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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第二天清晨,沙漠的低温被迅速攀升的烈日驱散。众人简单用过早餐——压缩饼干和热水冲调的糊状食物,迅速收拾行装,拆解帐篷。
秦晖摊开那张泛黄的草图和平板电脑上的现代卫星地图,与猛哥再次核对方向。
“按照笔记上的描述和这几处地貌特征对比,我们应该朝这个方向再行进大约六百公里。”秦晖指着地图上一片没有任何标注、只有连绵沙丘的区域,“那里的流沙活动非常频繁,地形变化极大,笔记上提到的入口可能早已被彻底掩埋,或者根本就是错误的。”
“明白。”猛哥言简意赅,仔细看着地图,将其刻印在脑海里。
秦小飞一边胡乱地把帐篷塞进袋子里,一边偷偷瞄着正在帮张姐收拾炊具的聂红裳。
经过昨晚的警告,他稍微收敛了些。
车队再次启程。越往深处走,路况越发艰难。沙丘连绵起伏,车辆常常需要吼叫着冲上陡坡,又小心翼翼地滑下另一侧,不时陷入松软的沙坑,需要人力挖掘甚至动用拖车绳。
头车里的猛哥凭借高超的技术和经验艰难开路。第二辆车里,秦小飞也不敢再分心胡说八道,全力应付着恶劣的路况,但驾驶技术显然比猛哥生涩不少,车辆颠簸得更加厉害。
聂红裳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身体随着车辆剧烈摇晃,脸色有些发白。
张姐被颠得七荤八素,苦笑道:“这路可真要命……聂小姐,你还撑得住吧?”
“没事。”聂红裳简短地回答,所有心神都系于那片未知的目的地。
中午时分,车队在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停下休整。烈日当空,沙地烫得几乎能煎熟鸡蛋。众人躲在车影里,喝着瓶装水,默默恢复体力。
秦小飞凑到聂红裳身边,递过半瓶水,这次学乖了点,没敢靠太近:“喝点水吧,聂小姐,看你嘴唇都干了。”
聂红裳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淡声道:“谢谢。”
秦小飞有些尴尬,没话找话:“这鬼地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找的。我看啥也没有,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接连几日,车队都在这片仿佛没有尽头的金色沙海中艰难跋涉。
日复一日,眼前的景象单调得令人窒息。
起伏的沙丘如同凝固的巨浪,铺展到天际线,除了黄沙,便是更远处与沙丘纠缠的、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暗红色岩山。
天空是毫无杂质的湛蓝,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滚烫的沙粒气息。
行程极为缓慢且艰苦。
六百公里的直线距离在沙漠中意味着数倍的实际路程。沙丘是最大的障碍。头车里的猛哥需要不断停车,用望远镜观察前方地形,寻找相对平缓的坡面。即使如此,冲坡和下坡依旧惊险万分。车辆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轮胎卷起漫天沙尘,有时冲到坡顶的瞬间,眼前骤然出现的几乎是垂直的沙墙,引得张姐阵阵低呼。
陷车更是家常便饭,一旦某个轮胎陷入过于松软的流沙,整个车队就得停下,所有人下车,拿出工兵铲和防滑板,顶着烈日挖沙、垫板,耗费一两个小时才能脱困。
水资源开始变得珍贵。虽然带了充足的补给,但秦晖严格规定了每日的配给。嘴唇干裂、皮肤被晒得发红发烫是所有队员的常态。聂红裳白皙的皮肤更是敏感,即使做了严密的物理防晒,脸颊依旧被晒得通红,甚至有些脱皮,她默默忍着,不停地涂抹着高倍防晒霜和修复乳液。
夜晚的寒冷与白天的酷热形成极端对比。
太阳一落山,温度骤降,呵气成霜。三顶小小的帐篷在无垠的沙海中显得格外渺小可怜。众人挤在篝火旁,吃着张姐用少量水煮出来的、味道单一的脱水食物和压缩干粮,很少有人说话,只剩下咀嚼声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疲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秦小飞确实安分了不少,主要是累的。繁重的体力活——挖沙、抬装备、固定帐篷——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但他那双眼睛依旧不老实,总会寻找机会黏在聂红裳身上。偶尔递水、递工具时,他会试图搭讪两句,比如“聂小姐真厉害,这都能忍住”、“海市来的大小姐能吃这种苦,真让人意外”,语气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探究和某种自以为是的“夸奖”。
聂红裳通常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或者干脆无视,让秦小飞颇觉无趣又有些悻悻。
小陈大部分时间沉默地摆弄着他的各种仪器——GPS定位仪、金属探测仪、环境监测设备,记录着枯燥的数据。猛哥则默默地承担着最重最累的活,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张姐是队伍里的调和剂,会尽量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尤其对聂红裳多有照应,私下里会多分给她一点点水,或者塞给她一小包润喉糖。
秦晖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话不多,但决策果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地图、对比笔记和观测星象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按照行程和笔记模糊的记载,他们应该已经接近目标区域,可四周的景象依旧是一片“标准”的、毫无特色的死亡之海,没有任何与草图上山岩地貌相似的迹象。
焦虑的气氛在沉默中悄然蔓延。
聂红裳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焦灼。她常常独自走到稍远的沙丘上,四处眺望,试图捕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可回应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和呼啸的风。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那个梦,那个呼唤,是否只是她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而她现在正带着一整队人在这绝境中进行一场荒谬的、徒劳的追寻?
