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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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父母，聂红裳身心俱疲。
连日来的奔波、地宫的心惊肉跳、旅途的暧昧纠缠，再加上刚才与父母那场不愉快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
她机械地走进自己那间以高级灰和原木色为主调、带有一个宽敞步入式衣帽间和明亮浴室的卧室。一切都符合她极简、高效的审美，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她放了一缸热水，滴入舒缓的香薰精油，将自己彻底浸泡进去，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和烦闷。
洗完澡，她按照繁琐的流程完成护肤，吹干长发，换上了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睡裙是温柔的香槟色，面料柔软贴身，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由于在家独处的习惯，加之疲惫，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聂红裳望着天花板上线条简洁的灯带，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点，大脑却异常活跃。父母担忧的脸、还有……林渡独自在房车里的身影，交替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忍不住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给林渡发个消息，哪怕只是道声晚安。
一解锁屏幕，微信图标上刺眼的红色“99+”瞬间弹了出来。她皱了皱眉，点开。果然是苏晓的八卦轰炸、助手的工作汇报、景皓几条试图解释和挽回的信息，甚至连一向沉稳的上司周彦也发消息询问她何时回公司报到，有个重要客户指定要她接手。
聂红裳烦躁地划拉着屏幕，这些平日里需要她维系和处理的社交与工作，此刻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厌烦。
她聂红裳家境优渥，自身能力出众，容貌气质俱佳，在海市的圈子里从来都是被追捧、被仰视的对象，何曾像在林渡面前那样，总是处于一种被压制、被看穿、甚至有些笨拙无措的境地？
可偏偏，就是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她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她点开与林渡那个顶着杰瑞老鼠头像的聊天界面，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之前发的营地定位。她犹豫着，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徘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该发什么好。
问候显得生分，诉说烦恼又怕打扰她，表达思念……又似乎太过直白。
就在她对着空白的输入框纠结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一阵舒缓的默认铃声——林渡竟然主动打来了视频电话。
聂红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手指就滑向了接听键。
屏幕瞬间亮起，连接成功。
林渡那张清冷绝尘的面容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房车内部温暖的灯光。她似乎也是刚洗漱过，墨发微湿，随意披散着，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棉质T恤，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然而，当林渡的目光透过屏幕，落在聂红裳这边时，她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几不可察地眯了一下，瞳孔似乎有瞬间的收缩。
聂红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她刚才接得太急，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她正半靠在床头，镜头由上往下拍，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领口本就有些宽松，因为这个姿势，一边的细肩带还微微滑落了些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起伏轮廓。
更要命的是，丝质面料柔软贴身，在没有内衣束缚的情况下，某些曲线几乎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啊！”聂红裳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调整手机角度，或者拉过被子遮挡，慌乱之中，手机没拿稳，差点掉下来，镜头更是晃动间捕捉到了更多令人尴尬的画面。
屏幕那头的林渡，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看着，视线缓缓掠过聂红裳慌乱绯红的脸颊，滑过她精致的锁骨，最后停留在那因慌乱呼吸而微微起伏的、睡裙也遮掩不住的饱满曲线上。
聂红裳手忙脚乱地终于抓稳了手机，将它立起来，只对准自己的脸，然后飞快地拉高被子遮住胸口，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知道你会打视频……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林渡终于有了反应。
她微微偏了下头，目光重新回到聂红裳涨得通红的脸上，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嗯，看到了。”
简单的几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评价，却让聂红裳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到了？看到什么了？！看到多少了？！
林渡看着她羞愤欲死的模样，眼底那抹幽暗的光芒更盛，故意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道：“家中之事，可还顺利？”
聂红裳的心脏还在狂跳，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只能胡乱地点点头：“还……还好……已经处理完了……”
“那就好。”林渡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要结束通话。
“等等！”聂红裳下意识地叫住她，对上屏幕里那双漂亮的凤眸，她鼓起勇气，小声问：“你……你那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林渡看着她明明羞窘得要命还强装镇定关心自己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尚可。此世虽喧闹，暂可容身。”
她的目光在聂红裳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一句：“睡吧。”
视频通话被挂断。
聂红裳看着恢复成聊天界面的屏幕，久久无法回神，脸颊滚烫，被林渡视线扫过的地方仿佛还在燃烧。
她……她刚才是不是被林渡……全方位地“审视”了一遍？而林渡最后那个眼神，那句“看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红裳将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一声哀鸣。
