫名的恐惧便袭上心头，直冲脑门。
完了完了，她这业绩，不会被挂墙头以儆效尤吧？
不对，明日可以借着朝会顺势说出请求，今晚岂不是不用见那冷面大帝了？
只要明日能说服大帝，成功拿到众鬼生平的文书资料，弄清实情，这众鬼如轮回指日可待，她忍不住傻乐，浑然忘了她是如何惧怕那大帝。
莫忘忧蹑手蹑脚的步入酆都宫，
环顾四周，很好，看来大帝不在，她飞速溜进偏殿。
待她踪迹消失之际，那北阴照冥俨然坐于大殿之上。
这么久了，他要看不出来这小孟婆成日躲着他，他这大帝岂不白做，希望这绿魂小孟婆能不辜负他的期望，消消这地府外溢的怨气。
朝会上。
莫忘忧昏昏欲睡，怎么这些老古板打官腔，就和她大学那些爱看讲座的校长似的，长篇大论，又臭又长，看似处处重点，实则通篇废话。
耳畔此起彼伏的嗡嗡声，实在是太过催眠，“哈呼。”她眼角沁出泪丝，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突似感到一道凛冽的目光，她顺着目光瞄了一眼，竟对上那酆都大帝宣杀的眸子，惊！
吓得她一激灵，连忙收回视线，低头敛眉，但酆都大帝怎会关注她这小小孟婆？
她又瞄了几眼，视线内酆都大帝神色无常，还是那副厌世模样，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倒比现世那些明星还要优越三分，只是这个侧脸好像是—左脸？
莫忘忧不由得想到那日梦中，甩的那巴掌，正落在他的左脸，仔细这么一瞧，嘶～好像的确有那么些小肿？
虽这梦离今日时间久远，按道理再厉害的巴掌，都该消肿了，但她做贼心虚，总感觉似有些异样。
想得入神，莫忘忧哪还记得收回视线，那视线若有若无的刻在酆都大帝的左颊，让北阴照冥想忽视都难
这小孟婆痴愣走神的目光，酆都大帝不禁想到哪日的巴掌，虽知不是这小孟婆本意，但堂堂大帝如此憋屈，脸面有些挂不住，气压也越发低。
众人似注意到了这气氛不对，高谈阔论的发言人也顿时缄口不语，顺着大帝视线，众人目光投向了那末尾的新任孟婆莫忘忧。
众人目光如实质，将莫忘忧思绪拉回了朝会，回过神便是齐刷刷的一圈子幸灾乐祸的眸子。
怎么都看着她，她应该没干啥吧？除非——难道都知道她这悲惨的业绩了？
她欲再小心些，窥探窥探这堂上大帝的神色，岂料北阴照冥淡淡道了句：“无甚要事，便散了吧。”
啊？
众人互相交换着眼色，心中暗惊，大帝怎么转了性子？
北阴照冥被脑中纷杂的怨气闹得头疼，用指尖轻按紧绷的太阳穴，见众人迟迟不退，眸子里寒光凛冽，“嗯？”
有那好事者已然觉得猜透了大帝心思，“大帝，小官有事要报！”闻声而去，发声者正是那日分发名册，擢升在即的判官。
“下官近日查遍史书资料，终找到这镇压地府怨气之法。”
北阴照冥：“说。”
“只要这忘川之魂，永远消逝，魂飞则怨气散——”
“不可！”莫忘忧急了，这判官怎能随意决断他人生死。
不过是新来的孟婆，竟然也敢臊了他的面子，那判官面露不悦之色，嘲讽道：“莫大人，这月还未收到你的往生名录，是忘记递交了吗？”
“你！”这判官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一个也没渡成功，还偏偏用此威胁她，但这鬼魂安危系于她身，她拼死也要护一护，“大帝！下官虽未渡一鬼魂，但约莫找到了孟婆汤改良之法，祛除怨气，还望大帝三思啊！”
“呵，你这小孟婆，不知天高地厚，孟婆神都不敢保证能祛除怨念，你又凭什么？”
“命！”莫忘忧掷地有声，似惊涛掀起众人心中波浪，“若我不能渡这忘川鬼魂，贱命一条，任由大帝处置。”
“你这贱命如何能与”大帝相提并论，那判官话还未尽数吐露，便被北阴照冥一句：“滚出去。”给打断。
那判官自认得了大帝口谕，得意得像个公鸡，对莫忘忧说：“听见了没？大帝叫你滚出去。”
“都滚。”北阴照冥蹙眉，嘴角微微下垂，一手抵在案牍上，面色不耐，脑中怨气本就闹人，这满堂的争执更添一把火。
对味了，这才是大帝平日的姿态，众人顾不上湿透的里衣，慌忙退了出去，那判官路过莫忘忧啐了一口，心中暗暗给她记了一笔。
莫忘忧未曾放在心上，在原地不动，心中暗暗忖度，该如何说服这大帝心甘情愿开放这文书资料，好助她渡这忘川之魂。
偌大的宫殿内，仅剩北阴照冥和莫忘忧。
莫忘忧正思忖是否要开口，缓解缓解这死寂的氛围，便听那大帝冷冽的询问声：“不走，有事？”