第六天下午,一场不期而至的沙尘暴更是让所有人的情绪降到了谷底。
起初只是天际出现的一抹昏黄,风势逐渐加强,卷起地面的细沙。经验丰富的猛哥和秦晖立刻察觉不对,大声呼喊着让车队寻找掩体。幸运的是,附近有一处饱经风蚀的岩石台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三辆车刚刚勉强挤进岩石下的凹陷处,狂风便裹挟着漫天黄沙轰然袭至。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能见度骤降至不足数米。整个世界只剩下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和沙粒疯狂击打车身、岩石的恐怖声响,仿佛要将一切彻底吞噬。
队员们蜷缩在车里,门窗紧闭,听着外面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咆哮,心情都沉重无比。沙尘无孔不入,车内很快弥漫起一股土腥味,每个人的头发、耳朵、衣领里都钻进了细沙。
这场沙暴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风势逐渐减弱,沙尘缓缓沉降,世界重新变得清晰时,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更糟糕的是,沙暴彻底改变了周围的地貌。之前他们辛苦辨认并作为参照物的几座沙丘和岩石,要么消失了,要么被掩埋了大半,要么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形状。
来时留下的车辙,早已被彻底抹平,他们被抛弃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沙之迷宫中。
“妈的!”秦小飞忍不住骂了出来,狠狠一拍方向盘,“这还找个屁啊!什么都变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猛哥,脸色也极其难看,他跳下车,看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被重新塑形的沙海,摇了摇头。
秦晖看着平板电脑上已经失去精准定位的GPS信号,又对比着那张早已失去大部分参照意义的陈旧草图,久久不语,脸色铁青。
绝望,一点点渗入每个人的心底。
聂红裳推开车门,脚深深陷入柔软的新沙中,她环顾四周,满目皆是被重塑后的荒凉,一种无力感攫住了她。
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被沮丧笼罩之时,一直在摆弄那台老式但抗干扰能力稍强的金属探测仪的小陈,突然惊疑地“咦”了一声。
“老师,猛哥,你们过来看一下!”他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
众人闻声围了过去。只见金属探测仪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微弱的、但持续存在的信号反馈,深度大约在地下七八米处。
“可能是矿脉?或者……陨铁?”小陈推了推眼镜,分析道。
在沙漠中发现金属反应并不稀奇。
但秦晖的眉头却猛地一跳。他迅速拿出那张草图,手指指向图画边缘一处极其不起眼的、用极细的笔触标注的符号,旁边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单词缩写,之前一直被认为是无意义的标记或污渍。
那个符号,很像一个向下指的箭头,而那个缩写……此刻在他眼中,竟有几分像“Metal”(金属)!
“不对……也许不是矿脉……”秦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笔记的主人可能在这里做过标记!这下面……可能真的有东西!”
“挖!快!趁天还没黑!”秦小飞第一个跳起来,就要去拿工兵铲。
“慢着!”秦晖喝止了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新形成的、极不稳定的沙地,“这里刚经过沙暴,流沙情况不明,盲目挖掘太危险!”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开始西沉。
“记住这个坐标点。今天先不挖,所有人回车里休息,恢复体力。明天天亮,做好万全的安全准备,再动手!”
命令下达,无人反对。经历了沙暴的惊吓,谁都明白在沙漠中鲁莽行事的代价。
希望重新燃起,但伴随着更深的谨慎和不安。
地下七八米……那下面,究竟埋藏着什么?是无关紧要的金属矿,还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通往那个传说之地的第一道线索?
聂红裳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襟,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看似平淡无奇的沙地。
那个微弱的金属信号,像一声来自地底的心跳,穿越了黄沙和时间,再次与她梦中的轰鸣地火隐隐重合。
这一夜,无人能安眠。
而在遥远后方,一直凭借高超技术和距离勉强跟踪的景皓和方大洪,也同样经历了那场沙暴。此刻,他们正艰难地从几乎被掩埋的临时藏身点里把车挖出来,彻底失去了前方车队的踪迹。
景皓站在车顶,举着望远镜疯狂地四处搜寻,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刚刚被狂风肆虐过的、死寂而陌生的沙海,仿佛之前的一切追踪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跟丢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说实话,除了写小车的时候仔细一点,其他的我基本都想一笔带过[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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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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