这个晚上，她怕是睡不着了。
而房车那头的林渡，放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脑海中回放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香艳画面，眸色深沉。
凡尘女子……倒是比想象中，更为……勾人。
视频通话结束后的许久。
聂红裳在床上翻来覆去，丝质睡裙摩擦着肌肤，带来微凉的触感，却丝毫无法平息内心的燥热。她试图回想林渡的反应，除了最初那一瞬间的凝视和那句“看到了”，对方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甚至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询问她家中的情况。
这反而让聂红裳更加捉摸不透。林渡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刻意压抑了情绪？以她那清冷自持的性子，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她发现自己竟然……并不十分反感被林渡那样看着。甚至，那种被对方强势目光笼罩的感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兴奋？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脸红心跳。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杰瑞老鼠的头像，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视频通话结束的时刻。她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想发点什么缓解尴尬，或者……试探一下？但打了几行字，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欲盖弥彰，最终只能懊恼地放下手机。
这一夜，聂红裳果然失眠了。
脑海里全是林渡在屏幕里的脸，以及自己那窘迫的模样。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在精疲力尽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
接下来的几天，聂红裳强迫自己投入正常生活。她回了公司处理积压的工作，面对周彦的询问和同事好奇的目光，她只简单解释西北之行是“寻找设计灵感”，对林渡的存在闭口不谈。苏晓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也被她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景皓又尝试联系了她几次，电话不接就发信息，言辞间有道歉，也有不甘和劝说。聂红裳看完，只回了一句“我需要冷静，暂时别联系了”，便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她知道景皓是出于关心，但那种越过她直接联系她父母的做法，触碰了她的底线。
白天忙碌的工作暂时分散了注意力，但每当夜幕降临，独自回到那间空旷冰冷的公寓时，对林渡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视频通话那晚的尴尬记忆，让她坐立难安。
她每天都会给林渡发信息，内容从简单的“早安”、“吃了吗”，到分享一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或者海市的新闻。
林渡的回复总是极其简洁，“安”、“已用”、“知晓”，偶尔会对她提到的某个古迹或历史关联点，发来一两句自己的见解，但也仅此而已，绝口不提那晚的视频事件，仿佛从未发生过。
这种刻意的回避，让聂红裳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一样。她越来越想知道，林渡独自在房车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对那晚的事，到底怎么看？
周五晚上，聂红裳推掉了一个不必要的应酬，早早回了家。她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打开电视，却心不在焉。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拿起手机，拨了林渡的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聂红裳以为林渡不会接的时候，通话被接通了。
屏幕亮起，林渡的脸再次出现。她正靠在房车的沙发床上，背后是暖黄色的灯光，墨发随意披散，穿着那件白色T恤，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次聂红裳学乖了。
她提前换好了保守的居家服，坐得端端正正，确保镜头只对准自己的脸和肩膀以上。
“林渡，晚上好。”聂红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嗯。”林渡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确认了她这次的“着装规范”，然后淡淡移开，“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那边怎么样。”聂红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个人待在车里，会不会很闷？”
“尚可。”林渡的回答很简短，“观书，静坐，亦可。”
聂红裳看着她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再对比自己这几天的心绪不宁，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倒是沉得住气。”
她的声音很轻，但林渡显然听到了。
屏幕那头的林渡，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到聂红裳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你待如何？”
聂红裳被问得一噎，脸又有点发热。
她总不能说“我因为你那晚的反应失眠了好几天”吧？她支吾着转移话题：“没……没什么。就是……我爸妈那边，我还在想办法沟通。可能需要点时间。”
“无妨。”林渡似乎并不在意，“我最不或缺的，便是时间。”
这话带着一种千年沉淀下的苍凉和孤寂，让聂红裳的心微微一疼，她看着屏幕里林渡平静的容颜，鼓起勇气，问道：“林渡，你……想不想出来走走？我是说，离开房车，到市区里看看？我可以带你逛逛，虽然可能有点吵，但……也挺有意思的。”
她想着，总让林渡憋在狭小的房车里也不是办法，或许带她接触一下现代生活，能让她更快适应，也能……增进一下感情？
林渡沉默了一下，在考虑这个提议。
“可。明日，你来接我。”
聂红裳惊喜道：“好！明天下午我来接你！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然后……我们可以去江边散步，或者去看电影？”
她兴奋地计划着，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女生。
林渡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挂断视频后，聂红裳抱着手机在床上开心地滚了两圈，虽然林渡的反应平淡，但答应和她出去“约会”，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她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思考明天穿什么，带林渡去哪里，既不能太吵闹让她不适，又要让她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活力。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