废话，没事的话，她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心中吐槽成了花，面上不显：“大帝，事关忘川孤魂野鬼轮回转世之要事！”
“嗯。”
那语气怎么说，明明毫无起伏，却偏偏有那么点欠揍的孤傲感。
“大帝，下官知晓大帝宅心仁厚，必不愿忘川鬼魂受执念之苦。”莫忘忧打量着北阴照冥的神情，语气又快又急，还带着一丝神秘：“下官发现，这不愿投胎之人无不例外，似是有多重执念系于一身。
“为地府投胎转世之大业，小官恳请大帝开放地府鬼魂轮回几世的生平资料，好让小官探其真相，早早送这些人轮回转世！”
“呵！”北阴照冥冷笑一声，语中有些玩味，“这就是你一月未渡一魂的理由吗？”
“本神还未追究你懈职之罪，你倒提上要求了？”
这？莫忘忧有些哽咽了，万恶的资本家，他知道这些天她为了这些鬼魂轮回转世，前后奔波，不敢有丝毫懈怠吗？
结果虽不尽人意，但不能否定她这过程的真心实情吧！
“你！”莫忘忧怒得有些口不择言，怒视汹汹，那眸子似能喷出火焰。往日里若是叫她直对上北阴照冥那毁天灭地的眸子，她定会胆战心惊，但怒气冲上头来，倒也顾不上那害怕。
北阴照冥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孟婆做出如此丰盛的表情，与初见的惊恐，大相径庭，心里涌出些恶趣味“你什么，嗯？”
北阴照冥的话似一壶冰水，莫忘忧瞬间清醒，对上北阴照冥那双毁天灭地的眸子，，她怎么能这么和顶头上司说话，不要命了吗？
但想到那千万难入轮回的鬼魂，她只能硬着头皮请求：“鬼命关天，还请大帝开恩。”
“好。”
“还望大帝——”啊？
她还没怎么发力，他就这么轻飘飘答应了，这么容易吗？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莫忘忧警惕的望着北阴照冥，直到他手中拿出那文书资料，递到了她手里。
手中沉甸甸的文书，不似作假，北阴照冥也不必诓骗她这小小孟婆。
她就这么在大殿内阅览起来，手中翻页的速度快得掠出残影。
赵二丫，年十八，于天启年间腊月初一投湖自尽……
没了？这和她知道的有何区别？
莫忘忧不甘的又翻了几页，众鬼魂生平皆一句草草了事。
难怪那冷面大帝给得干脆，原来本就没什么。
不对，之前她就发现，这文书记载是十八而亡，可那赵二丫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岁，她脱口问“大帝，人死后，魂是保持死时年岁的模样吗？”
“看完了？”紫蓝色的幽焰，轻柔托起莫忘忧手中书册，悬在空中，“有何见解？”
“下官发现这赵二丫鬼魂明明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怎么文书记载是十八而亡，会不会……”莫忘忧迟疑地问，“文书记载有问题。”
“不会，文书天地孕育而生，无人有能力篡改。”
“那……大帝，是否还有详尽些的资料？比如这鬼魂几世的记忆？”
北阴照冥控着空中对书册，重重点了点莫忘忧头顶，“莫要贪心。”
避而不谈，那就是有。
“大帝，英明神武，雄姿英发，这详尽资料可否借小人开开眼？”顾不上头上的异样，莫忘忧谄媚的话从口中蹦出，“若得此殊荣，莫忘忧愿为大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终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但只要能拿到资料，帮到这些鬼魂，她豁出去了，面子里子，都没这些鬼魂的命重要。
北阴照冥问：“你想看地府密宗？”
“嗯嗯嗯”莫忘忧忙不迭地点头，地府密宗，那是什么？但大帝都这么说了，那必然能顿感不妙，啧，有种狼入虎口之感，总觉得前面种种，皆是为了然她用东西来换密宗设下的陷阱，她抬眸第一次直视北阴照冥那肃杀的眸子，没有往日的恐惧，只有探究和坚定。
“现在不怕了？”
这些日天天躲着他，不就因那日他为她塑魂时，下手重了些，竟叫她怕成这样。
“啊？”
北阴照冥的话来得突然，莫忘忧有些宕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